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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韶华匆匆,年岁已不再,而君未老,不知是何缘故?
坐在岚园四年级的教室里,明媚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夏绮莉懒懒伸了一个懒腰,眯起眼睛看向窗户外的绿意盎然,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美的阳光了,她的嘴角挂着归家游子的微笑。
就这样舒舒服服趴在课桌上,正要继续睡觉,突然,一支白色的粉笔无声无息,“啪”的一声,正中她的头顶。
“这位同学,麻烦你接一下,刚才我讲的诗句后面是什么?”
夏呆了呆,正直地说:“老师,我没有听见?”
“你说什么!”老师的语气明显有些火冒三丈。
坐在她后排的张静用课本挡着脸,对前面的她小声说:“不好意思啊,夏,我也帮不了你,这首诗是昨晚老师布置下来的课后作业,我也没有准备。”
本来是怀着能够作弊的心情,竖耳认真听着张静的话,结果被她这么明确的表示帮不上忙,夏绮莉的内心简直前所未有的崩溃。
话说,这真不知道是什么剑术科,明明就是不想背书,才决定弃文从武,谁知道学院里会开这种没有意义的文化课,美其名曰要学习剑术的文化内涵,实际上,是要安置这些没有用的老师才是真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但夏表面却不敢明目张胆对那个“废物”老师表示任何不满,只好耸了耸肩摊开手再重复了一遍:“对不起啊!老师,我不会回答。”
老师的表情也很无奈,遇到这样连撒谎也省了的学生,其实是最难处理的,把她罚出去站吧,好像太便宜她了;让她留下来听课,老师又觉得十分碍眼。
这位老师真心不明白,现在的学生为什么总是课下不好好睡觉,非要到课上才来补觉。
就在那老师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口剑术科主任却走了进来,直接就站到讲台上,向着台下问:“你们班是不是有一个叫夏绮莉.达达的?”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看向了夏,就连坐在最后一排正在打瞌睡的蝶皇子也一样,他本来是等着看夏笑话的,谁知那个怂包老师居然连小小惩罚也拿不定主意,惹得蝶皇子早在心里咒骂这位老师了一百八十遍。
当所有目光都看着自己,夏总不能装作不认识自己是谁吧!她只好站起来,客气地问主任:“您好!老师,我就是夏绮莉.达达。”
剑术科主任满脸喜色的说:“啊!夏同学太好了,有人要见你!麻烦你跟我来一趟。”
同学们都在好奇到底是谁要见她,竟然需要出动主任在上课时间把他拎出去,莫非她得罪了什么人?
教室里的猜测,多半是捕风捉影的,没什么根据。但好奇的蝶皇子趁着老师转身到黑板上板书的功夫,赶紧来一招灵魂出窍,偷偷跟去瞧热闹去了。
这边厢,科主任直接把夏带到了他的办公室,主任办公室和普通教师办公室唯一的区别就是,主任办公室里只有一张主桌和两张副桌,两张副桌是给两个副主任的,主任的主桌椅子后面,还有一个大大的古董花瓶。
主任转动花瓶,一间暗室从墙后露了出来。
其实这并不奇怪,岚园的科主任办公室是肯定要配有密室的,因为,接见一些重量级人物谈话时,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只不过这次接见的这个人物,仅仅是在学校处于重量级地位。
没错,这个人就是澜之城的城主——任武坡.荣勋,看见夏绮莉进来,便让科主任退了下去,又将暗室门关了起来。
暗室墙壁满是自发光的源能灯,所以环境看起来和外面的白昼也没什么区别,但是墙的四周应该都装了隔音板壁,不会随便让人外面的人听到里面人的谈话。
任城主待主任关门离开,先是小心翼翼向夏鞠了一个躬,语气谦平地道:“恭喜夏长师平安归来!长师归来十多天了,小人才有功夫来向您问候一声,希望您不要介意。”
夏绮莉往密室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坐下,笑吟吟的对任城主说:“城主你何必客气,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星石里待了三年,回来的时候,头发四肢一下子长了不少,还真不习惯。倒是辛苦城主三年来主持澜之城重建,进行得如此迅速,如果我还在议会城,一定要大大给城主颁一枚奖章的了。”
大概是源能灯太多太亮,而暗室里面没有窗户,透气不好,颇有些闷热,任城主头上满满的汗珠顺着脖子流进衣领,微微颤着声音说:“夏长师不要跟小人开玩笑了,没有您的领导,我们澜城建设始终不太如意呢!当天要不是长师您亲自打电话给那位军团长,澜之城很可能三年前就会从世上消失,而小人的老命,恐怕也早已不保了。”
夏绮莉干脆在沙发的靠垫上倚下,朝他摆了摆手,:“任城主真是谦虚了,你让我打架破坏还成,说到重建学园城,又怎能及你们这些老前辈。”
“夏长师千万不能这么说,正所谓:英雄出少年!小人真的是老了,连区区一队妖魔也对付不了,只是不知道长师身体是否复原了呢?”
夏点了点头:“恢复倒是还可以,不过在星石的时候,我曾使用过源力,回来听一些前辈们说,在星石使用源力对源力损耗是相当大的,恢复时间可能得略长一些,目前倒是没觉得有太大影响。”
“那长师您的深渊连环锁……”任城主终于问到了正题,夏见他右边的眉毛略有跳动,就知道这其实才是他真心想要问的问题。
“说来也是万幸,在穿过星石之门的时候,我体内的深渊连环锁基本都被打开了,眼下只剩最后一重锁链。”
任武坡用手巾擦着头上的汗:“还有最后一重,那该如何打开呢?”
夏好笑地挠了挠头:“如今外面天下太平,你让我开最后一重源力做什么?”
任武坡说话的声音忽地有些激动:“若是芝麻绿豆的小事,小人自然是不敢劳烦您的,只此事非同小可,需要长师您来亲自定夺。”
能让称霸一方的澜之城城主也怕成这样,夏绮莉不自觉对他说的事有点兴趣起来:“到底什么事?”
任五坡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看上去是一个外表油腻肮脏的玻璃瓶,瞧不出有什么特别,夏却隐然感觉到玻璃瓶中有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任武坡在夏疑惑的目光中打开了玻璃瓶塞,一道碧绿的烟色从那小瓶中袅袅升起,烟雾越聚越多,过不多时,便绕成了个很大的青烟团子,团子中央,一条灰白色的影子清晰可见。
“你是什么人?”夏绮莉问。
“鲁肃公,这位便是当今议会城最年轻的长师大人,你有什么冤屈找她说就是!”任城主显然认识那影子,而夏终于看出来了,这回可是任城主给她这个“过气”长师下的套儿啊,她分明在三年前就已经辞职了,又怎么还能听人家冤屈?
只见那影子倒身便拜,朝她不住地磕头:“大人啊!求求您,行行好,帮小老儿伸冤哪!一定要帮小老儿主持公道啊……”
“什么意思?我不……”
任城主则打断她正要拒绝的话,耐心地向她解释:“这老儿是云翼北郊荒山背荫一带,一个名叫羊村的鬼魂小村村民,现在正要找人告状伸冤,小人已经帮大人接下这桩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