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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一微微偏头,看着影二的侧脸。
影二只稍稍扯了扯唇角。
这一刻,我感激凉风,感激夜晚,感激这朦胧的月色,得以让我在我爱的人面前,不至脸红,不至沦落到日后连兄弟都没得做的地步。
“我担心你出事。”
“多谢。”
“兄弟多年,不必客气。”
影二仍旧仰头看着月亮,旁边的星星寸寸光芒落进他眼睛里,让他的眸子看起来波光粼粼,像是哭了,又像是藏着万种情谊。
慕容止带着越如歌进了喜房。
“夫人且坐一坐。”
慕容止扶着越如歌在床边坐下。
还不等慕容止拿起秤杆,越如歌抬手就想把自己的盖头给揭下来。
可是一股力道忽然压在了越如歌的盖头上,让越如歌掀都掀不开。
下一秒,慕容止缓缓过来,挑起了越如歌的盖头。
“夫人如此美貌,若是轻易揭开,岂不辜负了?”
越如歌抿唇笑了笑,褥子下面的花生莲子硌得她有几分不舒服,挪了挪,却只觉得嘲讽。
她和慕容止,哪来的什么恩爱百年,早生贵子。
“九千岁,此处也无旁人,你我便不必假装恩爱夫妻了。”
“什么叫假装,本督与夫人,本就该是一对恩爱夫妻。”
慕容止把玩着越如歌的盖头,眉眼微挑,不知是不是喜烛灯火摇晃,此刻的慕容止,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温柔。
“九千岁觉得这种游戏很有意思吗?”
“夫人觉得本督是在玩游戏吗?”
越如歌歪头看着慕容止,慕容止也垂眸看向她。
在灯火微光下,二人剪影投落成双,像是交缠在一起的一对爱人,难分难舍。
“九千岁可以说一说自己的条件,我既然嫁给了九千岁,往后便是利益共同体,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着来。”
先前越如歌还恨极了慕容止,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决定要和慕容止合作了,那么之前的事情,就应该放下才是。
“那么,本督希望日后,夫人心中只有本督一个人,能和本督做一对恩爱夫妻。”
慕容止看着越如歌道。
越如歌的目光和慕容止撞上,转瞬又赶紧挪开。
越如歌不敢仔细去看慕容止的眼睛,她怕自己真的从慕容止的眼神里看出几分认真来。
“九千岁还是不要继续开玩笑了,我希望九千岁能帮我查清楚几件事,我也会做到几件基本的事情,如若九千岁需要,也可以来补充。”
“说。”
“我希望九千岁能帮我查清楚从前越少将的死因,还有越厉升与姜如乔以及晋平滨之间的关系。”
到现在,越如歌还是怀疑,其实晋平滨不是晋擎苍的儿子,而是越厉升的儿子。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为什么越厉升对晋平滨这么好,对自己却爱答不理。
“对了,还有……凤轻歌……”
说到自己母亲的时候,越如歌有点犹豫。
她从前总以为,越厉升真的像是外界传言一样,是个顶好的父亲,也是一个顶好的丈夫。
他对凤轻歌情根深种,所以才这么多年都没有娶妻。
可是现在,越如歌忽然有几分怀疑了。
她不想去调查,可是也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那么你要做到的呢?”
慕容止把玩着那个盖头,像是要把它在自己的指尖缠绕成一朵花。
“我会假装和九千岁是一对恩爱夫妻,在九千岁休弃我之前,绝对不会给九千岁戴绿帽子。”许是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条件和自己提出的要求不太对等,越如歌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九千岁愿意,我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陪九千岁在旁人面前秀恩爱,以达到九千岁……想要气任何一个姑娘的
目的。”
越如歌觉得自己的话已经说得足够婉转,足够给慕容止留面子了。
可是慕容止面上的笑容却忽然冷了下来。
“秀恩爱,气姑娘,在一定的范围内?”
“对,如果九千岁还有别的……”
越如歌的话还未说完,慕容止便豁然站了起来。
他冷笑,死死咬牙,“别的?别的什么?在你眼里,本督就是这种人?就是这种会拿自己的婚事开玩笑的人?越如歌!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长霉!”
“慕容止!你别以为我有求于你!就要随便被你侮辱!”
“到底是谁在侮辱谁!”
慕容止说完,便拂袖而去。
越如歌站在原地,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还生气了?
他这么骂自己,自己都没和他动手,他还有脸生气?
不就是因为自己说出来了吗?
他自己面子挂不住了,就拿她越如歌来撒气?
凭什么啊!
谁让他放不下宋小九,谁让他只能靠这种手段来追妹子的啊!
他要是有本事的话,直接把宋小九往怀里一揽一吻啊!
他和宋小九闹别扭,关自己屁事啊!
越如歌简直快要被慕容止给气死。
不过走了也好,自己还不想和他同处一室呢。
越如歌踹了面前的凳子一脚。
她走过去,想要吹灭案上的龙凤喜烛。
传说新婚之夜的时候,如果龙凤喜烛能燃到天明,夫妻二人就能长相厮守,直到白头。
但是慕容止肯定不希望和自己到白头,自己也没这个心思。
可是越如歌刚走两步,却忽然感觉到腿一软,若非及时扶住旁边的桌子,肯定就跌倒下去了。
面前的东西都开始摇晃,她甩了甩头,勉强清醒了几分,可是下一秒,就开始天旋地转。
越如歌死死闭上眼睛。
这一次的感觉,和上一次实在太像了。
比上一次还要强烈一点。
那种无力感从越如歌的心底升起,她仿佛听到有人推门进来,惊恐的感觉一瞬间灌进她的心脏里。
此刻的越如歌什么也看不清,她颤抖着去摸自己的刀,可是全身发软,直接跌倒在地。
有人踩着沉重而缓慢的脚步过来。
越如歌颤抖了一下,她抬起头去看,却发现,这一次就算是没有盖头的阻挡,自己也还是什么都看不清。再来一次的恐惧侵袭了越如歌整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