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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染脸紧贴向车窗,明成佑目不转睛盯向窗外,他伸过去握住傅染的手,略带凉意的指尖把她纤细手指裹入掌心,傅染抬首,明成佑并未回头,表情僵硬如一尊冰雕,“沈宁的事与你无关,她的血液中测出药物成分,是毒驾。”
“什么?”
“她嗑药了。”
傅染不由吃惊,她稍作遮掩,明成佑眉头蹙成川字型,暗暗道了句,“沈宁照理说应该懂得分寸,这种东西向来是不碰的。”
明成佑让况子截住新闻的发布,但况子一通电话打来情况显然不乐观,新闻几乎是同步直播,这会各大电视台正争相播放明成佑挥拳打人的镜头。
“你刚才不该那么冲动。”
明成佑挂断电话,傅染佩服他这种时候还能笑的出来,他抬手轻拍她头顶,“只有这样才能将沈宁的事暂时压过去,再说我是为了你打人,那不正好说明咱们感情好么?”
原来如此!
傅染拨开男人大掌,只这一个动作,二人间的距离仿佛立即疏远了,明成佑心思不在此,也未在意。
回到依云首府,傅染远远看见别墅大门敞开,肃穆而紧张的气氛扑面过来,萧管家见二人回来,忙迎上,“三少,少奶奶,快——”
明成佑率先步入正厅,尽管事先想过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但看到次幅阵仗,还是吓了跳,“爸,您这是做什么?”
李韵苓神色紧张,不住向明云峰说服着什么,她回头望向二人,“看你们闯的祸!”
厅内站了两名身着军服的年轻男子,另两位坐在明云峰对面的沙发上,明云峰不看二人一眼,只用手指指向明成佑,“今天就把他押部队去,别让我看见了再心烦!”
“明老,年轻人哪能不做错事……”有人在旁相劝。
“你真舍得把成佑送去部队?再说这件事说不定是沈宁自己搞出来的。”李韵苓自是不舍得,明云峰闻言,气更不打一处来,“那也是你儿子惹得好事!我脸都被他丢尽了,赶紧给我趁早滚蛋!”
“我不去部队!”那地儿岂是人待的,明成佑打小沉溺在逍遥窟内,要肯去的话还用等到现在?
“你待个三五年再回来,也好改改你这胡来的性子。”明云峰这回下了决心,只碍于傅染在边上不好硬来。
明成佑见傅染不动声色,他也清楚自家老爷子的脾性,他用手轻推下傅染,“爸,我要真去部队了小染怎么办?难道要她独守空房等我那么几年,那不是成心耽误她吗?”
“成佑说的是,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李韵苓忙补上句。
明云峰眼睛望向傅染,旁边男人在她腰际不着痕迹轻掐了把,傅染避开他的视线,端了把嗓子优雅大方道,“爸,我赞成您的意思,说不定成佑到时候能脱胎换骨地回来,这几年我能等。”
李韵苓睁大双眼,傅染相信她是爱极明成佑的,要不然也不会用这种眼神来看她。
明成佑倒是没再开口,傅染不用看也知道他的脸色好看不到哪去,贴在她腰际的手先前还是滚烫,瞬间却隔着层布料化成冰冻三尺的寒。李韵苓再也坐不住,修饰得当的妆容遮掩不住她心里的愤怒,“小染,你真打算让成佑去部队?”
“妈,我觉得能去历练番未尝不是件坏事,再说爸当了几十年的兵,生活习惯一向很好,有助身心不是?”
明云峰顿觉宽慰,难看的脸色也柔和不少,“我这三个儿子没一个有小染这悟性,当兵有什么不好?这天下还是当兵的打下的呢!”
坐在对面的两名军官连连点头,明云峰见傅染乖巧的站在一旁,明成佑实在不像话,平日里定委屈了傅染,明云峰想到此,心里难免有所愧疚,若真要让傅染等个三五年,岂不是更难说出口?
“你们若尽快给我生个孙子,那这件事就此作罢,不然的话,哪怕到了三十岁我还是要把你丢部队去!”
明云峰甩下句狠话后,这才带了几人起身,明成佑见他步子踏出去,几乎没停顿,转眼自顾上了楼。
李韵苓端起紫砂杯轻抿口茶,眼睛抬起后盯向傅染,“小染,你过来坐。”
傅染依言挨了李韵苓入座,“妈,我知道您想问什么,爸当时正在气头上,我若一昧帮成佑,只会火上浇油,现在好歹这件事也算是平息了。”
傅染敛眉垂目,心里却在暗暗鄙视自己,这谎说的都不见脸红心跳,她打心眼里真希望明云峰能把明成佑给绑到部队去,却不想到头来竟是看了她的面子而把这祸害给留下?她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说到底,还是因为明云峰打心眼里不舍得。
李韵苓满意地轻拍傅染手背,能护住明成佑的在她眼里都是好人,“小染,听懂你爸话里的意思了吗?有个孩子是最好的护身符。”
傅染左顾而言他,李韵苓想着回去再找明云峰磨磨,所以没在依云首府多留。
傅染来到房间时,明成佑正洗完澡出来,披一件白色浴袍,头发只随意用毛巾揩去水渍,他双腿悠闲地压上床沿,拿了遥控器打开电视机。
但是很不凑巧,偏偏他打人的事已轰动全城,想不占据头版都难。
明成佑气定神闲调台,眼睛从傅染踏进房门第一步起便落在了她身上,傅染坐在另一侧床沿不动,但她能感觉到后背那两道灼热的视线,她坐了会,由于在外一个晚上,不得不先去浴室洗了澡。
再次回到卧室,明成佑精神倍加,正盘膝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傅染头痛欲裂,全身疲乏,她只想躺到床上好好睡一觉,但男人显然不打算如她意,反而将音响开得整条大街都能听到。
她辗转难眠,用手捂住耳朵不见效,又把被子高高盖过头顶。
一小时后……
傅染眼睛浮肿,心情也因明成佑刻意弄出的声音而烦躁不安,她推开被子起身,“明成佑?”
对方不理睬。
傅染穿着单薄睡衣走向沙发,她也不多说,只轻轻丢下句话来,“沈宁躺在医院还没度过危险期,你真有心思在这玩吗?”
明成佑精心勾画的五官瞬间僵硬,他扭过头,发尖细碎冰冷的水渍甩到傅染手背处,他放下游戏机,又把声音关掉,明成佑拉住傅染把她扯到身边,“我不止有心情玩这,我还想玩别的呢。”
别看他平日里痞气十足,其实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傅染越发觉得哪个女人栽他手里都不值。
明成佑晃荡手里的游戏机,眼睛盯得傅染直发憷,她才要起身,男人却一手把她按回去,胸膛迅速压向毫无招架能力的傅染。
对他的亲密她向来是能躲既躲,傅染两只手横在胸前,隔开明成佑凑过来的脸,“我现在没心思。”
“那吻一下呢?”
“我很困。”
“亲完就给你睡觉。”
明成佑果然没强迫她,只是这吻太过深切,从他的舌尖钻入她口中的瞬间傅染才明白,她不该妥协。暧昧丛生的津液混合唇部啃噬舔吻的动作,傅染多亏反应及时,一把推开明成佑从她腰际钻进去的手掌。
他也不恼,噙笑以拇指指尖拭向嘴角,动作平添蛊惑性感,他不急,有的是时间治她,况且这个套是她自己下的,他若不趁机把她办掉,枉费睡一张床上那么久了。
傅染和明成佑第二天都没有出门,现在正是高峰期,说不定出去就能遇上大批记者。
晚饭前,明成佑接了个电话,萧管家按点准备晚餐,却不想他借机发了一通火,当即把餐桌上东西全给扫了,吓得一屋子人不知所措,连傅染都站在旁边没敢动。
客厅内满地狼藉,明成佑大步上楼,傅染心想可能是沈宁的事弄得他心烦,她吩咐萧管家收拾干净,来到二楼,推开门进去,卧室内传来很浓的烟味,呛人口鼻。
傅染打开窗子,见明成佑坐在米色沙发内,一排酒瓶排开在跟前的茶几上,他朝傅染招手,犹豫片刻后,傅染还是走了过去,“你没事吧?”
“你该得意了,过两天我去部队,近期可能都回不来。”
“啊?”傅染吃惊不小,“爸的意思?”
明成佑把手里香烟掐灭,手臂伸出去维持一个动作许久,透过袅袅烟雾,男人眼睛幽暗如潭,拿起手边酒杯递给傅染,“陪我喝一杯。”
“我不喝酒。”听明云峰的意思这件事就此打住了,怎么还会生出事端?
明成佑情绪低落,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又连喝好几杯,傅染见他这样子非出事不可,忙拉住他手臂,“别喝了,你不想去的话,难道还真把你押过去?”
“老爷子说一不二,有染,这会你开心了?”
“你喝多少酒了,没喝醉吧?”
“你这会关心有毛用?让你讲话的时候嘴巴长哪去了?”明成佑窥见傅染心里一闪而过的愧疚,他抄起酒瓶往嘴里灌,同时将盛满的酒杯递向傅染,“可别忘记你说过的话,乖乖等我回来。”
傅染眼见明成佑模样颓废,她最大的优点在于该狠心时绝不优柔寡断,而最大的缺点,是做完‘坏事’后难免心有歉疚,看来这点上她还是比不过明成佑,达不到坏到底的境界。
她接二连三喝完几杯酒,酒量本来就不好,禁不住明成佑半强迫似的硬灌,傅染眼前身影越来越模糊,眼睛里头只看得见水晶灯汇聚成一道模糊而悠远的亮光,她是心软了,才喝了明成佑递给她的酒。没想到他得寸进尺,把她弄成这幅模样。
神志不清,依稀却感觉到有人把她抱起来,男人走路时步子稳健有力,傅染被放入一团云朵般柔软的被中,她有种错觉,好像整个人都陷了进去,任她怎么用力都爬不起来。
她最后的思维仍定格在明成佑送到她嘴边的酒杯上,她头疼地摇头,不对,她明明是看着明成佑醉得差不多了这才豁出去陪他的,怎么……
傅染没想过酒后乱性的事,她平时防狼似的防着明成佑,没成想这头恶狼还是钻了空子,且当她面明目张胆地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