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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守义因此就记住了这个教训,知道只要机会出现,就要先抓住再说。
赵老接着说道:“第二呢,邓子峰新到东海,正是用人之际,你选择他的阵营,他一定会对你加以重用的。而你对吕纪来说,则是无可无不可的,就算他能因为金达的推荐使用你做这个市长,但是不会像邓子峰那么重视你的。”
这一点孙守义也是同意赵老的分析的,来海川之后,他已经看出来吕纪一直重视的都是金达,就连他送莫克来海川上任,还把金达叫过去私下的谈话,表明了一种更重视金达的态势。
因此就算是他选择站在吕纪阵营,也不会比金达更受吕纪的宠爱,未来真是他跟金达两人挑头组建海川市的领导班子的话,唱主角的一定是金达,而他只会成为金达的附庸。这种局面可不是孙守义乐见的。他从北京下来,是想要一番作为再回去北京的,如果处处受制于人,那他能够有什么作为啊?
赵老的话还在继续:“第三呢,就是你问的邓子峰的未来了。关于邓子峰的未来,我也无法预作什么判断。不过,中央对邓子峰去东海省之后的所作所为目前还是很满意的,认为他在东海省很快就进入了状况,工作开展的很好。而邓子峰也比吕纪年轻,未来说不定能够接任书记的位置。两相比较,似乎跟着邓子峰更有前途些。小孙啊,你觉得基于这三点选择邓子峰,是不是很合适啊?”
孙守义笑了,说:“老爷子,叫您这么一分析,我心里马上就透亮多了,那我就听您的安排。”
赵老说:“既然这样子,回头你找个时间单独去跟邓子峰做一下工作汇报,别的什么都不用说,就谈你对海川市的工作发展的规划设想,然后让邓子峰帮你提提意见,你明白吗?”
孙守义明白,做工作汇报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真实的目的是向邓子峰表达投诚的意愿而已。虽然这只是一个形式,但是却是必走不可的,只有走了这个形式,邓子峰才能确认他的投诚,也才能把他当做自己人作出后续的安排。
孙守义笑了笑说:“行啊,赵老,我会主动去找邓省长聊聊我对海川经济发展的看法的。”
孙守义跟邓子峰汇报了最近海川市的经济发展状况,特别重点讲述了雄狮集团在海川的投资情况,这是一个对邓子峰提出来的打造黄金海岸,建设东北亚国际贸易中心区东海省经济发展战略十分重要的项目,孙守义相信邓子峰一定很重视。
果然听孙守义汇报这一块的时候,邓子峰连连点头,还不时的插话问情况,最后表扬说:“守义同志啊,这个事情你们海川市做得很好,我很满意,这是一个有利于我们东海省经济发展的项目,签下合约只是第一步,后面的事情更要做好。”
孙守义笑笑说:“省长放心,我们海川市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邓子峰笑笑说:“我对你们当然是放心的,尤其是守义同志。因为你是中央部委下来的干部,我来东海之后,就对你很关注,我发现还是得承认中央部委的水准高,出来的干部就是不一样,各方面的能力和水准就是出类拔萃。”
孙守义笑笑说:“邓省长真是太夸奖我了,我只是尽到了自己的本分而已。”
邓子峰笑笑说:“你这话说得好啊,尽到了自己的本分。我们国家需要我们这些干部的,其实也就是尽到本分而已,但是我们有多少同志却是做不到这一点。守义同志啊,好好干吧,我会一直关注你的。”
到这个时候,孙守义知道他已经完成了投诚的程序,邓子峰这句会好好关注他的,就是要表达接受他的投诚的,以后邓子峰就会把他当做自己人来看待了。而这种接纳,也意味着他得到了邓子峰会支持他成为海川市市长的允诺。
邓子峰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也是送客的意思。孙守义就站了起来,跟邓子峰告别。邓子峰把他送到了办公室的门口,然后用力的跟他握了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声:“再见,回去好好工作。”
孙守义就离开了省政府,坐上自己的车往海川赶。刚才进行的这一场表演虽然只是约定俗成的东西,但是在邓子峰面前,孙守义心里还是极为忐忑不安地。这倒不是说他怕邓子峰,而是因为他对邓子峰有所求,有所求自然就需要诚惶诚恐的了。
出了齐州不久,孙守义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是海平区区长陈鹏的,就接通了电话,陈鹏笑了笑说:“守义市长,您现在在哪里啊?”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在邓子峰这里得到了允诺,孙守义听到陈鹏称呼他为守义市长,心里格外觉得舒坦,就笑了笑说:“我现在在齐州往海川市赶的路上,怎么找我有事啊?”
陈鹏笑笑说:“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问您晚上有没有安排什么活动?没有的话,能不能赏光让我请您吃顿饭啊?”
孙守义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陈鹏在这个时间点上请他吃饭,一定是听到了某些政坛上的风声了,知道他即将出任海川市的市长了。每逢政坛上出现像市长市委书记这种重要位置的空缺的时候,小道消息就会满天飞,但是偏偏这满天飞的小道消息又是最灵验的。这也是现时社会的一个令人奇怪的现象。
由于工作上的关系,孙守义跟陈鹏是接触很多的,知道这是一个还能干点事的干部,虽然某些时候做事有点出格。但是孙守义来海川这么长时间,深深知道基层官员做事的难处,知道又想让他们出成绩,又想让他们一点擦边球都不打,好比既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基本上是很难做到的。
因为知道这些基层官员做事的难处,孙守义对此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有些时候还会尽量想办法的维护他们,这是他比金达做事圆滑的地方。孙守义这人个性又比较四海,他也不像金达跟下面的官员那么严肃,有些时候还跟下面的官员嘻嘻哈哈的开个玩笑什么的。因此他跟这些基层的官员的关系基本上都是很好的。
孙守义笑了笑说:“你这家伙,没事请我吃饭干什么,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实交代,打什么坏主意啊?”
陈鹏笑了,说:“守义市长,您看您说的,我怎么敢打您的坏主意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老实不过了,要不然这么多年也不能老是呆在海平区区长的位置老是动弹不得了。”
孙守义笑了,说:“去你的吧,你还老实,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都办了些什么老实事啊?赶紧说,究竟是想找我干什么。”
陈鹏笑笑说:“没什么了,就是想请您吃顿饭而已,您至于这么紧张吗?”
孙守义却觉得绝对不会是仅仅吃顿饭而已,陈鹏虽然级别比他低,但也是一区之长,平常的日程都是排得满满的,绝对没有空闲时间去陪人吃饭的。他就笑了笑说:“你不说为了什么事是吧,那我不去了。”
陈鹏赶忙陪笑着说:“别呀,您别不来啊?我说还不行吗?”
孙守义说:“”那就赶紧说。
陈鹏说:“是您认识的一个朋友,托我约您一起吃顿饭,说是跟您以前有点误会,想吃顿饭跟您解释一下。”
孙守义愣了一下,语气严肃了起来,他到海川之后,跟他产生过冲突的人并不多,基本上他都可以想的出来是谁,说:“是谁啊,老陈?”
陈鹏听孙守义的语气严肃了起来,就有点不妙的感觉,赶忙解释说:“守义市长,首先声明一点,我之所以愿意帮那个人约这个饭局,不仅仅是因为那个人跟我的关系,也是考虑到这么做对您的将来也是有着很大的好处的,所以我才敢冒着您可能因此生我气的危险这么做的。”
孙守义越发确认让陈鹏出面约这个饭局的人是谁了,便笑了笑说:“老陈啊,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是一个做和事老的好材料啊?”
孙守义的语气就有些不善了,陈鹏苦笑了一下,说:“您猜到是谁了?”
孙守义笑了笑说:“还能有谁啊?在海川跟我有误会的人能有几个啊?不就是城邑集团的大老板吗?”
孙守义知道束涛的城邑集团在海平区是有在建项目的,陈鹏作为海平区的主官,跟束涛之间肯定有着密切的交往的。因此他估计让陈鹏出面的人一定是束涛。
陈鹏笑了笑,他对孙守义的反应并不意外,他答应安排这个饭局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些状况,便说:“您真英明,一猜就中。您可以听我解释一下原因吗?”
陈鹏是海川市从基层干起来的本土官员,因为上层关系欠缺,上到海平区区长的位置之后,就好多年没挪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