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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还生提出的疑惑,张青檀也是琢磨不清,不知该如何回答,因此上只能沉默不语,神情急切的望向张还生,似在无声的恳求他一口应下。
可张还生犹豫许久后却轻声说道:“外祖大人,此事如只关系我一个人荣辱、前途,我早就答应了下来。
可一个古门世家的嫡长孙转换家门乃是何等大事,不仅涉及春芒张氏的复国,宗祠延续,还与熊京张氏的万载清誉惜惜相关。
我觉得还是要细细思量些时日,考虑的周全了,再做决定更好些。”
他一番话说的老成持重又有礼有节,让人无法反驳,张青檀听了也只好按捺下急切的心情,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此等大事,周全思量也是对的,你便仔细想想吧。”
“是。”张还生闻言沉声应道,从此不再言语,静默着饮了两杯茶水后,便告退而去,出了道观。
返程熊京的路上,他坐在辕车车厢心中暗想:“真没想到这杜家还能使出这样的杀手锏来,竟愿意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把我从熊京张氏嫡长孙的位子上赶将下来。
本来这熊京城中的繁华富贵,蝇营狗苟的未来权势也不算什么,丢了便丢了,可国子监三宫、四殿中的许多名师、亿万典籍就此抛下却太过可惜。
而且此时在炎黄之地立国,能选的只有那极为边荒之地,就算侥幸撑过妖魔、兽群的侵扰,立足成功,又怎么可能挡得住蛮族大军犯边。
只怕投入极大精力后,还是难逃城破国亡的厄运,到时我就莫名其妙成了丧邦之君,好不晦气…”
正盘算间,马车已经到了熊京城门之外,因为前几日骚乱之夜,被人在内三城放火、杀人,熊京如今宽出严进,车驾皆需经过严密盘查。
当然,以张还生的身份、名声,那守门的御林军士们绝不敢为难,但当知晓辕车上坐得是熊京张氏的嫡长孙时,那兵卒却传讯道:“原是车上是张家君子当面,适才熊京府尹衙门有吩咐,君子回城之后,请速去巡检司一趟。”
巡检司按着品级只是三流的押司,但实际因为统管熊京城中礼制巡弋、匪盗缉拿,下通市井,上达天听,权威甚重。
里面的巡城御史,虽只七品官身,却是京官里最有油水的清贵一流,外放时一步登天,获封三、四品的府尹、郡宰都不稀奇,能为此职者要么能力卓绝,要么背景深厚,委实都是难缠的人物。
因此张还生闻言不由得皱皱眉头,客气的回了句,“烦劳转告,吾知道了。”,便吩咐御者进城之后直接转向了巡检司衙门。
御者通报,进了司衙之后一个瞧着四十余岁,身形瘦高,穿着绿袍,满脸斯文之气的巡城御史,在耳房中见了张还生。
两人客客气气的交谈几句后,那人笑着说道:“请君子来并没什么大事,只是据闻六日前京中骚乱那晚,府中也去了贼人,却被君子几言喝退,不是是真是假?”
张还生闻言微微一愣,之后苦笑着摆摆手,“那晚的确有歹人进了我住的偏院,却不是被我吓走的,而是,而是绕了我一命…”,将骚乱那晚种种情形尽都说了一遍,最后道:“因为此事有许多不好明言之处,所以我也就没有宣扬出去。
不想贵衙司耳目如此灵通竟知晓了梗概,为防瓜前李下之嫌,我也只好尽头讲出来了。”
听他说的如此直白,那瘦高御史一时间有些尴尬,干笑着应了两句,便端茶送客,还算客气的将张还生请出了巡查衙门。
这时天色已近傍晚,张还生摸着半饥半饱的肚子,便随意找了间饭庄大快朵颐一番,之后莫名气闷之下,选择先回国子监中,却没想到才刚顶着月色,踏上国子监的高阶,便被门子拦下说其座师周监学要见他。
这还是张还生免春试入学国子监以来,第二次与门子讲话,也是拜进周监学门下后,第一次蒙座师主动召见,路上不由的胡思乱想道:“这天下事还真是越闲变越闲,愈忙就愈忙。
闲时,一年半载都没人愿意见你一次;忙时却这个要见你,那个要寻你,闹的人头脑发蒙。”
而等他来到常去的石堂,拜见过座师后才知道,原来周监学找他,为的竟和巡查司同一件事。
两人相对而坐后,就听周监学眉头紧皱的说道:“今天午时淮阳公的嫡孙因为六日前那晚骚乱所受的暗伤,药石妄治而死。
至此丧生的贵人已达十七名之多,现在这种时候,突然传出那天夜里也有贼子进了你的住处,而你却一直未曾声张,可不是件小事…”
“老师,不用忧心,我已经将事情原委,向巡查司说过了…”张还生强自一笑,打断了座师的话道,将自己回城时被巡查司传见之事从头到尾,丝毫不露的讲了一遍,“未来的隐患便只是我那晚一时口无遮拦,说的几句狂言妄语,也许会惹人非议。
其余吗,应该没什么了。”
周监学闻言沉吟片刻,口中开始不住念起张还生说出的两句诗词,:“峰高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纳大;峰高千仞无欲则刚,海纳…”,评价道:“好句,真真是可以传世的好句,你小小年纪允文允武,竟能说出如此名言警句,不惹人非议反倒怪了。”
之后便挥挥手赶起人来,“这种言辞争锋之事,最多就是被人心中腹诽一番,打打嘴上官司,倒也没甚大不了的。
早知如此,我便不急着召你来见我了,还平白耽搁了修炼那《玄龙玖火罩》,去休,去休。”
张还生听到这话,本来已站起身来,深施一礼后想要转身离去,突的心思一动,又却坐了下来,“老师,其实今日还发生了一件关系吾此生命运、未来的大事,让人无法决断,您可愿一听,为我指点迷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