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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夏绮莉也没有能将自己统帅的职衔推脱掉,修罗王在授完兵符之后,又为每名统帅分发了每一军行进的地图,地图中重点标注了可以补给的驿站和城池,修罗王让熟悉地形的文官给他们大致讲了一下行军要领,便叫他们各自下去准备,天黑之前,就要出发。
夏听修罗王的安排觉得很奇怪,既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为什么不再等一天出发,夜间行军不是大忌吗?
看着夏手里握着羊皮地图,一脸疑惑地走出修罗殿议事厅,她的军师席宇.奥斯滕连忙靠了过来,笑容温和地问:“夏主帅有什么问题吗?”
不得不说,席宇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至少要比隔壁第一军的海迈尔强得多,当然,这个是夏自己主观所认为的,因为从表面上看来,哪怕她皱一皱眉头,席宇也能猜到她有什么心事。
一般无知的小女生可能会以为,这是两个人心有灵犀之类所引起的必然结果,但像夏这样熟悉世事的人,自然知道,这种本领其实只和洞察能力、推理能力以及知识素养密不可分,就比如这时,她对修罗王的安排有所疑问,显然这个疑问和她的常识有关系,席宇熟知人类的心理,便不等她问出,就一语道破她的疑惑:“夏主帅是不是觉得出发时间有问题?”
夏本来就是想这么说,被他猜中,夏就省了提问的功夫:“不错。”
席宇笑眯眯地说:“我们冥界游魂虽然大多不惧阳光,可有一种名为阴兵的阴性魂魄,却在日间不能发挥作用。
前几日,拳兵王在阴河附近遇到了幽水潭的一名战将,大战数百回合,最终险胜,那名战将极尽全力想要掩饰阴河中潜藏的阴兵,但拳兵王何等精明,在他消失后,发现阴河里布满了阴兵,多亏那些阴兵尚在沉睡,拳兵王立即禀报了陛下,这才粉碎了幽水潭的偷袭阴谋。”
夏大惊道:“你们知道阴兵来了阴河!他们是怎样来的?”
席宇轻声笑道:“要说这些贼子也实在狡猾,如果不是我修罗山有擅查界门之士,今日我等早已被幽水贼子算计,他们在阴河附近偷偷设置了界门,通过界门便可以从人界任何一处直达阴河,而我们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这帮贼子竟想利用借道埋伏暗兵。”
“那这位拳兵王阁下当真是立了不世之功了。”
夏听完席宇叙述,忍不出吁出一口气,心里暗想,这次本来是来告知修罗王严加戒备的,没想到幽水潭的阴谋已经不攻自破,总算是件幸事。
她想着想着,没有听到席宇向她告辞的声音,背后突然就响起女子清脆如铃的叱声:“夏绮莉,你站住!”
夏转过头,满脸堆笑:“瑶祺学姐……哦,不,瑶祺公主,请问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瑶祺怒气冲冲地说,看起来丝毫不打算给夏申辩的机会,事到如今,尽管夏申辩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可她还是必须要说:“是的,我知道,而且我也知道,你们这桩事情,由不得你们做主。”
瑶祺装作冷冷笑了笑:“难道就由得你做主?你别以为修罗王陛下高看你一眼,你就可以放肆,这里是冥界,就算你在人界地位有多么崇高,来到这里也要低下头的,懂吗?”
夏偏了偏脑袋:“瑶祺学姐,我想你应该明白,起先,我答应陛下,只是出于同是女生的角度,单纯希望那个时刻来临的时候,你不会过于慌张无措罢了,但我见到你本人之后,马上就打消了那种想法,我认为,以学姐的魄力,根本什么也不会放在心上,包括这件事,所以后来我也没有选择告诉你,反正该知道的,你早晚都会知道。”
瑶祺看着她那略认真的表情,忽地“噗嗤”一笑,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她脑袋一下:“你说的对!看来你的确像我想的那样了解我。”
夏也笑了:“不,其实我并不是那么了解学姐,就像刚才,我就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学姐究竟为什么非要做那统帅不可?”
瑶祺双眼平静地看着她:“你知道的,别人即使不知道,你也一定知道的。”
夏有点吃惊,瑶祺这突然严肃的表情,让她觉得不安:“为什么我会知道?”
瑶祺忽然又笑了,笑得很好看,也笑得很意味深长:“因为呀,你和我分明就是一类,我们是同类啊,笨蛋。”
瑶祺这句话其实有点莫名其妙,夏正要继续追问,她却飞快走远了,身后面又有人叫夏的名字,夏抚着额头,转身看时,只见都龙带着阳光的笑容扑了上来。
“夏,恭喜你,当了统帅啊!好厉害。”
都龙的这种祝福,在并不因为能够统领三万冥兵就值得高兴的夏这里,听起来就像是被打了一剂毒药。
她勉强笑着说:“这个,好像并没有什么厉害的,碰巧罢了。”
都龙以为她是在谦虚,于是说了不少鼓励她的话,让她多给自己一些自信,她知道都龙是一片好意,可是那种无法宣之于口的无奈,她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眼尾不经意扫到了更远些的人影,一种莫名的窒息感顿时席卷了她,她的呼吸不畅顺起来,匆匆跟都龙说了句“再见”,就想要迅速逃离原地。
都龙傻傻看着她要跑,赶紧拉住她问:“我想跟你一起去,不知道行不行?”
夏忽然就被他给问懵了,打开手上的羊皮卷看了看,指着一个标注有“百兽谷”的地方,对他说:“看起来你应该可以帮得到我,一起走吧。”
她默默再瞟了一眼那个想看又不太敢看过去的方向,那个人影是如此的孤单,她却不能不硬起心肠,她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里提醒自己要集中精神,虽然不是第一次带兵,可是像这样被委以统帅重任,她确是第一次,还有很多事需要学习准备,没有功夫再去伤感什么了。
看着夏和都龙一前一后远去的背影,东道长长叹了口气,站在他左近,但被树丛遮挡了的墓天霖颇玩味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不能像都龙一样直接一点去问她?当时父皇本来已经准许你做她的副帅了啊。”
东道摇了摇头,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很简单,因为我不是都龙。”
说完,他也离开了,和夏走了一条正好相反的路,心里猜想着,可能今后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