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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止霍然往前走了一步,心跳如擂鼓,自己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竟然这样快?
慕容止既觉得开心,又想着她居然这样喜欢逛青楼,习惯勾搭姑娘,心中不免愤恨。
不过现下,要紧的还是赶紧去看看她。
多日积攒的相思叫慕容止一时间竟有几分颤抖。
影二现下正在调查百里追,好在只是去一趟青楼,自己去也是一样的。
慕容止匆匆出了门,刚走到院子,又折了回来,往铜镜里看了一眼。
先前自己为着宋小九昏迷,好几天不曾进食,人也憔悴了许多,不知道养好了没有,不知道她是不是还会喜欢自己。
慕容止不敢多看,又赶紧跑了出去。
他到万花楼的时候,老鸨正在下头等着。
今天慕容止在好几家青楼都说了同样的话,这老鸨心里也是清楚的,没想到第一个就叫自己得着了,看来真是自己命中有财运。
那老鸨赶紧把慕容止给迎了上去。
“公子,人就在上头呢,奴家帮您留着,没让他走。”
那老鸨朝慕容止抛了个媚眼,慕容止却只是轻轻颔首,上了楼去。
每往上走一步,慕容止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更快了几分。
她现在恐怕不记得自己了,自己要重新与她交好,不知道第一句话,说什么好?
莫不如用从前的恩情开口?
可是她恐怕也不记得了。
慕容止死死抿唇。
万一她不是呢?
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呢?
其实只是刚好,宋小九死了,越如歌就活了呢?
这世上哪里有这许多的刚好,慕容止在心中反驳自己,一年前越如歌身亡,宋小九性情大变,一年后宋小九死了,越如歌刚好就活了。
再说了,如若不是她,自己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慕容止深呼吸一口气。
近乡情更怯,他如今到了门口,竟然没有勇气敲门。
请不要给了我希望,又叫我失望。
那老鸨做此种生意,最是会察言观色,瞧着自己如此曼妙身姿慕容止却只做是看不见一般,一心想着这房中的公子,便晓得自己的猜测果真没错,慕容止实打实是个断袖。
不过断袖就断吧,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公子,”那老鸨娇滴滴唤了一声,“包咱们花魁的公子来了,您可与他商量一下。”
慕容止看了那老鸨一眼,随手递过一枚金叶子去,算是嘉奖她为自己找的好理由。
那老鸨面上笑意更盛几分,刚进了屋子,便笑道:“要说两位公子还真是有缘,不若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这姑娘的事情嘛,没什么不能商量的,奴家这就让人给公子上酒,公子且等一下。”
“不必了。”慕容止瞬间开口,带着几分失落。
不是她。
不是越如歌。
这分明就是个男人,生得也还算俊俏,只是在慕容止眼中看来,比普通人还要不如。
“这……”那老鸨一时尴尬,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还是前头那公子轻声一笑,“原来是阁下包了全部的姑娘,不知道阁下可否打个商量,就当是交个朋友?”
慕容止无心与他多言,只点了点头,便想要出去。
可是一人却蹦蹦跳跳推开门,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在下头就看见是你!你这小子!居然跑到这里来喝花酒!”
那一瞬间,天地旋转,整个世界像是要融化。
慕容止的嘴唇抖动了两下,一声“小九”梗在喉间,却没能唤出来。
慕容止下意识要伸手环抱住她,越如歌却往后站了一步,朝慕容止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这位兄台,我认错人了。”
“无妨,”慕容止瞬间整顿了心神,轻轻勾唇,“不是说要准备酒菜,还不快去?”
那老鸨愣了一下,赶紧关了门出去。
越如歌看了看慕容止,朝他微微颔首,又往前一步,一巴掌拍在了卢风清的肩膀上。
“你这小子!叫我好找!”
“少将还是这般脾气。”
虽是多年不见,但是越如歌这么一拍,好像是昨日才和卢风清见过面,二人之间没有一点疏离。
卢风清轻声一笑,也拍了拍越如歌的肩膀。
慕容止面上瞬间闪过几分不忿。
“这位是……”
越如歌又看了慕容止一眼,只觉得自己从前活了这许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
清冷似月光,身姿颀长,貌若美玉,一双凤眸似含着星子,叫人沉迷。
卢风清微微颔首,“这位兄台包下了万花楼的花魁,我们得以婉柔姑娘相伴,还得仰仗这位兄台。”
“那就谢过啦,”越如歌是个性子豪爽的,朝慕容止灿然一笑,“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我姓穆,穆念卿。”
我叫慕容止,念着你。
穆念卿,慕容止,念卿。
说这话的时候,慕容止的目光一直落在越如歌的身上。
越如歌露齿一笑,“我姓越,越大壮。”
旁边的卢风清忍不住想笑,越如歌胡扯名字的时候,向来不怎么走心。
“好名字。”
也亏得慕容止功力颇深,才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三个字来。
慕容止心中清楚,越如歌是知道,自己用的假名字,于是她便也以假名回敬。
“相识即是缘分,今日便由在下做东吧。”
慕容止掀了袍子坐下,虽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却总是忍不住去看越如歌。
越如歌为何与这个男人这般亲近!
慕容止心中不能不生气。
越如歌亦是歪头看了慕容止一眼,总觉得奇怪。
这个男人,自己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不过想不起来就不想了,早晚是能想起来的。
这般好看的人,就算是从前没有见过,日后也是要好好相处的。
越如歌心中暗喜。
好酒好菜上了一桌子,酒过三巡,越如歌已经有几分微醺。
“卢风清!你娘的病怎么样了?”
因着慕容止在前,卢风清并未问越如歌什么会暴露身份的问题,但是越如歌这一问,倒是把他问住了。
“我娘?”
“我娘四年多前就去了,少……你不知道吗?”
卢风清微微挑眉,那时候自己还和越如歌有书信往来,难不成她是忘了。
“四年前?”
越如歌皱了皱鼻子。慕容止忽而觉得有几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