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5】人机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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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M科技公司的业务很杂，但核心业务是机器人，其中很难被平民百姓见到的高仿真机器人，据说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郁博士将陆瑟带进特别电梯，利用电梯下行的时间向陆瑟推销。

    “由于太像真人成本也极高，大面积推向社会不太现实，所以目前主要的客户是富商甚至国家元首，在他们分身乏术或者有安全考虑的时候，高仿真机器人可以代替他们出席——你可能不相信，希拉里曾经向我们订过货。”

    “我相信，这样希拉里表情僵硬，有苍蝇落在脸上也不赶的事情，终于有了合理解释。”

    电梯停下，陆瑟心算出机器人实验室大概在地下三层，经过一段安全通道后，目力所见的机器人实验室整体格局，似乎要比顶楼的科技农场窄小许多。

    除了这里试验台很占地方以外，大概是因为这里外墙更厚吧……难不成担心制造出终结者机器人，被他们砸开围墙跑到街上去消灭人类，顺便竞选个加州州长？

    “外面的饮食不能带进实验室里来，口渴的话，可以随便使用这里的咖啡机和饮水机。”

    机器人实验室的俯视图很像一块拼图，拼图的锯齿边缘“格子”里摆放着咖啡机、饮水机，以及速食品餐柜，在这里值班的人至少不会饿肚子。

    带有N多大屏幕的试验台拼成了一个矩形，在矩形中央是由组装流水线和3D打印机构成的制造区间，陆瑟自己买的3D打印机跟这个一比完全就是弟中弟，只能被叫做玩具。

    12个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围坐在试验台旁，有些人注视着屏幕，有些人注视着制造区间，时不时敲击键盘进行数据修正。

    制造区间里有一个半成型的机械人体，奶白色的构件给人以一种介于生命与死亡之间的奇妙感觉。

    “这个房间里有一个是我们生产的仿真机器人，”郁博士狡黠道，“你能把它找出来吗？”

    陆瑟不假思索道：“机器人就是你。你上电梯前去过一次洗手间，回来的人虽然穿着你的衣服，但眨眼的频率降低了30%，站姿也比原来要端正，大概要端正5°——不过我仍然承认这机器人很逼真，用来进行远程教学已经绰绰有余了。”

    仿佛得到了什么命令，郁博士机器人表情丰富的脸立即变得僵直，随着“嚓”的金属门开启的声音，真正的郁博士穿着一套没有咖啡渍的新白大褂，从藏身地走了出来。

    “不错啊你，竟然识破了我的替身！”郁博士走到跟机器人并列的位置，如同是本尊和自己的蜡像，“我的助手有时都辨认不出冒牌货，拿它来监视员工效果好极了！”

    “跟模拟人类的生动表情而耗去的大量电费相比，得不偿失吧？”

    “嗯……你居然知道模拟表情是耗电最多的这一块儿，真不敢相信你只有17岁。”

    “12岁的时候我更厉害。”

    陆瑟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好似玩笑的话，但郁博士的表情变化比陆瑟识破机器人替身时还要微妙。

    “抱歉，我也想去趟洗手间，刚才喝饮料喝太多了。”

    陆瑟摆了摆手，将两个郁博士留在原地。

    机器人实验室的洗手间空间窄小，想必是为了给其他设施留下空间，陆瑟掏出手机试了试信号，果然信号不佳，恐怕需要特制手机才能在这里打通电话。

    “我在这里既没法联系外界，又没法像养生会所那次，用【声控催泪手机】护身呢……”

    由于【声控催泪手机】的必要部件是三星Note7同款电池，现在这款电池接近绝版，而陆瑟没有找到其他能稳定爆炸的替代品，以至于【声控催泪手机】造不出新货来了。

    “郁博士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但又不像是简简单单被【终极报复程序】影响了潜意识……他在受谁的指挥行动呢？”

    “陆浩”这个名字不受控制地出现了陆瑟脑海里，陆瑟还记得那两条以陆浩名义发给自己的短信，一条是【想起来了吗？】，另一条是【我会修正对你不利的现实】。

    陆瑟无法确定陆浩到底是一种什么存在，【终极报复程序】可以通过洗脑A片来影响人类的潜意识，但光凭这个难以制造覆灭国际人口贩卖集团的【犹格索托斯】连续杀人案，那种带有明显超自然力的屠杀，才配得上【修正现实】的形容。

    “如果郁博士是受了陆浩的指派，并且惦记着收集我和小佳的唾液，那么可以反推出来，5年前我失去记忆的罪魁祸首不是发烧而是药物所致……陆浩出于某种原因想让我恢复记忆。”

    “想要获得唾液其实是非常容易的事，只要吃东西就防不胜防，我在科技农场毁掉唾液样本，只不过是想要观察郁博士脸上的表情，判断出他到底是需要我一个人的唾液，还是连小佳的唾液也想要……”

    “郁博士在生物化学方面有相当造诣，陆浩指派他研发失忆解药并不意外，但为什么小佳的唾液也成了目标呢？难道小佳也因为同种药物失去了记忆？我和小佳都必须忘记的事，到底是什么？”

    从洗手间出来以后，发现郁博士已经有点等得不耐烦了，通过观察面部表情细节可以确定这是真货，郁博士的仿真机器人还留在原地待命。

    在烘干机旁边烘手的时候，陆瑟故意用手帕纸擦了擦嘴丢进了垃圾桶，郁博士瞧见以后如获至宝，马上通过多媒体眼镜下达命令，让机器人迅速回收可能沾有陆瑟唾液的纸团。

    郁博士操纵多媒体眼镜只需要移动瞳孔，不过这并没有瞒过观察仔细的陆瑟。

    哼，加油干吧，这种解药对我一样有用，等你研发出来以后它就是我的了！

    打定主意以后陆瑟开始向郁博士请教技术问题，每个问题的提出角度都非常刁钻，很多时候郁博士自己都要思考一会才能回答。

    “你在神经网络引擎方面的造诣真的非同小可，”郁博士诚心道，“你如果能加入我们的仿真机器人团队，说不定能做出令世界震惊的成熟产品呢……就像之前商定的一样，你留下来观看机器人制作的全过程吧，因为细致，所以总共需要30个小时，你最好能住下来。”

    “非常抱歉，”陆瑟耸了耸肩，“因为期末考试临近，我需要备考复习，这次参观最晚只能坚持到下午，辜负郁博士的美意了。”

    郁博士心道：你这种智商还需要备考复习？这瞎话也太没诚意了！唾液虽然弄到手了但还缺血液，实在不行就要用那招了！应该不会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