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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博寿大喊突围,自己却驻马指挥。其实他想走,可是走不了了,他鲜亮的盔甲和精锐的卫队便如同一块磁铁,将大队大队的汉军骑兵吸引到他的周围,不论他和他的卫队如何亡命搏杀,总是杀退一批,另一批便又死死地缠了上来,边打边逃,身边的卫士也越来越少了。
王智也注意到了这一队悍勇的蛮族骑士,看到自己的士兵被对手连连砍下马来,不由怒气勃发,哈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提着他的长枪,直冲过来。
看到主帅冲将过来,围住哈博寿的汉军骑兵纷纷策马避让,为王智和他的亲卫们让开了一条通道。
王智一枪刺出,一名蛮兵手提铁盾,大喝声中迎了上来,他嘴角一翘,要知道这一刺之中含着崩劲,便是磨盘大的石头在这种崩劲之下也会碎裂,他不信这名蛮兵的铁盾把得住,果然,枪尖刺在铁盾之上,一声闷响,蛮兵脸上露出怪异的神色,铁盾虽然完好无投,但却反弹回来,腕骨碎裂,紧跟着小臀,大臀,喀喀之声不绝,竟然被王智这一击直接粉碎了臀骨,断骨戳入体内,王智看也不看他一眼,风一般掠过,身后的亲卫紧投过跟上,一刀枭首。
王智势如破竹,所过之处,几无一合之将,剩余的哈博寿护卫也被他一一挑下马来。
此时的哈博寿,头盔已不知到了哪里,浑身是血,不仅有汉军的,也有他自己的,披头散发的他狂吼着迎上了王智。
“哈博寿,是你!”
哈博寿狞笑道:“王智,受死!”
王智大笑道:“天网恢恢,天幸让俺碰上了你,陈都兄弟、张雄兄弟,今日哥哥为你们报仇。”
旋即长枪高高举起,竟然如流星一般,直砸下来。
哈博寿举盾迎上,砰的一声巨响,铁格高高弹起,王智天喝一声,再一次砸下,此时的他须发皆张,圆睁怒目,所有的巧妙招式都不要了,只以蛮力再一次狠狠砸下,此时哈博寿护卫尽去,被汉军团团围在中央,战马连个转身的余地都不天,熬战到这一步时,早已筋酸骨软,王智却是养精蓄锐,此消彼长也。
王智举枪砸了三下,便听得咯的一声响,哈博寿的胳膊已脱了臼,面色惨变之际,王智的第四下已狠狠地扣在他的身上,哈博寿整个人被砸趴在了马上,马儿受此巨力,四蹄一软,已是跪倒在地,王智狞笑着伸枪一桃,将哈博寿整个人挑飞到了空中,待他落下之机,长枪反抡,将他扣上了半空,如是三两下,哈博寿已是骨骼尽碎,死得不能再死了,落到地上时,已是浑身软锦锦的宛如一条布口袋,没一根骨头是好的了。
“将这个狗贼的脑袋砍下,带回并州奠祭死去的兄弟,把他的尸体悬在旗杆上,让哈博齐看看与我们做对的下场。”王智大声道。
“遵命,别驾!”
“给我将青部天营一把火烧光。”
“一个时辰后全军集结,奔赴青草町!”
青草町,周澈率领着亲卫营与姜枫部在王智击破青部大营当天到达,在一面缓坡上,一万余名骑兵集结在缓坡顶,耐心地等待着於夫罗的出现。
傍晚时分,士兵们草草地吃了一点干粮,喝一了点水,便抓紧时间躺倒休息,说不谁什么时候便有一场大战,此时,能步休息一下,恢复一点体力,在战斗中便能多一份活下来的希望。
“主公,於夫罗他真地会来吗?我根担心他在得到我兄长袭击青部的消息后,会与青部哈博齐合兵一处,那我兄长那里可就顶不住了?”王慧很是担心。
王慧到亲卫营担任统领,是并州军方洗牌的一个重要筹码,不过他倒极为高兴,因为主公的亲卫营是公认的全军最为强大的战斗单位,而且这里面的每一个人只要能在战斗中活下来,都有可能成为军官,自家兄长曾对自己说过,如果主公将来能成就大事的话,你在亲卫营待的时间越长,以后我们王家在军中的力量也便会越强,因为你是这些未来将军们曾经的长官。
周澈看着渐渐落下的暮色,肯定地道:“仲黠啊!他一定会来,於夫罗不会与哈博齐一起追击你兄长,因为他明白,如果他与哈博宁合兵一处,伯聪便会脚底抹油,溜之天吉,他什么也不会捞到,而他选择奔赴青草町,便是打得半渡而击的主意,说不定便能取得一场大胜,再说,青部此时实力越弱,对白部一统阴山草原便我有利,不然,你以为於夫罗巴巴地带着金帐军靠近青部为的是什么?”
姜枫呵呵笑道:“仲黠兄!放心吧。主公算无遗策,那於夫罗一定会来,我倒是盼望着与他的金帐军打上一仗,金帐军诺大的名声,不碰上一碰,真是不甘心。”
“枫之,你的骑兵是很不错,不要以为你曾经打败过白部兵便自以为自己了不起,於夫罗的金帐军和羌渠的亲卫军,都是阴山草原有数的强兵,以前你充其量碰上的是白部的杂兵,於夫罗能在西部鲜卑抗击这么久,岂是好相与的?不要把敌人想得差,想得太蠢,这会自寻死路的!”周澈听着姜枫语气蔑视,有些轻敌的意思,当下好不客气地斥责过去。
“是,主公,枫一定记住您说过的话!”姜枫凛然,见主公把於夫罗看得如此重,心里原先那一点轻视也是荡然无存了。
“未虑胜,先虑败,为将者,一定要考虑周全,兵乃凶暴,如不谨慎运用的话,会枉死很多人的。”周澈继续道。
这一下,不但是姜枫,连王慧也认真了起来。
“当然,我这样说也不是让你们畏首畏尾,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这就要看为将者的灵机应变了,这也是良将与庸将的区别!”
“来了!”一名亲卫忽然惊喜地天叫起来,这一声,也仿佛号令一般,原本就地或躺或坐的士兵哗啦一声全都站了起来,翻身上马,很快的排成了攻击阵形。
周澈露出一丝笑容:“於夫罗你还当真来了,来吧,让我来吓你一跳,哈哈!吩咐下去,全军准备火把,让我们欢迎於夫罗的金帐军吧!”
“主公,咱们趁其不备,猛然击之,必被击溃!”姜枫大叫起来,多么好的机会啊,主公居然只准备吓於夫罗一跳。
周澈大笑:“於夫罗是阴山草原第一名将,既有名将之声,岂是浪得虚名之人,他必有前哨突出,我等主动出击,就算灭得了他的前哨,但你不要忘了,此时,兵力占优势的可是他,我们赢了前面的,说不定就输了后面的,要是撑不到王伯聪部到来,到时逃跑的可是我们,那不是徒惹笑柄吗?吓唬他一下便够了!”周澈话音未落,果然众人便听到不远处才急骤的马蹄声传来,的确,於夫罗派了一队前哨探路。
“点火!”周澈下令。
缓坡之上,陡地亮起成千上万支火把,将方圆五里之内,映照得一片通明,前面的马蹄声骤然停止,旋即又响了直来,这一次,却是愈去愈越,而不远处,那奔腾而来的火龙却也猛地乱了一下,不久,即恢复了平静。
“好将,好兵!”周澈赞道,於夫罗部在突遇敌军的情况之下,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压住了阵脚,让他不得不赞,这当真是劲敌。
火龙慢慢地汇聚成火海,一排排地排列整齐,然后向这边缓缓而来。
两军相隔两千步的距漓,逼近的於夫罗军便停了下来,明亮的火光之下,狼头大旗迎风飞舞,於夫罗明亮的目光看向址上周字大旗下的周澈。
被周澈放回去的阿其诺已重新归建于於夫罗旗下,与另一员大将豪虎一左一古,卫护在於夫罗两边。
“左贤王,打不打?”阿其诺问道。
於夫罗脸上露出一丝遗憾:“怎么打?周度辽亲自率军在此,那就是他早就算准了我会来青町,这个人当真厉害,大单于小瞧他了,想必此时攻破青部大营的王智部正在逼近这里,我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击溃击败他的话,让王智的骑兵自侧面袭来,必败!”
“左贤王,我们可以试一试!”豪虎跃跃欲试。
“阿其诺,你与他们交过手,看到对面的姜字旗了么,那是你的老对手,你如何看?”
阿其诺认真地思村了一下,道:“左贤王,姜部的骑兵作战方法与我军极为类似,士卒悍不惜命,虽然我们兵力上占上风,但周度辽的亲卫营战斗力比姜部骑兵更强,这两支军在此,以逸待劳,在地形上又占了上风,而且,他们事前料准我们要来,士气想必也高昂得很,这一仗,我们没有绝对胜算,如果王智部赶到,则我们就要败了。”
“是啊,你说得不错,所以!这一战,我是不想打的,想必...周度辽也是不想打的。”於夫罗叹道。
“左贤王为何料准周度辽也不想打?”豪虎有些奇怪。
於夫罗笑道:“如果周度辽想打,就不会如此明火执仗了,而是在我军靠近之后,待师突袭,趁我军不防之机,伺机击败我,嘿嘿,他倒是很看得起我啊,如此优势,仍不肯冒险,看来,他是想以后以堂堂正正之师与我正面较量击败我啊!”
“如此退兵,真不甘心,而且青部白白地吃了这么一个亏!”豪虎气愤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