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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游道:“阿公不用为我考虑,大不了迟几天回去就是了。”
老者点点头道:“把这棵数挖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这棵古树是当地旅游资源之一,也算是个标志性建筑,就这么一句话便挖了,即使是老族长说的也有人提反对意见。
但是老族长看来是真急了,他以拐杖用力点着地面大声道:“我说话你们没听见吗,还不赶快动手。”
也没人真敢违逆一个族长的话,当下便有人取来了斧子,老族长道:“连根挖,劈了没用。”
众人只得又找来镐、钎之类的东西开始铲树根,将树根挖松后,大家拿绳子绑到树梢处,然后众人合力,只听嘎嘎做响古柳被拉倒在地,令人惊奇的是根部的土壤居然是血红色的,暴露出来后林子里立刻被一股血腥气味所弥漫,中人欲呕。
老族长的脸色越来越严峻,他道:“继续往下挖。”
几个小伙子用布裹住自己的鼻子,愁眉苦脸的跳到树坑里继续挖了起来,没多久,其中一个叫道:“这里面有东西。”
老族长道:“推我过去。”我们都跟着走到了坑口,只见被挖开的土地中有一口巨大的被封盖起来的铜罐,老族长命人将它抬了出来,只见铜罐通体金黄,大约一米多高,比一个人的腰围略粗,成圆柱型,表面凸雕了许多奇怪的图形与文字,罐口处用一块圆板封住,但是没有封死。
看到这个东西大家虽然都好奇,但是没有一个人赶上去乱碰乱摸,老族长上下看了看铜罐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没人说话,老族长叹了口气道:“这是金樽血棺,你看着像是铜罐,其实是棺材。”听了这句话所有人都惊叹起来,也不知道是谁私底下悄声问道:“什么叫金樽血棺?”
老族长年纪虽大,但耳朵很好道:“金樽血棺是专门用来制作凶尸的蛊器,黑巫术的一种,非常邪异,是巫术中的禁术。”
“那这会是那个缺德的埋在这里的呢,没有什么大事情吧?”
“啥子,莫得大事?这可是要命的大事情了,这可不是杨梅罐头,吃不了就扔掉,这是黑巫术里炮制凶尸的法器,里面如果再出个血瞳,那大家全都吃不了兜着走了。”说到这里老族长的眼睛里似乎有些许惊恐的眼神露出。
“什么叫凶尸,什么又叫血瞳?”
“罐子里面泡的死人就是凶尸,如果眼珠子是血红色的那就叫:血瞳凶尸,到了这种地步就很难被降服了,但是万一降伏不了那就麻烦大了。”
实在没有必要再问下去,关键只在于你信与不信,当然根据我的判断,估计不是造谣,因为当地就是靠旅游产业活着的,总不能砸自己招牌。
老族长道:“大家看好这尊罐子,绝对不能让它出现哪怕一点意外。”随后又让一个叫何伟峰的小伙子带我们离开。
我随着导游去了木老汉的家里,一路上他闷闷不乐,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毕竟这种事情让人感觉很奇怪,而且一个黄铜做的坛子就是把它说的再诡异也不能让我产生多少畏惧的感觉,至于什么凶尸、血瞳的说到底无非也就是一具尸体而已,死人咱怕什么,还是活人最可怕。
到了木屋有游客问何伟峰道:“小兄弟,你们这里的巫术到底是不是真的,能不能像传说中的那样神奇?”
“这有么子好吹牛的,我们又不靠这个物件挣钱,吹牛做啥子吗?”
“兄弟,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倒不是说你们吹牛,我是说巫术本身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当然了,赤脚走火炭、刀枪不入这都是真本事,那些卖艺的假并不能说明这些本来都是假的,还有降头,我们这里就闹过,出了好几条人命呢。”
别人对这东西感兴趣,我却是见多不怪了因为早上起得太早有些困了,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黑夜。
葫芦谷是没有电的,晚上就得点蜡烛,我透过窗户看见古柳处烛火通明,许多人围坐在地上,当中有两个巫师装扮的人坐在地上不知嘴里说些什么。
我有心打听情况于是走了过去,何伟峰老远就看见了我直招手,我坐到了他身边悄声道:“干吗,做法啊?”
“对。”。
“是因为这个铜罐子吗?”。
“是。”。
这时老族长也被人推了过来,然后他被人抱着放在地上,族里的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他,老族长道:“你们都知道做法时的规矩,不过今天有个外人,罗伢子,马上无论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大惊小怪,如果惊动了鬼邪是要倒大霉的,你记住了吗?”
说罢老族长招招手,走上连个精壮的汉子,他们在人圈中间的空地上抬开一块木板,中间是一个大坑,估计是下午才挖的,然后他们抬上了那个铜罐子,揭开封盖推倒在地上,里面涌出来大股的红色液体,夜空中立刻充满了血腥味,还有一个白颜色的物体随着血一到涌出了罐子,真的是一具尸体,一具女人的尸体。
她身穿着应该是汉代的衣服,不过无论是衣服还是尸体本身并没有腐烂,看来是被人才做成蛊不久。
女尸面朝下,一头长发四散落在周围,既长且密,忽然我听到一声尖叫,这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原来是两个巫师开始做法了,只见她们一人手上拿着一个银质法器,有点类似于转轮的那种,不过法器顶端嵌着一个比较明显的骷髅头。
二人跳着一种很奇怪的舞蹈,口中也是念念有词,不过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过了一会儿忽然我看大那具女尸的胳膊抖动了一下,我起初以为自己眼花了,那女尸的胳膊又动了一下,这一下是明明白白,如假包换的,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没一会儿她浑身上下越抖越厉害,然后居然站了起来。
我对天发誓,如果此时只有一个人在这,那尿了裤子都算是条好汉了,只见女尸脸上的血浆有浓度高的还挂着几条在脸上,更衬得浑身雪白,白的就如油漆刷出一般,最可怕的是她的眼睛也是全白的,睁得滚圆,我想不看见都不行,然后她就开始跳舞,舞姿和那两个巫师一模一样,只是女尸给人感觉特别机械,就像一个被人操控的木偶那样。
这么诡异的情景给我带来的不仅仅是惊讶,更是恐惧,让我从里到外、真心实意的抖了起来,手脚更是发软。
我无论如何不能静下心来,浑身一阵阵的发冷,只见两个女巫“领着”女尸渐渐向深坑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静谧的夜空中我身边传出了“滴”的一声响。
这个轻微的声音在高度紧张的环境里简直犹如炸雷一般响亮,当然这个普通的声音本来只是手机快没有电的提示音,只听何伟峰小声:“坏了。”。
我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只见那具女尸已经停止了舞蹈,它立在场中,居然是转过脑袋望向我,一对本来雪白的眼珠,此刻已变的血红。
我浑身抑制不住的抖动起来,忽然浑身一松,当我再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场中,所有人都看着我露出极度恐怖的表情,而何伟峰的家人却扶着失去知觉的我不停的摇晃着,我忽然明白过来,现在我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