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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虫进阶化蛇以后不需要再在土里钻进钻出的游走,他能像个真正的兽类那般在陆面上行走,虽然还是爬向,但是蠕动同滑行的画风还是不一样的。小虫表示,他很满意。
小猴子阿止依旧跟着他,他们决定还是先去牛果山再做打算。
这一路上他们依旧像个无头苍蝇般朝东直行,如此寻了三四日依旧身在荒中不知方向。这期间小虫将桐少给他的功夫拿出来看了看,居然是噬灵类最低阶的修炼功法。小虫想,桐少作为接受了整个荒传承的灵植,知道噬灵类的最低阶修炼功法也应当就是知己知彼的意思,他只是没想到,桐少会将这样的功法给他,他也是想叫他从此就做回自己吧。
不用再揣测、抱愧,从此他只为自己的心意而活。
噬灵类的功法主要就是吞噬,然后炼化。他天生便有吞噬炼化的能力,他缺少的只是攻击性功法。而叶册上所写,噬灵类可以将所吞噬之灵物的属性为自己所用,积攒的越多,以后这份属性的法术实用越是强大。
这一点倒是叫小虫大开眼界。如此说来,以后吞噬其他灵物之后就可以使用对方所用的法术?这样得多逆天啊,如此一来,他还用去学什么?只是随着越往下看他越想骂娘。虽然可以引为自身几用,可是却不是所有的属性都可以,一些拥有天生相克的属性,一旦被吞噬便会在自己体内自相残杀,结果不是死就是残。所以,不是每一只噬灵类都能吞噬万物。比如,生长在水中的噬灵类就不能吞噬大多数甚至在陆地上的生灵。同样,多数生长在严寒与烈火中的噬灵类都是相生相克的。这就导致了,所有噬灵类都同样‘挑食’。当然,这只是最低阶功法所言,也不知越往高级的功法是不是对这种相生相克的限制也就越少。
小虫仔细想了想自己所吞噬过的灵物,除了两粒灵种,就是一条大鱼。难不成自己同这两样属性相辅?随后每次休息时他都在默默修习功法,不消两日,他便入了门,开始炼化起属于那条大鱼的属性来,欲为几所用。
终于在第十天里,他们遇到了一片湖,碧蓝的湖在烈阳下如一面巨大的铜镜,倒影出周围一切景致,分不出究竟湖底乃真还是湖面是假。而不远处挡着一座巨大的高山,高山险峻一望无顶,只有蒸腾云雾缭绕。而山体一面,一条潺潺瀑布如天水自顶端而下,简直如同走到了世界尽头,氤氲犹如仙境。
阿止挠了挠头,爬上了离他最近的一颗杨柳之上挑眉远望。
“我们没路走了。”他又指了指那座大山。“恐怕要翻过那座山。”
小虫抬头望了望一望无际的高山,摇了摇头。要翻过这样一座山,以他们现在的修为,一步步攀爬没有几十年都是走不出的。若这里真是出口,没有道理将出路堵死。若这里不是,那岂不是说明他们走错了方向?
小虫有些迷茫,他现在无比想念桐少。那小子虽然骚包又自恋但确实博闻广识,又生的聪明,让自己省了不少脑细胞。他的双眼又暗了暗,随后闭上了眼,在识海中开始推演。还是得试一试,总不能再依赖他们。
果然,自从身体与修为升阶以后,他的识海又磅礴了不少,若以前只是一个腕的大小,那么现在已经成了个盆。而自他的识海中四面八方的方位包括灵物都看的一清二楚。一两阶的灵物已经可以看到全貌,而高过两阶的还是被一团灵气包裹住,看不清晰。可即使这样,小虫也满足了。而且对于幻境与阵法,简直就像被抽丝剥茧过一样,露出最原本最不堪的样子。
譬如此刻,譬如那座雄伟险峻的高山,譬如那片美如铜镜的湖面。
这一切,都是幻境。切确的说,是阵法结出的结界。
小虫在识海中能清晰看到阵法中的空门、死门、生门。即使他从未刻意的学过阵法却也足够令他找出正确的方位。
“跟紧我。”说完他率先步入湖中。
阿止虽不懂小虫所意为何,但还是听话的跟紧了他。随着这十日的日日相处,他虽对小虫的蛇身虽还有惧意,却也不妨碍他与之亲近了。
而令阿止感到惊讶的是,小虫自步入水里起,却没有意料中的泅在水里。而是水自他四周避开,为他开出一条一人宽的道来。这样神奇的事情叫阿止惊掉了下巴,他这才知道这条湖乃至整个高山都并不寻常。这更令他丝毫不敢挪错步子,随着小虫的滑动亦步亦趋。
小虫行走的动向很有规律,他们一路安全的渡过湖畔丝毫不曾被水沾湿过。直至行到大山脚下,小虫才微微顿了顿。他像是有了一丝疑惑,随后还是坚定不移的继续走去。
在路过瀑布时,阿止感觉到了真实的水渍落在身上的感觉,只是同原本磅礴而下的瀑布不太一样,就像是雨水淋身清清凉凉,在盛夏里只觉得舒畅无比。可还没等他回味过神来,忽然眼前一黑,就像进入了一个黑乎乎的洞里,潮湿而冰凉,甚至还可以听到洞外有水声略过。
阿止面对突然而至的黑暗时还有些不适,他停住了脚步,耳边却忽然传出小虫的声音。“不要停,若踏错了死门,你可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阿止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在黑暗里继续亦步亦趋的紧盯前方一身银白的小虫。不知行了多久,直到洞里的水声越来越远小虫在前方才再次停顿。
“到了。”
随后小虫突然不见,阿止一个惊慌朝前一步踏去,忽然一个趔趄犹如踏在了棉花上。而眼前倏忽间亮了起来,原本浓稠而潮湿的黑暗已经不见。入眼只见余阳斜晖,树影绰绰,而此时阵外已是近黄昏。
“虫前辈,我们出来了吗?”
小虫抬头望着这片陌生的丛林,他立在树影与暖阳的斑驳下,犹如自带了一身潋滟光辉。
“嗯。”他顿了顿。“再也不是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