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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带着夏一行从白云漂浮的天空疾速坠落地面,为了跟上鸽子的速度,夏和周籽兰都是拼了老命地飞行,虽然还是没有鸽子快一些,不过总算是看到了鸽子的影子从树林的哪个位置隐没了进去。
“快!”
夏喊叫着,紧跟鸽子从一株大青树的树梢跳落到地下,周籽兰则不紧不慢轻飘飘落在大树枝桠间。
前面哪里还有鸽子的身影,夏、都龙和周籽兰一齐看过去,周围只有郁郁葱葱的大片森林,林间野鸟极多,各种鸟鸣声充斥了这个野蛮生长着的绿色世界,无论是脚下蜿蜒多枝的藤蔓,还是鼻端闻到的山野气息,都说明着,要在这样一个地方,找到何莉娜那只唯一的鸽子有多么困难。
“籽兰学姐,你怎么看?”
夏转头向上问周籽兰,身后的都龙忽然自言自语地说:“是人,是人来了,我见过他们,他们就是人……”
夏和周籽兰都奇怪地看着他,他却没有理会她们的目光,还是自顾自闭着眼认真地说着话,夏听了一会儿,知道他是在翻译林间鸟类的话语,所以也不敢随便打扰他。
直到他差不多说完了那些古古怪怪的话之后,抬起头去找树枝间的鸟儿们问了些什么,这才睁开眼对夏道:“那只百里鸟说,鸽子向那边去了。”
他看见夏用惊讶的目光看着自己,脸红的老毛病又不由自主犯了起来,接下来的话只是用嚅嗫的语气说:“对……对不起,你还没有让我开口说话,可是我已经自作主张问了它们,是我不好!”
夏笑了笑:“你并没有不好啊,我叫你不要说话,是怕你一开口就泄了我传给你的源能,现在我们已经平安落地,你能为我们指出找到鸽子的路,我谢你还来不及呢,”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周籽兰,随口说:“是吧,籽兰学姐。”
周籽兰同样笑了,但这回她带着的是暧昧不明的笑容:“说的就是啊,夏,你要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想要找个这么乖巧听话的男生,真的是比博彩书中大奖还不容易,你的命真是比我好得太多了。”
夏嘀咕了一句:“又说什么怪话呢,籽兰学姐,你有什么想说不如直接说明好吗?拐弯抹角的,听得我真不明白。”
周籽兰这回拿乔地摇了摇头:“不明白就算了,你学姐我好歹也是在这个世上混了好几十年了,要是命好还活着的话,我的重孙子也能有你这么大了。”
“那我们岂不是得改口叫你籽兰奶奶?”夏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出声来。
都龙也是在一边掩着口偷偷地笑,只是他不太敢像夏一样明目张胆地区挑衅那位鬼魂前辈,就算笑的声音,也是拼了命压抑住的。
周籽兰气得将眼白翻了出来:“你们两个小鬼,再无礼我就回去了,让你们自己玩儿去。”
都龙以为她说的是真的,赶忙赔不是,道:“学姐,你不要跟我们计较,夏她只是乱说的,我自知自己是个累赘,你一定能帮她的忙,千万不能走啊!”
周籽兰得意地扬起一边的嘴角:“知道就好,警告你们别再得罪我。”
夏皱了皱鼻子:“等等,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周籽兰鼓起眼睛,把舌头一下子伸得快拖到地上了:“夏绮莉,你不要打马虎眼,好好跟我保证,要更尊敬我才行!”
夏向他们竖起一只手掌,示意不要发出声音,也不要动,当他们终于安静下来,可以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种移动的声音非常轻,轻得只要不是仔细听,绝对不可能听得到。
他们真的要感谢森林生得如此茂密,连片的大小灌木丛和长草将地上部分遮盖得严严实实,否则的话,那些靠近的“物体”动作之轻,绝对可以趁他们不备将他们一网成擒。
“看起来是熟于捕猎的人。”夏用心源和周籽兰说。
周籽兰也同意:“嗯,应该是猎人。”
夏有点疑惑:“可如果是人,为什么不直接跟我们打个招呼现身,而要这样偷偷摸摸的过来,我觉得他们是不是来者不善?”
周籽兰相比较她就要干脆得多:“就算来者不善也是来了,我们一会儿怎么办?束手就擒还是来一个先发制人?”
夏闭起眼睛,大致感受了一下周围正在靠近那些“人”的源力,她觉得有点奇怪,这些“人”的源力时而虚时而实,不太像是一般人类的源力,也和野兽猛禽的源能流动方式大不相同,因此她也不太能确定对方的力量值大约多少。
突然,一个毛茸茸的怪物冒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根类似树枝的鱼叉,嘴里吚吚呜呜大声吼叫着什么,紧接着从各方的树丛里,陆续就有同样的怪物跳了出来,虽然看起来高矮胖瘦各不一样,可是穿着打扮,包括性别应该都是一样的。
“你们是……”
夏感觉脑海里似乎有这种“怪物”的画面闪过,只是想不起来究竟在什么地方见到的,更想不起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
那边出现的怪物们都咿咿呀呀叫起来,身边的都龙忽然轻声惊叫道:“他们讲的是兽语,但听他们叙述的顺序又有点人类语言的影子,应该是原始部落的人类!”
“什么原始部落?”夏的脸色明显变得有点难看,不是因为都龙的话,而是都龙说这些居然是人,但只有关键部位挡了几片叶子,让她看得颇不舒服。
都龙回想着脑子里关于这个部族的记忆,他记得大约是在某本当代风物志上,曾经看到过,他们研究语言的,本身就不止于研究鸟兽之语,也要涉猎一些人类各种部族的语言,包括古语。
都龙一边听那些“怪物”相互之间交流,一边回忆,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试着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什么话。
夏和周籽兰都静静站在原地等着那些怪物的反应,怪物们听见都龙的话,显然吃了一惊,不由自主都顿住了脚步,直到那个最先冒出来的“怪物”又开始乱叫。
都龙这回学着他的语调,又重复了一次刚刚的话,那个“怪物”显得很生气,哇哇乱叫让手下的“怪物”们举起鱼叉,好像想将他们掷死。
夏将都龙一把拉到身后护住,小声问:“他们是什么人,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都龙怯怯探出头,看着那个首领不理解地说:“应该是山顶洞人,我只是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只鸽子,我说我们是来找鸽子的。”
夏看了一眼树上的周籽兰,她这时已经匿去了身形,站到几个喽啰怪物的身后,准备在他们对夏和都龙出手的时候,就收拾了他们。
岂料夏用心源对她说:“目标——首领。”
她立即领悟,悄悄来到那个首领身后,这时,百十支鱼叉基本都准备就绪,就等着首领一声令下了。
大山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子清脆的喊声:“毛叔叔,不要动手,是我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