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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懂事,但于禁他们不能不懂事。
父母仇这种事可以说的上是不共戴天,特别是,自己还没有能力报的情况下。
而这种情况下,如果仇恨双方都是放在阳光底下,应该只有一方倒下才算是完结。
而且那方倒下的人,必须是被斩草除根,一片白茫茫真干净之后,才是最让人放心的。
而现在,显然自己这方无法对王家做到斩草除根这么大件事。
王家家大业大,但经此一役之后,从九天入黄泉,落差之大可以让人疯狂。
王家的家业注定是保不住的,那么依靠这些家业而活得光鲜的人,总有几个是不甘心的。
一个不甘心的人,只要愿意,非要豁得出去,就能做出一些惊天大事,比如说杀人,比如说报仇。
对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来说,王员外是她的仇人。
对今天过后的王家来说,眼前这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何尝又不是他们的仇人,是让他们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的仇人。
对待仇人,不外乎只有两个途径,一个是从精神上消灭敌人,另一个却是彻底的,从身体上把敌人彻底除去。
王家那么多人,想要对一个小姑娘不利,很容易。
李敢的条件,说是给他当侍女或者说丫头,还不如说是带着身边给予一年的保护。
一年很短,也很长,有时候足够让人忘记很多东西,也有可能包括仇恨。
所以对明白人来说,小姑娘现在说出来的话,其实挺尴尬的。
于禁也不是笨人,王家覆灭在即,李敢现在说起价钱,应当不是钱财上面的事儿。
只是他细琢磨了一下,还是不知道李敢想要的是什么。
“先生要的什么价钱,只管开口便是,但凡于某人能做到的,没二话。”
对于粗人来说,百般猜测不如直接开口问,因为王二必须死。
他若不死天下难不难安不知道,最起码,自己这些人没一个会是他的对手,万一王二要为旧主报仇的话,于禁想不到自己能安然无恙的理由。
“据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天虽然这位王员外变成肉泥,能看的见的都有了投名状。
但这些事不经挖,且王家那位在西安府掌兵的大人物,应当也不是吃素的,要知道这些拿刀子的都是不讲理的人。
你们觉得现在的后路,足够了吗?”
李敢笑着说道,他从来不认为,刚刚把王员外变成肉泥的事能瞒多久。
他更不会认为,一个人,能把自己兄弟变成肉泥的惨事儿,给忘诸脑后。
既然忘不了这种痛苦的事儿,那就要让自己活的心安理得。
那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活的心安理得的,那就是被自己兄弟报仇,把这些让自己兄弟变成肉泥的人,也一样变成肉泥,这才是最解恨的。
有些心结是需要解开的,但一旦解不开的话,快刀砍乱麻,是个不错的选择,特别是手拿刀子的人,最喜欢干这事儿。
而于禁,不认为自己这些乱麻能挡的住刀子的劈砍。
所以他头皮发麻,觉得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进城去,把自己的家人给带走。
他的儿子还小,他们这些捕快家里的孩子都不大,感同身受。
不过他没动,因为看到了,李敢胸有成竹的样子。
李敢当然胸有成竹,他可不认为在这块西北大地,有什么军官能在自己剑下不死。
毕竟这大西北,如果没有自己前来的话,就一个白水王二就能攻略十几个县,足见大明西北军备的崩坏程度。
“顺便,明码实价,帮你们解决王二的价钱,是你们入我们下行走两年。
然后我帮你们解决王二,还有西安府的后患,这个价钱如何?”
于禁心里暗惊,眼前的年轻人能很轻易的搞定王二,对这人来说是很轻松的事儿他信。
但面对一个在西安府掌兵的人有可能找的麻烦,居然很轻松说出能帮他们解决,这个年轻人到底背后有什么背景如此惊人?
门下行走,不是下人,其实也就是古代所说的门客一类,也可以说得上是客卿。
如古代孟尝君,手下门客三千,鸡鸣狗盗刚开始并非贬义,以助其脱身而传为千古佳话。
听到条件只是做其门下行走,两年而已,于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买卖。
再说如果只是让张小姐这个小姑娘一人跑去给眼前这个年轻人当丫头,还有点不放心,现在好了,大家算是有个照应。
一群护卫拿不下的王二,在李敢手下走不到一招。
谁也想不到,称雄白水澄县两地许久的好汉子王二,竟然死的如此无声无息。
李敢没有在王二的脑袋上留下任何伤痕,也算是对一个忠诚的人惺惺相惜。
虽然他的惺惺相惜,会让人的脑子变成浆糊。
王家倒了,这是必然的,他们刚刚享受胜利果实,认为澄县已经落入王家手中。
他们成土皇帝了,然而一下从天堂掉到地狱,一群灾民破门而入,把所有王家的子弟全部赶出家门。
王家的那几十来个家丁,给他们个水缸做胆都不敢阻拦别人来分他们家产,特别是粮食。
主持分王家粮食的是于禁他们,没有人比他们更让人信的过了。
粮食是以朝廷的名义发下去的,当然已经除去了被收到李敢的背包空间里面的一千石。
现在,李敢没在派发粮食的现场,他在县学里逛。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听说,每一个县学里面都会有孔子的雕像。
他还有一个任务没有完成,那就是找到孔子的雕像,搬回半山村去,并写上那两个典故。
一个老学究,怒火万丈,因为他看见一个年轻人居然去搬立在大门不远处的圣人雕像。
当然一个人搬是搬不动的,所以那个年轻人找了几个人来帮着搬。
这是对圣人的亵,渎。
于是老学究的拐杖没头没脸的抽了下去,目标就是那个领头的年轻人。
“老丈,为何打我?”
“你为何要来对圣人雕像上下其手,可知此举不恭?”
老学究喝问。
“老大,这是我祖师爷,当然要搬回家去!”
“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