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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崖上,四个人被一群人围在中间。那四个人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把本王的王妃放开,本王可以回去恳请皇上饶你们不死。你也看到了,现在这个形式,即便你是插翅也难飞了。”
“哈哈,别当谁是傻子,老三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
被追了那么久,加上极度疲惫,信王已经到达了崩溃的临界点。如此的灰头土脸还是信王一生当中所没有过的。手下曾经有二十万人,就算是出逃也是几百人的。可现在呢?逃的逃,死的死,散的散,最终和他站在一起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拜把子兄弟,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还有一个是手中的筹码。可是现在自己狼狈不堪,拜把子兄弟身负重伤,亲生儿子也挂彩了,那个筹码却没什么事情。
不过一提到这个筹码,他就恨的牙痒痒的“五天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恐怕现在龙涎玉镯不在她身上。如果不在她身上,那么就是在拓跋曜的身上。好吧,今天已经对上了,那就对抗到底。我倒要看看是龙涎玉镯对你重要还是你这个王妃对你重要。”
信王拽过罗溪:“只要你把龙涎玉镯给我,并让我平安出去,我就把你的王妃还给你,否则。”信王把罗溪往悬崖方向推了一下:“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
看着站在悬崖边的罗溪,拓跋曜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可是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表现出害怕或者是服软,否则满盘皆输。可是这个时候不能刺激信王了,任何的一点刺激都有可能让他失手把罗溪推下去。那个悬崖太危险了。悬崖下面是湍急的河水。一个失足,后果不堪设想。
“不就是龙涎玉镯么,本王给你就是了。只是那东西贵重,本王不可能随时带在身上,容本王派人回去取来就是了。”估计他也没见过那个龙涎玉镯,先找个东西稳住他再说。
信王听到龙涎玉镯,眼睛立刻亮了。他更加确信东西一直没到手的原因是那镯子根本就不在罗溪身上,否则以罗溪的手段,恐怕早就可以逃走了。
这件事真正的主角罗溪正被推在悬崖边上,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只能听到阵阵水流敲击石壁的声音。罗溪心中一阵战栗:难道今天就要结束在这里吗?***要不是身上的毒药都用完了,怎么可能陷入这么被动的局面?!
不过无论如何龙涎玉镯是不能给信王的。看着拓跋曜扯谎脸不红的状态,罗溪知道这是拓跋曜在拖延。那龙涎玉镯自己时刻都放在身上,只给拓跋曜见过一两次,其他人都没见过,就连自己的娘家人都很少有见过的。随便找一个好看点的桌子糊弄一下,尤其是在信王现在精神崩溃边缘的情况下应该没问题的。
“好,本王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本王要看到龙涎玉镯。否则。”信王把抓住罗溪的手又向悬崖推了一下。
“鸣萧,快去把王妃的龙涎玉镯拿来,东西在本王书房的暗格里。”拓跋曜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是,王爷马上就去。”鸣萧风一样地就消失了。
拓跋曜尽量放缓语气,对信王道:“鸣萧这一去怎么也有一个时辰,本王看你们风餐露宿这么久,肯定没吃好,没睡好。不如这样,本王这里有些好酒和肉干,我们坐下来喝一壶如何?顺便也可以让人看看宋楼主和令郎的伤,时间长了不救治恐怕宋楼主一身的好功夫就要白费了。还有令郎,若说宋楼主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可是令郎呢?他可是娇生惯养的,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呢?你不心疼兄弟,总要心疼一下儿子吧?虎毒且不食子呢。”拓跋曜说着就把肉干向前递去。
这几句话说的真是漂亮,一方面让信王了结现在他现在的状况,一个重伤,一个轻伤。另一方面离间宋岩和东方文,让他们心生对信王的怨恨。在健康的时候大家都会忠心耿耿,可是落难了就不一定了。人心都是这么一点一点瓦解的。打败敌人的方法有时候不一定要自己很强大,让对方自己内部先乱起来也是一种不错的方法。
五天的逃难经历让这些精神时刻紧张并且饥肠辘辘的人此刻看到香香的肉干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意志力薄弱点的东方文伸手要拿,手还没拿到那食物的袋子就被宋岩喝住了:“文儿别去!”东方文不甘心地收回了手。
“那是陷阱,这个琨王狡猾的很,坏得很呢。本说好保持中立的,结果临阵反水,若不是他,你爹和我们能陷入如此境地吗?”
人在饥饿的时候脑子反应总是慢半拍,东方文就是典型的例子。若不是常年的杀手生涯锻炼,恐怕宋岩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定力。拓跋曜的话宋岩都要为他拍手叫好了。可是他们是对立的两面。自己能有这样的对手即便是今日死了也无憾。更何况他临死还能拉个垫背的,那就是琨王的王妃,听闻琨王爱惨了这个女人。若是这个女人死了,恐怕拓跋曜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吧?哈哈。想到如此宋岩甚至觉得有些开心了。
“你们不饿我还饿呢,肉干呢?赶紧拿来,别磨蹭了。”罗溪说罢趁信王还没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拿肉干。
拓跋曜伸手送过去。
明着是送肉干,实际则是趁着拿肉干的功夫把罗溪拉过来脱离危险的范围。只要罗溪到了他这边,还管什么信王不信王?武皇早就下了口谕:一切你做主就好,生死不论。到时候发文天下,信王是自己失足掉下悬崖的,这事就可以粉饰过去了。
可他们忘记了,信王这边还有一个老滑头,月星楼主宋岩。
宋岩见罗溪伸手过去,眼见就要触碰到拓跋曜,也不得自己的一身伤,一个鲤鱼打挺横在了罗溪和拓跋曜之间:“这点小事还是不劳驾王妃为了。”
这一计不成,拓跋曜暗自紧了紧拳头,可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变化:“楼主这么重的伤还起来做什么?休息一下吧。”
回到原位,鸣萧回来了,对着拓跋曜耳语了几句,拓跋曜瞬间有了笑容。
信王看着去而复返的鸣萧道:“想不到这个侍卫腿脚够快的,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回来了。”
拓跋曜道:“不错,确实回来了。”
“那龙涎玉镯可带回来了?”
“我们先不说龙涎玉镯的事情。只是本王又有了新的筹码与你交换。”
“拓跋曜,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本王只要龙涎玉镯才行。”
“为何不看看本王的筹码呢?”拓跋曜示意鸣萧把人带上来。
当鸣萧把一个灰头土脸五花大绑的人带到前面来的时候,信王愣了:“武儿?你怎么?”
那正是为了掩护信王逃走而与大部队失散的东方武。
“父王,武儿无能。不要管武儿了,快点走吧。”东方武本是可以逃走的,毕竟当下重点抓捕的是信王,可是东方武心里惦记吕清风,在这么危机的情况下依然选择回去看吕清风,他想带着吕清风远走高飞。可是**到了尚书府,说明了来意,不仅吕清风不答应跟他走,还把他交给了父亲。吕尚书为了向太子邀功,让儿子,也就是吕清风的哥哥,太子身边的谋士吕忠把东方武交给了太子。太子马不停蹄地把人送到了武皇跟前。武皇知道罗溪正在信王手中,便让齐一把这个东方武带给拓跋曜。当齐一把人送到琨王那里的半路正好遇到了回去找镯子的鸣萧。鸣萧见到东方武心中有了算计,直接把人带上了忘情崖。这才有了眼前的父子相见。
或许东方武还没有看清形势,被琨王的人团团围住,就那几个人还怎么可能逃出去? 若不是有罗溪,让拓跋曜投鼠忌器,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活到现在?只是这几经周转,东方武已经被各方的侍卫折磨不知道几遍了。
自从吕忠成为太子的第一谋士,太子更加注意和尚书府的关系,吕清风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道,暂时没有给尚书府一个准确的答复也是有他的打算。可是他不给尚书府下聘礼并不意味着别人可以惦记吕清风,东方武这么明目张胆地去找吕清风这着实让太子不爽,更何况太子知道自己中的那一剑就是东方武下的命令就更厌恶东方武了。太子手下的侍卫一个个眼睑心明,太子什么心思近身的侍卫总能猜个八成,不然在太子身边也混不下去。东方武自从落到太子侍卫的手里就没好过,被踢一脚或者踹一下是常有的事情,无论东方武怎么叫嚷自己是个皇亲国戚那些侍卫都嗤之以鼻:“皇亲国戚?算了吧,皇上不把你五马分尸就是给你天大的恩赐了。”遇到鸣萧之后,鸣萧看着这个东方武越看越恨,一路上也不给东方武骑马,只是把他捆着上身,用绳子拖在马后面,即便东方武有些功夫,不至于被马拖死,可是马跑起来蹬了后面一下子灰尘可是都吃进了东方武的肚子里。当见到信王时候,东方武的身上不仅满身伤痕,更是已经没有一件完整的衣服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如此不堪,信王心中千般不忍。儿子越是说“不要管我”他心中越是觉得愧疚。
其实人就是这样,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那个东方武念念的都是“父亲,救救我吧!”这种没骨气的话,那么信王看着生气,一气之下直接杀了他都有可能。可东方武偏偏是个有骨气的,到了就喊着:“你们快走,不要管我。”越是这样,越让人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