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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交谈之后,两人之间又是无话可说,于是只好继续尴尬着。
绍渊办完托运回来,给她俩一人买了一瓶饮料,看了看表,还有差不多一个半左右的时间。
绍芊芊想要进去过安检了,绍渊却还想跟田甜甜多待一会。
绍芊芊撇了撇嘴,扔下一句我不管你,自己先去过安检,去里面等着去了,省得看到田甜甜也心烦。
绍渊冲田甜甜无奈地耸了耸肩。
经过跟绍芊芊的一番话,田甜甜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对着绍渊了,所以只能沉默。
绍渊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了,在她旁边的坐置坐下,轻轻叹了一口气,“是不是芊芊跟你说不好的话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不,没有,其实认真想想,她说的挺对的。”田甜甜深吸了一口气,“是我太粗心大意了,从来没有想过你的感受……”
“是芊芊跟你说了什么吧,”绍渊将饮料打开喝了一口,“你别胡思乱想的,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就是习惯了,我已经习惯对你好了,一时半会是真的改不过来了。你也知道,将一个人的习惯抽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所以,”田甜甜低头看着地面,“所以绍大哥,我才要远离你啊……”
绍渊喉结动了动,有些困难得发音:“非得是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这样……可是她们说的对,我继续在你身边,只会给你添麻烦,等你交了新的女朋友,也许她也会介意我的存在。绍大哥,我不能太自私了……我已经伤害你一次了,不能再继续伤害你。等哪一天,你真的可以放下我了,说不定,我们才能再在一起当个好朋友。”田甜甜轻轻地说着,有些想哭,因为斩断一段友情并不比爱情来得容易。
绍渊心上被刺穿了好几个洞,他并不强求当爱人,难道当个默默的守护者也不行吗?
他站起了身,呼吸有些急促,“抱歉,我想去抽根烟。”
没等田甜甜回答,他已经快步往机场外走去了。
田甜甜看着他的背影,开始觉得自己很残忍,她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爱他,却给了他希望,为什么要那么轻易得答应了他的追求又轻易得弃了他。
田甜甜捂眼忍着眼泪苦笑,果然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呐!
“田甜甜!”一道诧异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田甜甜睁开微红的眼,看到了苏芷芯。
苏芷芯一脸惊喜地看着她,像是久逢未见的好友,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了,然后自然得挽着她的手,笑眯眯道:“真是好巧呐,在这里遇到你了。”
田甜甜对于她的举动微微吃惊,她跟她没那么熟吧,甚至可以说算得上是仇人了吧,但是苏芷芯这样的行为,好似跟她很熟似的。
田甜甜有些不习惯得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苏芷芯却是紧紧扒住,“你赶飞机吗?是要跟尧擢去哪玩吗?”
田甜甜见挣扎不开,微微有些恼怒,冷冷地回了一句,“没有,我来送朋友。”
“还真是巧了,我也是送朋友的!”田甜甜注意到一侧有个男士面含笑意一直在等着苏芷芯。
新交的男朋友吗?
苏芷芯没有多介绍,起了身,然后对田甜甜道:“待会再聊,他的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
语落,便陪着那位男士离开了。
田甜甜简直无语,想不明白苏芷芯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平白无故跟她搭起关系来!
要知道在以前,她可是恨不得想要捏死她啊!
绍渊在门口站立了许久才回来,身上萦绕着一投淡淡的烟味,不呛鼻,却让人悲伤。
绍渊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我说,我现在已经放下你了,你信吗?”
田甜甜默然,然后摇了摇头。
绍渊抚额苦笑,“果然还是不行呐。真的只是当个普通朋友也不行吗?”
“绍大哥,我真的想你过得好,过得幸福美满。”
“这跟我们继续做朋友并不冲突!”绍渊低吼起来,无奈如何,他都不想接受她这样的安排。
“绍大哥,你还不明白吗?我是想让你尽可能快的忘掉我,我继续在你身边晃,只会提醒你爱我的事实……那样不好。所以,再今天之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绍渊只觉得喉口苦涩极了,眼神忧郁地静静注视着她。
田甜甜深吸了一口气,红了眼圈,她本来就爱哭,现在没有掉下泪珠来,已经是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别哭。
“对不起,绍大哥,对不起。”
绍渊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语气轻飘飘的,“你要我来我便来,你要我走我也就只能走了……谁让我不是他。”
“绍大哥……”田甜甜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是她在一次又一的伤害他。
可是不绝情,就没有办法让绍渊走出来。
她心里的难过,也不会比绍渊少。
绍渊看了看表,掩饰住内心的脆弱,轻笑着道:“距离登机还有半个小时,十五分钟,再让我陪你十五分钟……”
田甜甜重重地点了点头,已是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了。
绍渊陪着她静静地坐着,两人都不曾开口,田甜甜一直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流泪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再走,对绍渊来说,都是煎熬。
过完这最后的十五分钟,他会遵守她的安排,从此以后不再联系。
除非他能做到真的放下她。
他是不相信自己能做到这一点的,穷其一生,也许都不可能。
五年,他爱了她五年,这五年的日子像是深深砌进了他的肉内,让他就那么丢弃,他舍不得也不愿。
更何况那么深的爱恋,也不是一句忘掉就真能忘掉的。
可是他不想让田甜甜为难,所以他就只能品尝着这些伤痛和煎熬。
想念她的煎熬。
其实也没差,只是在以后,他想她想得难受的时候,不能再给她打电话,听听她的声音了。
不想时间过得那么快,可它偏偏不会在乎人心里的祈求,还是没慢一秒,走过了这最后的十五分钟。
绍渊不能再磨蹭了,过安检都得时间,起飞在即,不是他想任性就能任性的。
田甜甜跟着站起了身。
“以后,就靠你自己了。洛尧擢要是欺负你了,我就不能再为你撑腰了。”
田甜甜对他笑,柔柔地笑,“他不会的。”
绍渊点了点头,往前走去,田甜甜跟在他身后,送他到安检口。
人群自动得排着队,慢慢得过安检。
快轮到绍渊的时候,绍渊回头对田甜甜道:“就到这吧,回去吧。”
田甜甜轻轻嗯了一声,却也没走。
绍渊又移动了一个位置,然后想起什么,突然转过身来对着田甜甜,低语了一声:“甜甜,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会如你所愿,从此以后不再打搅你……最后,能给我个离别拥抱吗?”
田甜甜抽了抽鼻子,挤出一抹笑来,“当然可以。”
他的身长颇高,田甜甜张开双臂踮起脚来才能拥抱住他。
绍渊的头抵在她的肩上,闭着眼深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做梦都想这么拥着她,闻闻她的秀发。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却只能在分别的时候得到。
“保重。”田甜甜轻轻地说了一声,便松开了手。
绍渊怅然若失,看着她白皙的脸庞,低低地跟着说了一声保重。
田甜甜朝他轻挥了挥手,转身要走,在侧身之际,绍渊的头靠了过来,在她的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田甜甜呆了。
“绍渊!”
在田甜甜还在呆滞之际,一声暴怒在他们耳边响彻,紧接着一个拳头带着凌列的风挥向了绍渊。
绍渊遂不及防,被重重得打倒在地,嘴里一甜,有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整个变故就发生在三秒钟之内,周围的群众发出惊呼声,立即兴灾乐祸得围观起来。
“洛尧擢,你要干什么!”田甜甜不敢置信地看着暴怒的洛尧擢,吼了一声,忙要过去将绍渊扶起来!
“你给我过来!”洛尧擢立即拽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扯向自己,手上力道重得都快将田甜甜的手腕按出印子来。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脸色阴沉,整个人都被暴戾给笼罩着。
“放开我!”这样的洛尧擢让田甜甜害怕,她红着眼,立即挣扎了起来。
“跟我回去!”洛尧擢拽着她就要将她往外拖!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给我放开!洛尧擢!”田甜甜想用蛮力抵抗洛尧擢,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她轻易得被洛尧擢拖着往外走。
“洛尧擢,”绍渊叫了一声,他抹去嘴角的血迹站起身来,“对她好一点。”
“用得着你来教?”洛尧擢站住阴恻恻回头看着他,回的话是冷冰冰的。
绍渊亦是冷冷地回视他,郑重地道:“否则,我会不顾一切将她抢回来的!”
“那就来试试!”洛尧擢话落,将视线移回田甜甜的脸上。
田甜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的眼神那么冰那么冷,像是席卷着强烈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