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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实得到洪启功新的任务指派,便带着人手从府衙中退了出来。但是王老实却并没带着手下前去位于城南的蒙童学馆,而是遣散了自己的手下,让他们先行回家吃饭。
跟着王老实跑了一次小河镇的众差役全都为了公务饿到夜里,王老实作为他们的上司,必须体恤自己的属下,这也是王老实当了十多年捕头,地位仍然稳固的原因之一。
至于洪老大人安排他前去查寻纪举人是否被绑?王老实在入城后碰到赵子龙赵捕头的时候,便已提前让赵子龙先行前去确认消息,现在想必也快回来了。
……
赵子龙带着自己得手下来到蒙童学馆的门前,轻轻敲击学馆的大门。大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一个不到十岁的童子从内拉开一点门缝问道:“差役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有要事前来寻找纪举人,劳烦小哥前去通报。”
赵子龙当年也曾在蒙童学馆开蒙,可惜天赋差的太远,念了两年才认了百十多个字,一时成为笑柄,然后便退学了,再后来赵子龙接了父亲的班,入府衙当了捕头,但是赵子龙却一直对纪举人很尊敬。
蒙童听到赵子龙的话答道:“差役大哥,先生不在学馆内,先生中午出去就没有回来。”
“真的么?”
“嗯,先生真的不在,午餐跟晚餐都是我们留宿学堂的学子共同做的。”童子有些情绪低落的说道:“先生今天不在,绿衣姐姐也没有来。”
赵子龙听到这里,已经猜测纪举人可能真的是被人绑架,不过令赵捕头奇怪的是,刚刚才回城得王捕头是怎么知道的呢?
赵子龙为了确认纪举人失踪的事情,请求要进入蒙童学堂探查,只剩下一群不到十岁的童子,根本无法拒绝差役的搜查,只好让赵子龙一行进入了蒙童学馆。好在由于赵子龙的还算在乎香火情分,进入搜查的衙役们并没有乱动学馆里得东西,待发现真的没有纪举人的踪迹后便退了出去。
王老实在得到赵子龙传回来的消息之后,再次进入知府衙门。
洪启功一直都在书房内等待纪举人的消息,在得到纪举人真的不在学馆里的消息之后,洪启功让王老实前去聚集衙役,以防不测。同时让当职得差役前来辨认王老实一行抬回来的两具尸体,看看是否有人认识两人,以便追查究竟是谁绑走了纪举人。
至于装扮成豆腐货郎的“锦衣卫”?洪启功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测,虽然洪启功推测豆腐郎八层不是真的“锦衣卫”,但是也差不了多少,不然也不敢扯出“锦衣卫”来,平乐府的锦衣卫可是相当的强大滴。
只是,让洪老大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当时严公益为了能够顺利脱身,才杜撰出有人想要造反的“谣言”,只不过这个“谣言”很有可能不在算作是谣言了。
……
当绿衣姑娘听说王老实抬着两具尸体回来的时候,悲痛的双腿一软差一点跪倒地上。还是洪娇娇安慰她说,尸体可能不是她的“小安”后,绿衣姑娘才振作精神前去辨认两具尸体。
当绿衣在府衙大堂看到两具尸体全都不是她的爱郎“小安”之后,高兴的表情浮于颜表。但是很快洪启功洪伯伯又告诉她一个,令她差点昏厥过去的消息:她的义父纪举人在正午时分在安乐街上被人掳走了。
“怎么会这样?”
被“小安”抢劫伤人跟义父被人绑架双重坏消息的打击下,一直没有睡好的绿衣,终于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
张延龄把倒在千户所外的严公益救回了营房,赶忙派人将军营中的大夫找来,让其诊治。
军营中的大夫姓官,本身也是平乐府御制千户所的军户,年青的时候一门心思想要走科举的路子,以跳出军户的身份,可惜天赋跟运气全都不够,最后只好回归千户所,做了一个蹩脚的随军大夫。
用官大夫的话来说:“不为良相,必为良医!”
至于官大夫的医治水平究竟怎么样,在这小小的千户所里也显现不出来,反正千户所的人但凡有病全都是官大夫给诊疗的,有时候药到病除,有时候却不见其效,每当千户所内有人质疑官大夫的医术的时候,官大夫便怒目而视嚷嚷道:“你行!你上!不行!别比比!”
咳咳——
闲话少叙。官大夫拿着药箱跑过来,伸手给严公益号了号脉,然后缕这下巴的胡须说道:“从脉相看,这位小哥怀孕——”
众人听到官大夫的花全都瞪大眼睛:“什么?严公益怀孕了?!”
牟琬作为严公益的直属上司,更是直接过去揪住官大夫得衣领说道:“你MMP的,到底会不会医,男的你都能整出个怀孕来……”
长年学文的官大夫并不向千户所内其他兵丁那样身体结实,被牟琬一揪忙大声求饶:“牟百户撒手,快撒手,喘不过气来了。”
“牟琬你放开他,”站在一旁等着诊治严公益的张延龄说道:“官大夫,你到底会不会诊治?要是诊治不了你就直说,大家另请高明,要是你说能诊治,最后却诊治不好,就别怪我行军法!”
“能,能治!”官大夫见千户所的一把手怒了,忙开口说道:“这位小哥怀孕是不可能的,刚刚我只是见大家气氛有点严肃,开个玩笑而已。”
“那你说,公益他现在是怎么回事儿?治不好我砍了你!”牟琬已经松开了官大夫的衣领子,但还是狠狠的威胁道。
官大夫缕着胡子说道:“这个小哥现如今气血双亏,精气尽失……”
听着官大夫一凡吓煞人的长篇大论,张延龄等人全都为昏迷不醒的严公益担心起来。
牟琬更是再次一把抓住官大夫的衣领威胁道:“你到底是能不能医治,不能治就砍了你的头!”
牟琬都这么说了,官大夫哪里还敢说不能治,忙连连点头:“治疗很简单,只需清水二两温水服下,另米粥二两乘热服下即可。”
跟严公益关系一直不错的另一个百户杨一凡听到官大夫的话后,一把抓住他的后衣领直接给拎了起来,大声说道:“艹,你这不是糊弄我们吧?听你这话,公益只要吃点喝点就好了?”
“绝对不敢糊弄各位大人,”官大夫现在是真的怕了,也不知道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子到底是谁,让军营里这么多高层关注。
官大夫不敢再继续卖弄自己那点医术,认真的说道:“其实这个小哥就是长时间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加上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最后又累又饿晕了过去而已。”
张延龄盯着官大夫的双眼问道:“真的?”
“真的,真的,绝对不敢欺骗各位老大,这个小哥只要多睡一会儿,在吃点喝点,一会儿就自己醒来了。”
杨一凡晃晃砂钵大的拳头:“哼!要是醒不来,拿你是问!”
官大夫连连拱手道:“好的,好的,小人就住在在千户所里,家人也全都在千户所里,根本跑不了……”
杨一凡懒得听他呱嘈,把眼一瞪:“滚吧!”
“哎……”
官大夫听到杨一凡的话,赶紧一溜烟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