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 爱丽西亚斯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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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能够探查我的全部记忆，那么你应该明白，我制定的方案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已经是最有利的未来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即使种花家无意称霸，也不会将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他人的善良上，我们只是想要自己来主宰自己的命运。

    种花家里拥有野心的人，利用权力谋求私利的人当然也有，而且为数不少，今后肯定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但我国的办事风格你也清楚，无论是作为一个国家进行抗议，还是作为一个民族进行抗议，你们的声音都会格外受到重视。”

    在爱丽西亚斯公主大发雷霆之后，楚轩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和她说起了正事。

    因为双方的任何想法都无法隐瞒，爱丽西亚斯可以轻易判断出他说的全都是真心话。

    这个毫无人性的冷血男人是从种花家的长远利益考虑，制定了对种花家最有利，对异世界和蓝星的其他国家都相对有利的方案，即使是鹰酱也没有被他排除在外。

    作为科学家的他，希望尽可能地减少人类之间的内耗，将更多资源投入到科学研究领域。

    仰望星空，那无限的宇宙、无限的世界才是他所追求的，窝在小小的蓝星里，为了更多享受而非生存资源争斗不休的人类在他眼中太过庸俗，双方活着的目的就截然不同。

    爱丽西亚斯无法理解楚轩对“发现”和“创造”的狂热兴趣，不过她十分清楚，这个男人真的只想继续他的发现和创造工作而已，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获得一个更好的科研环境。

    ——科学是没有国界的，但是科学家却有国界。

    “哼……你这个怪人！明明你的世界还有许多有趣的事物、奢华的享受，你却只对科学感兴趣，对女人也没有任何想法。

    虽然你自己好像很乐在其中的样子，但我仍然想问一句，你这样真的有趣吗？”

    在摆满了各种蓝星点心和零食的圆桌前面，爱丽西亚斯的嘴巴一刻都没有闲下来，哪怕刚才对楚轩大发雷霆的时候也没有。

    她很想穿过异界之门，到种花家的首都品尝世界各地的美食。不过蕴含魔力的人或物通过“门”时，会消耗比自身魔力总量更多的魔力，一来一回还要消耗两次，因此种花家只能派专人到首都的各大饭店下单，然后将新鲜出炉的高档外卖趁热送到她这边。

    被楚轩留在城堡里的助手小董目前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协调安排此事，她已经开始让人制作首都各大饭店的点单软件了。

    这位血族公主的实际地位，还不足以让种花家耗费更多的人力物力满足她的口腹之欲，能给她买个高档外卖就是极限了。

    而且她的消费额度也并非无限，所以她竟然无师自通地索要了楚轩的工资卡，开始大肆挥霍楚轩这些年来基本没有用过的工资。

    ——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自从孤儿院的老院长死后就再也没有回去看过一眼，更别说把自己的工资捐出去了。

    “我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世界有如此之多的人类沉溺于肉体的快乐与享受，又或是挖空心思追求高人一等的地位。

    相比之下，追求权势和财富反倒更好理解。”

    无论何时总是面无表情的楚轩没有直接回答爱丽西亚斯关于“是否有趣”的问题，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就像他无法理解普通人的乐趣一样，普通人也无法理解他的乐趣，不过双方都拥有自己的乐趣，这就是每个人的追求不同吧。

    或许单纯只是吃喝玩乐的生活也很有趣，楚轩自己同样能够从美食、运动、文艺作品中获得乐趣，他只是不理解为何有这么多的人只追求这种乐趣。

    “那么爱丽，你所追求的又是什么？

    在你的记忆里，称得上‘追求’的就只有重振林德梦菲血族，然后杀光精灵为母亲报仇了。

    但这份复仇的心思也早已被漫长的时间和严峻的现状冲淡了，你根本看不到苟延残喘的血族复兴的可能性，更不相信自己和手下的三个大公能够杀光所有的精灵，所以你才选择了召唤灭世级别的魔物。

    不过恕我直言，你的内心里，并没有舍弃一切也要替母亲复仇的想法，否则也不会将更多的魔力浪费在强行与召唤出来的魔物缔结均衡契约和同生共死契约上了。

    倘若你只追求召唤出毁灭世界的魔物，或许真的能够召唤出足以让这个世界的所有种族都大伤元气的强大魔物，而不是把我和整个蓝星召唤了过来。

    对于两个或许在时间和空间上都完全独立的世界而言，‘同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你正在举行召唤仪式，我正试着给从侏罗纪时代的恐龙粪便化石中发现的‘腕表’充电，这个‘同时性’并非我们两个世界连接在一起的真正原因。

    如果这不是偶然，而是一个必然的结果，那么这就是对‘因果律’的选择了。

    我也稍微研究过了‘古代精灵’遗留下来的召唤魔法，这个魔法虽然是随机进行召唤，但却拥有自动选择‘生命体’的功能。

    尽管投入同样魔力召唤出来的魔物也有强有弱，但是你们的魔法研究者也认为，这可能是因为“门”对面的异世界距离你们的世界有近有远，开门所需的魔力加上将魔物强行召唤过来的魔力应该等于投入到魔法阵中的魔力总量。

    每一次都能将‘门’开在被召唤生物的周围，这便是提前选定了结果。而同样是‘古代精灵’遗留下来的契约魔法，则是更加典型的因果律选择了，只要照葫芦画瓢地绘制魔法阵、投入魔力、念诵咒语，竟然就能实现对魔法世界来说依然不可思议的神奇结果……”

    “你、你怎么又突然扯到魔法上了？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爱丽西亚斯没有发怒，没有因为楚轩点出她为母亲复仇的心思已经冲淡了而发怒。

    她只是略微心虚地装出了不耐烦的样子，单方面地结束了脑内留言，对楚轩接下来认真而又狂热的“魔法研究报告”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