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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文胜一听曹正要将这天赤剑赠给自己,急忙摇头道:“曹老,虽然我喜欢这把剑,但这剑太名贵了,又是你家祖传之物,我受之不恭,是万万不能要的。”
“蔡少,请不必客气,这剑虽然名贵,但蒙尘太久了,我膝下只有一个独子,但却年纪轻轻就病死了,只留下胜男这么一根独苗,还是个女孩,但他终究得嫁人,我作古之后,曹家就算了结,这对剑终要归于外人。”
“与其这样,不如将这雄剑赠你,然后,这把雌剑留下作为胜男的嫁妆,这对剑也算得其所归,说实话,蔡少,我从未见过你这样谦和,沉稳的年轻人,我打心眼里欣赏你,还请不要推辞了。”曹正诚恳地说道。
蔡文胜还是摆手:“曹老,这可使不得,要给曹小姐做嫁妆,一对剑才算圆满,拆分出来,就有点欠缺了。”
“蔡少,我知道你一直是个爽快人,如今这样推脱,是不是嫌弃我曹某人?”曹正有些不高兴了。
农以达在一旁,先前一直震惊于这对宝剑,如今听见曹正执意要将天赤剑赠给蔡文胜,脑中想起了蔡文胜方才说的话,心里不禁微微一动。
难道曹正要借着这对剑,撮合蔡文胜和他的孙女?
一念至此,农以达便笑着说道:“蔡少,曹老先生一番好意,你不便一直推辞,那样的话,的确让曹老有些难堪,你是青年才俊,完全配得上这把剑,正如曹老所说,适得其所,请不要推辞了。”
“农先生,这要是一般的宝剑,我也就接受了,但这个是名贵之物,我哪里能无缘无故接受这把剑。”蔡文胜还是不接受。
“蔡少,你这想法就太俗了,我们是江湖人士,宝剑赠才俊,不算什么稀奇事情,若是你觉得受之有愧,以后曹老有什么事情,你尽力帮忙不就得了。”农以达又劝道。
曹正听见农以达帮着自己劝蔡文胜,心里对他的恶感,已经消失了几分,说道:“是的,蔡少,农先生说得对,你绝对能配得上这把剑,要是再推辞的话,我们朋友也没得做了。”
蔡文胜听见曹正如此说,沉吟了一下,然后郑重接过了天赤剑,说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曹老,这把剑我先珍藏,如果曹小姐以后想要回,我随时奉还。”
曹胜男一见蔡文胜将剑接了,心里十分高兴,脸上也现出了红晕,但一听见他的话,脸色却立马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蔡少,这才是你应该有的风度,区区一把剑而已,大英雄,应该即使送来一座山,也能收的下才行。”曹正满意地说道。
顿了一顿,他又招呼佣人:“你去对面宾馆,订桌酒席,让他们送过来,今天中午,我要请蔡少吃饭。”
“不错,今天这顿酒必须得喝,这叫做赠剑宴。”农以达适时地说道。
“农先生果然是雅人,赠剑宴这个名字好。”曹正终于消除了和农以达之间的隔阂,笑着说道。
随后,四人坐在一起,又开始一边喝茶,一边谈论着功夫上的事情。
临近中午,宾馆那边,果然送来了八个菜,曹正嫌自己家餐厅狭窄,叫人在练武厅中间摆上了桌子,然后请蔡文胜和农以达坐了下来。
三人的兴致都很浓,坐在蔡文胜身边的曹胜男,也颇能喝几杯,一时间,就酒过三巡。
蔡文胜得了宝剑,心情舒畅,喝了口酒,问道:“蔡老,胜男的父亲,是因为什么病而去世的?”
曹正听见蔡文胜的问话,脸上立马现出了悲戚的神色,说道:“蔡少,我那犬子,其实不是病死的,是被人下毒毒死的。”
蔡文胜吃了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仇家么?”
“是的,蔡少,这事情得从头说起,实不相瞒,我还有个不成器的弟弟,叫曹邪……我也不知道,我父母为什么给他起了这么一个古怪的名字,但我这弟弟竟然真的人如其名,从年轻时候,就不安分,十多年前,他与人喝酒时,起了争执,两拳就将人打死了。”
“打死人后,我这个弟弟,就畏罪潜逃,但他跑了没事,我们就跟着遭殃了,第二天,门口就被贴上了纸条,上面写着,要我们家必须死个人偿命,才算事情了结。”
“过了不几天,我家犬子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浑身发黑,四肢渐渐麻痹,送到医院,不知道多少知名医生会诊,都束手无策,三天时间里,整个人就不行了。”
蔡文胜听到曹正讲述这段往事,眉头紧皱,问道:“那你弟弟打死那人是何来历,竟然如此恶毒,令郎与此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却被毒死,这可算是血海深仇了。”
“我那不成器的弟弟,自从被警方通缉后,哪里还敢露面,这么些年来,一次也没有回来过。”曹正摇摇头道。
顿了一顿,他又说道:“所以,蔡少,这件事情,还请你帮下忙,能不能将我弟弟的案底销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寻找他的下落,也能追查杀害我儿子的凶手了。”
农以达坐在那里,听见曹正讲起自己儿子死因的时候,心里微微一动,但却没说话。
如今听见曹正要蔡文胜帮着销曹邪的案底,农以达心里想道,这位赠剑的目的之一,就是这件事吧。
蔡文胜听见曹正的请求,沉吟了一下,然后问道:“曹老,既然畏罪潜逃,就证明当初警方已经立案了,不论多少年,只要没证明你弟弟去世了,这个案底就销不了……不过,既然对方身份不清,亲近之人,还将令郎暗害了,那他们肯定不会和警方联系。“
“只要没有家属盯着案件情况,这件事情就有办法,等我回去,和我父亲的下属私下谈谈,看看能不能暗中将案底销掉。”
曹正一听蔡文胜答应帮忙了,脸上立马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说道:“蔡少,太感谢你了,如果你能帮我弟弟将案底销了,便是我们蔡家的大恩人,我弟弟虽然不肖,但逃亡这么年了,想必也会改过自新,我们蔡家总算又多了一口人。”
“再者,我弟弟一回来,就能着手调查我儿子被毒杀的事情了,就算我们不方便报仇,也能做到心里有数,知道敌人是谁。”
蔡文胜点点头:“我只能帮着销案底,报仇的事情,你们自己想办法吧,最好不要惊动警方,要不然,又会有大麻烦的。”
曹胜男此时倒了一杯酒,站起了身来,说道:“蔡少,这杯酒我敬你,感谢你帮我们家这么多。”
蔡文胜也站起了身,说道:“曹小姐客气了,我对朋友都是这样,只要力所能及的事情,绝不会敷衍推脱。”
曹正看着二人碰杯喝了酒,脸上现出了欣慰的神色。
农以达在旁边,又忽然问道:“曹老,令郎中毒后,身体有没有异味?”
“有异味,就是那种腥臭的味道,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非常难闻。”曹正听见农以达忽然问出这句话,就有些惊讶,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哦,那这种毒药很厉害了,能让人身体的血液都发生变化。”农以达若有所思地说道。
“农先生,你能猜测出点什么吗?”曹正急切地问道。
农以达摇摇头:“曹老,江湖上的毒药很多,就凭你这简单的叙述,任何人都猜测不出来的。”
曹正有些失望,但还是举起了杯,又开始招呼喝酒。
眼看喝的差不多了,蔡文胜便对曹正说道:“曹老,今天就先喝到这里吧,我还要去警局办点事情,顺便,能打听一下你弟弟案底的事情。”
听见蔡文胜说要去警局,曹正也不挽留,和曹胜男,亲自将二人送了出来。
一上车,农以达便说道:“蔡少,这位曹老为了结交你,真是不遗余力啊,这把祖传的天赤剑都拿出来赠送……我昨天一见他对你的态度,就知道有什么事求你,果然让我猜中了。”
“哦,农先生,这剑我勉强接着,等以后还要归还回去,人家的祖传之物,我岂能占为己有。”蔡文胜淡淡地说道。
农以达笑了:“蔡少,你还看不明白么,不但这把天赤剑归于你了,那把虹痕剑,以后也必定会是你的。”
“农先生,这话怎么说?”蔡文胜扭头惊愕地问道。
“蔡少,曹老今天赠剑,一是托你帮他弟弟销案底,二是撮合你和蔡小姐的事情,你难道看不出来么?这雌雄双剑本为一对,曹老最大的愿望,恐怕就是这对剑还能珠联璧合吧。”农以达又笑着说道。
蔡文胜微微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样说来,这把剑,我更不能要了。”
“蔡少,你何必这样固执呢,曹小姐不错的,加之两把宝剑,可以娶了她,就怕你家里那方面有阻力。”农以达笑着说道。
蔡文胜摇摇头,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转而说道:“农先生,这事情先不要谈了,等合适时候,我将剑还回去,现在,咱们还是去市局户籍科,查找你朋友的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