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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她也是一愣,想着女儿是从小娇养在手心里的,不曾想如今这么猛一看,倒像是一下子长大了呢。

    当下虽并不情愿,不过也只能认了,于是萧杏花陪着皇太后在这里说话,佩珩却跟了宁祥郡主出去。

    却说佩珩,她自然看出了今日的阵仗。

    太后娘娘想让自己嫁给涵阳王,眼前这个宁祥郡主就是要帮着拉拢这件事。之前她也听说过,知道这个宁祥郡主想嫁给自己爹,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转过头来又要害自己呢。

    她说不出像娘一样骂人的话,不过这个时候也恨不得来一句,真是小贱人。

    宁祥郡主呢,走出寝殿,顺着这长廊前往御花园,又吩咐宫娥们道:“我和萧姑娘说话,你们且留在这边吧。”

    佩珩冷眼旁观,心里越发有了计较,只是从旁暗暗不语罢了。

    这宁祥郡主一边走着,一边和佩珩说笑:“以前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针线活。”

    “针线活?看不出呢,你倒是个贤惠的姑娘,这么好看的手竟然——”

    她话刚说到一半,谁知道佩珩却瞥了她一眼,来了一句:“说什么贤惠,我小时候家里穷得很,不做针线活,哪能吃饭!贤惠这个事儿,也得是吃饱喝足了才讲究讲究。”

    “额——”宁祥郡主一愣,刚刚说好的温柔羞涩小姑娘呢,怎么转眼变了个面目。

    “可不像郡主,自小娇生惯养的,没事笑一笑,自有爹娘给的金银,再不济,跑到宫里来巴结巴结这皇伯母,再帮衬着拉个媒,也能得些好处呢。”佩珩冷笑了声,又冒出一句。

    “你——”宁祥郡主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佩珩,却见她依然娇娇弱弱的样子,真不像是说出刚才那番话的人,怔了半响,忽然笑了笑:“萧姑娘说得哪里话,我这是带你来御花园看看呢,你人小,倒是忒多想了。”

    “多想?我哪里多想了?前几日我听我爹说,想娶你做平妻呢,怎么就多想了?”

    “娶我做平妻?”宁祥郡主原本心里正恼着,忽然听到这话,顿时一颗心砰砰乱跳。

    “是了,你有何想法?”

    “我,我,你从哪里听说的?真的假的?”宁祥郡主虽然心知这几乎绝无可能,可是乍听到这话,也是存了期望,眼中顿时泛起光亮来。

    “自然是——假的。”佩珩淡淡地吐出最后两个字。

    “啊?”

    “我昨日做梦梦到的,胡乱说说而已,宁祥郡主可别放在心上,如郡主所说,我人儿小,郡主也想必不会和我这小人儿的胡言乱语一般计较。”

    “你?”宁祥郡主怔怔地望着佩珩。

    “我爹和我娘好得很,我娘骂他,他都不带还嘴儿的,他才不敢再娶!”佩珩笑了笑,又继续道。

    宁祥郡主望着佩珩笑得单纯羞涩的那张脸,顿时明白过来。

    这根本是在耍她呢,耍她玩?

    她咬了咬牙,忍了半响,总算把心里涌起来的那一股子气给压下去了。

    这个萧佩珩,人人都知道是萧战庭家宠着的小姑娘,性情温柔羞涩的,这左右又没旁人,若是说出去,谁信她能说出这话呢!

    “这种玩笑可不是乱开的呢,”宁祥郡主收敛了原本的恼意,笑着道:“仔细外人听到了。”

    “你不是让宫娥都退下了吗,哪里怕人听。我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说什么,若是说错了,郡主可别见恼我。”

    “哪里能恼呢,萧姑娘也是说笑了。”

    一时说着,两个人已经到了御花园外,宁祥郡主笑着望向那边,却是微诧:“咦,这不是二堂兄吗?”

    就在前方小桥流水之旁有一处凉亭,鸟语花香之间,有个男子身穿紫袍,头戴嵌宝玉冠,黑发如墨,修长带笑的眉眼,好一番风流韵致。

    佩珩抬眼看过去,心里倒是落了定。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况且这种事,若自己来做,总比父母来做要好,说出去,还可以来一句她年纪小不懂事。

    昨夜里几乎没怎么合眼,她如今也想得再明白不过了。

    以前娘和哥哥都希望宠着她,不希望她受罪,小门小户的,除了点吃穿,也没什么大事,反而倒是能宠得住。可是如今不比以前,如今爹的地位在那里,当了这侯门千金,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反而不似以前关在院子里那么清净了。

    总不能老是躲在那壳里不敢出来,她是爹娘唯一的女儿,总不能让他们丢人,更不好让他们为自己烦恼。

    于是佩珩心里真是跟明镜似的,笑了笑,对那宁祥郡主道:“这不是涵阳王殿下吗?”

    宁祥郡主笑着点头:“是了,我二堂兄,走,过去瞧瞧。”

    佩珩倒是也没反对,径自过去了。

    待到了近前,涵阳王笑望着两个姑娘:“宁祥,今日竟是有贵客?”

    宁祥郡主笑道:“是了,你应是见过的,这是镇国侯家的姑娘,闺名佩珩。”

    宁祥郡主刚说完这句,佩珩便感觉到,那涵阳王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以前见过涵阳王,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好看得紧,又性情温和,只是当时仿佛对自己有点不喜。

    后来在太后宫殿外匆匆一面,也没什么特别的。

    如今再见,或许是知道了这人竟然可能要娶自己,便满心里有了排斥。

    其实他投射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温和含笑,就像那三月的日头般让人舒服,甚至使她不由自主想起才背过的句子,却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只是,这男子再好,终究不该是自己的夫君。

    佩珩抿了抿唇,低头恭声道:“臣女拜见涵阳王殿下。”

    涵阳王忙抬手,温声道:“萧姑娘,不必客气。”

    当他看到佩珩的时候,声音便不自觉地放低了。

    宁祥郡主看看涵阳王,再看看佩珩,又提议道;“小桥那边有一抹竹子,我最爱那点景了,二堂哥,你带着我佩珩过去看看好不好?”

    涵阳王笑看着宁祥郡主,又望向佩珩:“好。”

    于是一行三个人便往前行,一路上自是宁祥郡主和涵阳王说话。

    其实涵阳王和自己那位博野王叔叔是颇为熟稔的,自然和这个堂妹关系也颇为亲近。

    佩珩听着他们说笑,却觉得十分乏味,不过因她心里有事,谋算着找个时机,和这涵阳王直接言明了,所以也就忍耐着过去。

    一时走到了那竹林旁,宁祥郡主欢快地道;“记得当年皇祖母在时,我住在这宫里,最爱这一片地儿乐!”

    说着这话,便去那边捡竹叶了。

    一时竹林边只剩下涵阳王和佩珩。

    佩珩抬起头,望向涵阳王,却恰好迎上涵阳王的目光。

    他的目光依然是温煦宜人的。

    佩珩抿了下唇,淡声道:“涵阳王殿下,当初佩珩冒昧无知,劳累涵阳王殿下送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涵阳王听了,微怔了下,他自然是看出这小姑娘神情间的倨傲和冷漠,虽看着恭敬,其实分明带着疏离。如今说的这话,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姑娘客气了。”他淡声这么说道。

    “不是客气,是真心话。”佩珩微微抬起眼,直接挑明了说。

    “嗯?”涵阳王只觉得那小姑娘眼睑微微撩起时,清澈动人,比上等的珠玉还要干净透彻。

    只是有些太冷清。

    “若不是当日劳烦了涵阳王殿下,也不至于让父母陷入左右为难之中。佩珩自认了生父,为人女儿的,还未曾尽过半分孝心,却凭空替父亲惹来麻烦,岂不是大不孝?”

    佩珩凝视着这位身份金贵的男子,缓缓地这么说道。

    话说到这里,涵阳王若是再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那便真是傻了。

    他依然用那温煦的目光打量着她,只觉得这小姑娘,比起两个月前,越发出落得水灵了。虽长于市井间,可是却自有一番清纯柔婉之美,又比寻常女儿家多了几分倔强。

    是以自他拾了那蝶,便夹在书中,每每翻看,便想起那纤弱倔强的小姑娘来。

    但是那个时候也只是想想罢了,并未多做考虑,毕竟自己和她父亲平辈论交,以兄弟相称,且她要小自己整整一轮。

    谁知到了燕京城,母后提起自己的婚事,却是想起这萧家的女儿来,只说燕京城里,并没几个合适的,若是萧家姑娘尚可,倒是不失一个良配。

    他其实多少明白母后的心思,母后还是更偏爱自己,想给自己寻一个保障。

    后来母后大寿之日,匆忙一瞥,他以为,她多少是有意的吧。

    再之后,母后提起这门婚事,面上带喜,他也以为,这事十有七八了,是以这些日子,便是萧战庭去博野王处拜见,他都未曾露面,也是避讳之意。

    谁曾想,今日这小姑娘特意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

    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他也果然没看错,这是一个倔强又有胆识的小姑娘,竟然跑到他面前,对他说出这番话。

    “萧姑娘,”他沉吟片刻,慢慢地将心间的失落吞下,温声道:“姑娘的意思,刘凝都明白了。这件事,姑娘也不必烦心,刘凝自会回禀母后,只说刘凝早已心有所属,并不是姑娘良配。”

    佩珩倒是不曾想,他竟然是个痛快人儿,当下也是诧异:“殿下?”

    涵阳王在说出刚才那番话后,心里也多少释然了,便笑了笑道:“姑娘也不用担心于镇国侯有碍,这件事,既是因我而起,我自会一力承当,万不能让母后怪到了镇国侯那里。”

    佩珩颇感意外地看着涵阳王,只觉他面色如玉,笑若暖阳,可真真是世间少有的神仙般人儿。

    她咬了咬唇,还是垂下眼道:“谢涵阳王殿下。”

    ——

    萧杏花带着女儿回到侯府后,第一件事便是痛骂了宁祥郡主,正骂着,恰好看到萧战庭进门,于是迎头道:“都是你惹出来的仇敌,如今倒好,人家拿你女儿开刀呢,可真真是造孽!”

    萧战庭莫名,不解地望着萧杏花。

    萧杏花穿了一身五彩通袖大红罗袍,下面是金线白底百花裙,抬手叉着小细腰,柳眉倒竖,杏眸里燃着一团火儿,正在那里发火呢:“你不懂是不是?就是你那博野王家的好女儿,竟是留在宫里给人保媒拉线的,好好的一个郡主,还要不要脸面?你之前还夸她好呢,现在看你夸不夸?”

    她是真生气,想着今日那情境,便觉得胸口喉头都是火气儿,而随着她那点火气,一截子抹胸裹着之处也跟着颤巍巍地起伏,汗珠儿顺着白细的颈子落下来,最后随着她的一个抬手,那汗珠儿便盈盈跌落到了抹胸里,隐没在了半明半暗的山沟沟里。

    她就像一团火儿,红艳艳地烧着,烧着的人心头发涨。

    她和以前性子真是大不同,以前有气,憋着忍着不说,他想问,却又问不出,所以抱起来放炕上,闹腾一番,她哭唧唧地在你怀里颤,好像是更委屈了,实在是让人莫可奈何。

    如今倒好,成了个火药桶子,不高兴的,抬起手来指点江山把你骂一通,骂个狗血淋头般的痛快。

    萧杏花骂了他半响,却见他只傻傻地望着自己看,竟是半点没动静。这就如同一个拳头出去打在了棉花上,竟是连个声响都没有?当下更加不痛快了:“你瞧什么瞧,没听见啊,骂你呢,还有你那宁祥小郡主!”

    他还是不说话,径自望着她,只是那眸子里倒映的红色身影越发艳亮,犹如火烧一般。

    她顿时莫名起来:“这是真傻还是假傻?该不会不知道怎么护着闺女,气得不会说话了吧?”

    还是说被她骂傻了?

    竟有些担心起来了。

    谁知道这人抬腿迈步,径自一个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啊——他刚从外面回来,天热,渴得紧,这一咂,便如同那久旱的庄稼,饿急的豺狼,把她的舌儿咂得几乎没了知觉,一股子酥麻便顺着舌根子蔓延到了全身。原本气鼓鼓的身子顿时犹如被人抽了骨头,险些跌落在地,也幸亏他手把持着她的腰呢。

    把那小细腰搂着提住,不让她跌下去,再用另一只大手扶着后脑按住,迫使她张开嘴儿任凭自己汲取。

    那滋味甚甜,仿若往日山野里捅了蜂窝,从里面取出来的些许蜂蜜,一吸,骨子里都是甜的。

    而就在外面,两个儿媳妇听说了婆婆带着小姑子刚从外面回来,也是焦急,连忙过去问个究竟。

    谁曾想,刚一进门,就听到她们婆婆正在那里指着公爹的脑门骂呢!

    婆婆是个彪悍性子,这么骂人必然是不顺心了。

    “爹也是个可怜人,娘心里不顺,这股子气可不冲着爹发了。”

    “我看了咱爹就心里怕,总觉得十分畏惧,咱娘胆子也够大,连爹都敢骂呢。”

    “这你就不知了,我瞧着咱爹挨骂,挨得心里乐呵着呢,就是嘴上不说,装呗!”

    两个人听着里面娘的骂声,不由摇头啧啧:“咱还是先回去,仔细等下娘连咱们一起骂哩!”

    “说的也是呢。”

    妯娌两个商量着便要往回退,谁知道刚退了两步,咦,怎么没声响了?

    面面相觑,不免诧异。

    就如同是山上的溪水忽然断了流,天上的飞鸟突然绝了迹,太过突兀。

    “要不……咱们进去看看吧?”

    别是爹忍不住,把娘给打了?

    “对,去看看吧……”

    于是妯娌两个便来到门廊下,试探着要敲门。

    那边萧战庭满心思都是搂着怀里这让人火烧火燎的美娇娘咂,哪里顾得去注意外面情境,只想着丫鬟们都在外面站着,并不敢进来,谁曾想还有两个儿媳妇呢!

    这儿媳妇一敲门,他脸色微变,忙放开了萧杏花。

    谁知道萧杏花刚才猛地里被那么一咂,不知道咂到了哪个关节,那块筋脉,整个人竟仿佛被雷电击中一般,浑身软绵绵麻酥酥,脑袋里像做梦一样,身上也没劲儿,只懒懒地倚着身边这男人呢。

    忽然萧战庭松了车,她就如同没了筷子夹着的面条,刺溜就要滑下去。

    萧战庭见此,只好又用手扶住了。

    于是两个儿媳妇听着里面动静,越发担心了,生怕她们婆婆别是有事。

    萧战庭抱住了杏花,冷眸微抬,对着门外,淡声问道:“有事?”

    他只是这么一问,两个儿媳妇顿时吓得魂飞胆丧。

    怎么感觉仿佛是杀了人放了火被这公爹追杀呢!

    这下子连问安啊拜别啊这些礼节都忘到了九霄云外,赶紧转身屁滚尿流地跑了,这下子连娘都不顾了!

    门外总算清净了,萧战庭一甩手,也不知道怎地,那门就呼啦啦一声关上了。

    萧杏花趴在他肩头,眨巴眨巴眼儿,却是用手指头去抠他肩膀。

    “大白天,搂搂抱抱的,没个正经样儿!”

    萧战庭低首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看她脸颊透着红,颈子里薄汗细密一层,嘴儿微微嘟着,晶亮晶亮的,显是因为刚才自己咂摸过的缘故。

    要不怎么说,他的杏花儿惹人呢,以前年轻的时候就是,十三四岁,穿着个粗布衣衫村里走一遭,不知道多少光棍汉大小伙子都盯着她看呢。

    他们总说自己留不住她,他明白,其实那也是眼馋,眼馋他能生受这么个罕见的媚骨头。

    可是现在好了,除了个总是给他找茬惹事的皇上,哪个他都不忌惮了。若是哪一日皇帝真得逼急了他,大不了再来一次永晋之变,另立新皇,改朝换代!

    反正这天底下他再没什么怕的,他的杏花儿也还活着,在他怀里,鲜活得像一条甩着尾巴的鱼,给他闹气,插着腰气鼓鼓地骂人。

    她被他那火亮的眸光看得有点慌了神,别过脸,故意将鼻子在他金贵的袍子上蹭了蹭:“看什么看!”

    他却一下子笑了,低哑地笑,宠爱地笑,柔声道:“喜欢吗?”

    “嗯?”什么跟什么?

    “喜欢我刚才那样咂你吗?”

    “不喜欢!”特别大声地说不喜欢,一定要说!

    “装。”他才不信,低着头瞧她的脸,养得粉腻腻的脸儿,看着想咬一口:“若不喜欢,以后再敢骂我,就抱着你咂你。”

    “看你那得意样儿,怎么,之前好对我好声好气的,如今开始记起你侯爷的威风了?”说着,又用手指头抠了他一把肩头,那肩头硬实得很,晚间时候使劲地抠,却抠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是抠出点血痕,他却仿佛山间的牛见了红,奔得更猛了,简直是要把人往死里弄!

    “还闹?”他轻轻挑眉,火热的眸子一直不住眼地凝着她:“再闹,直接把你扔炕上!”

    他说的是炕,而不是床。

    镇国侯府里没有炕,只有床。

    他们大转子村的家里,才有炕呢。

    这话说得强硬,萧杏花关于家里那炕的记忆便呼啦啦一下子全都泛出来了。

    那个土坯子的西屋里,老大一个炕,能让两个人在上面随便打滚的。当年那个萧铁蛋若是真被惹急了,就会把她当成一条鱼扔到炕沿上,然后他像一根箭,把自己牢牢地钉在了炕沿。

    她至今记得自己是如何像鱼一样在炕沿扑腾。

    “你,你敢!”她有点胆怯,硬撑起来装。

    萧战庭不作声,大手一托,直接如同抱个小娃儿一般往床边去了。

    她这才有点慌了,恼道:“昨夜里险些没要了人命,你个不知道怜惜人的,今日竟不知道悠着点!”

    萧战庭想起昨晚,于是粗哑地笑了,抬起手,怜惜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很疼是吗?”

    “疼死了!我这一早便把那些害人的鳖全都扔河里了!”想起来心里还是有气儿呢,一大早的,硬撑着要死的身子去宫里,她容易吗她?结果呢,进了宫,不说那皇太后吧,又遇到个专拉煤保线的什么宁祥郡主!

    “我不管,以后再不要了!”她是真不喜欢,要怪就怪他太这人太壮实吧!

    “不喜欢这个,可喜欢——”他俯首下去,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了什么。

    她骤然脸红了,眼里脸上都逼出一股子妖艳的媚红来,嗫喏犹豫了下,她也凑过去,在他耳根子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她刚说完,他耳根子腾的一下子全红了。

    “命都要折给你了。”他咬牙,狠狠地将她嵌进怀里,这么说道。

    嘴里这么说,可是却依然……照她说的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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