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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钦王爷能说话了,贺楚整个就是一个移动大写的尴尬。
为了给贺楚王爷一个台阶下,自家带的随从立刻从人堆里拽出一个瘦小的家丁,一脚踹在他膝盖弯上,当时那人就跪了,家丁严厉训斥着:“让你乱嚼舌头根,人家王爷好好的呢,哪里不能说话了?你们这帮刁奴就是欠管教,还不拖下去重大八十大板!”
转过头来双手捧着茶碗端到代钦王爷跟前,堆着笑脸道:“王爷,都是奴才管教不严,让主子们误会了。一会儿我自己去领罚,您大人大量,先喝杯茶消消气。”
代钦王爷也不接茶,问:“那个十方城奸细是怎么回事?本王天天来这里吃茶,怎么不知道这事?难道贺楚王爷觉得本王是那个奸细?”
代钦王爷的话音并不严厉,但是听着周围人肝儿都颤了。代钦王爷是什么人?当初部落之间吞并的时候,直接坑杀对方一万俘虏,那个部落里的女人沦为军妓,孩子世代为奴。如此吞并的部落大大小小几百个。一将功成万骨枯,代钦王爷能有今天的地位绝对是用白骨累成的,不像贺楚这样,撒个娇就可以混个王爷当当。
可是同样为王爷,贺楚不能表现出怕代钦王爷的样子,不然以后手下的人就不好管理了,为了面子,他也不能这个时候软下来。再说,这个红尘客栈一定少不了汉人,到时候随便抓一个就说是奸细,代钦王爷作保也不好用。到时候别说红尘客栈,就连代钦王爷也得落个包庇奸细的罪名。哼,到时候看父汗怎么惩治你!
那个千户一直想投靠贺楚王爷,这个时候正好站出来圆场:“代钦王爷,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
贺楚还是不依不饶:“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刚刚我明明就看到有个十方城的奸细藏在这里。”
贺楚的随从满脸都是黑线,他寻思着贺楚王爷顺着千户的意思顺杆儿下来不就得了?以后再找个时机给代钦王爷送一份大礼算是赔罪,以后还能好相处不是?这个时候非要继续闹,主子啊主子,你以为代钦王爷的根基是那么好动的吗?但是自家主子已经说了,他也只好顺着往下说。
“代钦王爷,刚才我们主子确实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藏到红尘客栈了。您今天在这里也给做个见证,若是搜完之后真的没有,也能还红尘客栈一个清白不是?”说完向身后使了个眼色。
代钦王爷没说话,皱着眉头,显然对这个提议并不满意。代钦王爷没发话,其他人想动也动弹不得。
就在这僵持的时候,有个兵丁急急忙忙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喊了一声:“奸细从那边跑了。”
贺楚的随身侍卫听到这话明显感觉他松了一口气,连忙问自家王爷:“主子,您看?”
都是官场混的人,谁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代钦冷笑一声,没说话。这个冷笑在贺楚眼里极为刺眼。他觉得自己的心被重重伤害了。
其实贺楚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没错,就是个实际年龄以成年,但是心里年龄还是小学一下的水平。
因为他从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在后宫里,有母妃疼着宠着,其他但凡有求于他母妃的,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讨好他。在读书的时候,那么多孩子,只有他一个人每次考核都能拿第一。
他不知道的是,其他所有的孩子都被严厉告诫过,考试的时候不许成绩超过贺楚,否则板子伺候。逐渐地,他身边真才实学的伙伴都走干净了,只留下溜须拍马,毫无水平的一群人。他在这群人里很容易就能显现出自身的“才华”。
当他年纪差不多的时候,母妃通过枕边风给他要来了一个王爷的位置,并且可以上大汗身边参议国事。却发现在朝堂上总有人跟他作对,尤其厉害的就是他的那个大哥鄂尔斯。不管他使什么样的小性子,不管怎么争宠,那个大哥好像总能压他一头。父汗还让他多向鄂尔斯学习,学什么?他一个没娘的孩子有什么好学的?
他在宫里受着鄂尔斯的气,出宫时候难道还要受代钦的气吗?他今天偏偏不想受!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贺楚还想继续和代钦对峙下去,奈何他已经被代钦王爷释放出的内力压得一身虚汗。若是不面子上强撑着,他都快被压趴下了。不仅是他要趴下了,周边远一点的士兵都已经有承受不住单膝跪地的了。
还是身边的随从催促了一句;“王爷,还是正事要紧,别把那奸细放跑了。”
这时候贺楚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走了!”
贺楚的人走光了,代钦王爷收起威压,才想起来他身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圣女,给别人威压的同时也会压到圣女。他知道自己刚才释放的威压有多厉害,一个距离很远的成年男子尚且支撑不住,更何况是女人?可是当他回头看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圣女竟然没事一般吃着点心。
“溪流,你在外面照应一下,我和代钦王爷进去说话。”
进了后院,代钦单膝跪地:“请圣女责罚。”
罗溪赶紧把代钦王爷扶了起来,问:“罚什么啊?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罚?”
“刚才……”
“唉,我还当什么呢,你说你刚才的威压?对我又没什么作用。”
“什么?”代钦愣了,“想不到圣女的内力已经达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老朽佩服。”
罗溪摆摆手:“什么内力?我不懂啊?我只知道刚才有股子风一样的东西,从上面压下来,然后从脚底下出去了。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代钦也弄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刚才他的所作所为没有给圣女造成伤害,他就很开心了。
其实罗溪自己并不知道,在练习了太极拳操以及兰婆教给的诡异舞蹈后,他的奇经八脉已经和普通人不一样了。她的身体里开始有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只要是有好处的,便吸收,若是没好处,便直接从毛孔里排放出去。所以刚才别人感觉气压低的不行,压在胸口都快窒息,而在罗溪这里,上面压下来,下面排出去,一点受压迫的感觉都没有。
到了书房后,罗溪给代钦王爷又检查了一遍发现恢复的相当不错,也就放心了。“已经完全好了,只要日后注意保护就不会再犯。”
代钦王爷已经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的生活可以不用黯淡,继续辉煌了。“圣女此去天狼山还有什么是需要老朽做的?”
罗溪点头:“还真有一件事让我头疼。”
代钦明白了,罗溪说的是贺楚。“那小子确实应该好好收拾收拾了。”
“不只是他,还有白琉璃。”
“白琉璃?”代钦虽然很久没在大都生活,对新来这些年轻人不是很熟悉。但是他的线人经常会给他大都的消息,所以对白琉璃这个人并不是十分陌生。
“白琉璃跟我结了梁子,现在她和贺楚勾搭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
“圣女不必如此担忧,一个落云谷而已,兴不起什么风浪。”
罗溪摇摇头:“他们现在虽然从势力上来讲处于弱势,但是弱者想要弄砸一件事情还是有很大可能的。这次天狼山之行困难重重,危险重重。我真的没什么经历陪一个熊孩子玩。”
代钦点头:“好,这件事老朽来处理。这些年老朽在满达大汗那里还能有几分颜面,在草原也有些许势力,要压制住一个贺楚并不困难。”
“这件事就拜托您了。”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罗溪忽然想起什么,问:“代钦,你以前和十方城那边打过仗吗?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对手?”
代钦道:“老朽一生征战无数,确实有和十方城对打的经历。虽然他们汉人没有我们草原人这么凶悍,在用兵方面却是高于我们许多。若说印象深刻的对手确实有一个。他姓古,是十方城十大家族古家的族长。当年也是大旱,我突袭了他们的一个镇子,捉了他们很多村民,以此要挟让他们拿粮食来换。我带了六千人看管那些村民,却不想还是被人偷袭了,还不是对等人数的偷袭。那边好像只是出动了几十人,竟然把我们捉来的人质全都救走了。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是古家的长子。和我年纪相仿。后来我们两个组织军队大干了几场,互有输赢。”
“后来,草原内部发生了矛盾,满达大汗派我去平定这些矛盾,也就没能再和这个古家族长交过手。”
“后来听说他儿子很厉害,一连打败了我们草原的很多将领。说实话,我那儿子也不错,一直叫嚷着要和他儿子比划比划,看谁更厉害呢。”
罗溪点头道;“他们正在后院笔画呢。”
“是么……”代钦王爷忽然站起身来问:“什么?他们在后院?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