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洋葱小说网www.3ponet.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皇上!皇上,您不能进去啊!”慕容止正在原地站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他回头去看,见楚玄澈跌跌撞撞进来,面色惨白,额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双唇毫无血色,常乐在一旁跟着,似是想要拦住楚玄澈,但是根本不敢用强,毕竟楚玄澈如今身子不好,脾气还犟。
“九千岁……”常乐想要解释,慕容止却挥了挥手,常乐这便闭了嘴,退到一边去。
影一与影二对视一眼,皆是如临大敌,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事情都不能出差错,九千岁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绝对不能被楚玄澈给搅和了。
“皇上身子不好,怎么不在宫里好好躺着?”慕容止微微抿唇,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眸子却是一片冰冷。
楚玄澈是他的表弟不假,可是这个世界上,于慕容止来说,没有谁比越如歌更重要。
“宋小九是不是在九千岁这里?”楚玄澈如何听不到慕容止话中的威胁,可是现在,他更担心宋小九的安危。
“皇上自己的身子都不看重,关心什么宋小九?”慕容止轻轻抬眼,一眸清冷如湖水初融冷意刺骨,“难不成是皇上喜欢那宋小九?”
楚玄澈直接被慕容止戳穿了心事,摇晃了几下,像是要跌倒在地,可是下一秒,楚玄澈却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慕容止,“九千岁,你明知朕确实爱小九。”
“朕倒是知道,今早百里扬大婚,皇上让人铺了满城的花,还站在宫外,遥望那迎亲队伍必经的山坡半个多时辰。”慕容止轻笑一声。
楚玄澈有几分尴尬,偏头看了常乐一眼,常乐匆匆低下头去。
“本督还以为,皇上会追上去,没想到皇上如此声势浩大,却只是和她告别,然后就跑到本督这里来,说皇上爱的其实是宋小九。”楚玄澈抿紧了唇,一言不发,好半天才开口道:“无论如何,九千岁,您与小九的过去,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既然如此,也该一拍两散,各生欢喜才是,到底是从前爱过的人,九千岁为何非要这般赶尽杀绝
呢?”
“嗯,”慕容止轻声开口,“本督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九千岁!”楚玄澈到底还是恼了,他觉得,慕容止就是把他当成一个小孩子,他咬牙,“你到底把小九怎么样了?”
楚玄澈的心脏跳个不停,那些恐慌从他的心底蔓延出来,几乎要把他蚕食。
“把皇上带下去。”慕容止朝影一歪了歪脖子。
“九千岁!你到底把小九怎么样了!”楚玄澈挣扎着躲开,“朕不去!朕才是皇上!朕才是一国之主!九千岁!你放了宋小九!现在!立刻!马上!”楚玄澈一直恪守着自己的本分,他也知道,自己能坐上皇位,全部都是因为慕容止,他不曾驳逆过慕容止,也知道慕容止一直都是为了自己好,今日,是他第一次对慕容止大吼大叫,仗着自己是皇上,就
命令慕容止去做事情。
但是慕容止的决定,到底不是楚玄澈能左右的。
他微微沉了脸,空气的流动好像都慢了许多,楚玄澈打了个寒噤,只听得慕容止轻声开口,“楚玄澈,你身上流着我慕容家的血,可也还有一半,是楚昌承的。”
慕容止对楚玄澈好,也是因为楚玄澈并不像其他的楚家人一样坏,而且……他是慕容乔的儿子,慕容乔是慕容止的姑姑,从小就对慕容止很好。
楚玄澈瞪着眼睛看慕容止,色厉内荏,却未退缩,而慕容止也挡在楚玄澈前面,由不得他往前一步。
“常乐!去叫禁卫军,把所有的禁卫军,都给朕叫来!”
常乐看了慕容止一眼,楚玄澈转头,怒视常乐。
“皇上,这……您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去吧……”给常乐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驳逆楚玄澈的命令,可是给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抗慕容止。
“很好,”楚玄澈笑了两声,眼睛通红,“我就该想到了,什么狗屁皇帝,我不过是个傀儡罢了,我可以,别人也可以,只要九千岁愿意,明天我就能从皇位上滚下来!就算是常乐也可以替代我,对吧!”
慕容止没说话,此刻,“吱呀”一声门响,有人走了出来。
“慕容止。”云淡风轻三个字,像是锤子一般,砸在了慕容止的心上,他摇晃了两下,差点没有站稳。
“越如歌?”楚玄澈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九呢!”楚玄澈心中忽然升起几分不好的念头,他快步跑上前去,冲到了屋子里。
宋小九就安安静静躺在那里,面色有几分白,若不是她的胸口此刻还有起伏,楚玄澈几乎都要以为她已经死了。
回春天刚想要阻拦,楚玄澈却直接把宋小九打横抱起来,然后迈步往外走,路过慕容止的时候,楚玄澈狠狠咬牙,“九千岁,你不爱她了,还有别人爱着。”
越如歌抬手想要阻拦一下楚玄澈,楚玄澈却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般转过头来,龇着牙看越如歌,“你们都记着!今日的事情!我不会忘记的!”
楚玄澈看见了一进门的那半盆血,也看见了越如歌嘴角残存的血迹,他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但是他知道,他们伤害了宋小九。
就是因为他无能,所以宋小九才会受到伤害。
楚玄澈抱着宋小九夺门而出,常乐赶紧小跑着跟上。
越如歌歪着头看慕容止,又叫了他一声,“慕容止。”
慕容止的手颤抖了一下。
影一还有点紧张,他盯着越如歌看,像是在确定她到底会不会对慕容止不利。
影二悄悄扯了一把影一,示意他跟自己一起退下。
影一没动弹,影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榆木疙瘩,然后眼一闭心一横,直接抱着影一的胳膊把他拖了出去。
慕容止与越如歌两相对望,二人之间像是隔着荒野,有长风吹过,又像是隔着一道水墙,触手微凉。
“慕容止。”“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