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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借刀杀人(1)
赵缙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应道:“儿臣遵旨。”话落就在前面带路,引着文景帝及众人向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去。
走了一小段路,绕过几条回廊,一座临水的大殿就映入眼帘。
“宴席已经准备好,父皇请随儿臣进来。”赵缙始终毕恭毕敬在前面引路,进退有度,一身天青色的锦衣更是将他的身姿勾勒出玉树临风之感。
虽然慕心乔对这个赵缙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但也不得不惊叹赵缙继承了文景帝与周皇后身上所有的优点。
文景帝的脚步一顿,笑着点头:“好。”
慕心乔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垂眸掩去眼里的讽刺。
凌峰握着她的手稍稍用力,悄声提醒道:“不许再看他。”
慕心乔一怔,随即了然:“如此温馨的一幕,不看有些可惜了。”
凌峰不禁嗤笑道:“不过是虚情假意的父子情深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慕心乔这才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才放下心来,冷声开口道:“你若是想死就自己去,别拉上我。”
“你会怕吗?”凌峰紧紧盯着她问道。
慕心乔很认真地点点头,理所当然地答道:“那是当然,我现在还有事情没做完,可不想就这么死了。”
“有我在,就没有人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让你去死。”凌峰眸光一寒,冷声道:“还有不许再将死字挂在嘴边。”
慕心乔倒是不以为意:“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嘛!又不是真想死……”
话还没说完,突然觉得手上一紧,慕心乔不满地瞪着他嘟囔道:“我的骨头都要被你握断了,你轻点不行吗?”
凌峰竟“呵呵”笑了起来,如阳光般绚烂,“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自是不舍得为难你。”
慕心乔狠狠瞪着他,想甩开他的手,无奈凌峰攥着她的手,不肯放松。
“皇上都已经进入大殿了,华阳王还不进去。”楚子期仿似不经意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温声提醒道。
凌峰眸光一寒,冷笑道:“这似乎与楚世子无关吧!”
楚子期眉眼间染上一丝笑意,笑而不语。
凌峰只觉得那笑有些刺眼,狠狠瞪了楚子期一眼后,跟着慕心乔进了大殿。
慕心乔进了大殿后,很快搜寻到荆氏的身影,正想过去。突然发现凌峰也跟着她,慕心乔淡淡开口道:“你去你自己的座位,不用管我。”
凌峰眸光含笑,低声提醒道:“既然皇上也不反对我们的婚事,我们自然要坐在一处。”
文景帝坐在主位上,他的左首坐着周皇后、太子赵恒、赵缙;左首坐着姜贵妃、赵旭以及几位公主依次而坐。
荆诺言、轩辕芙、邬弘远、邬端柔、白飞蕴、云珠郡主早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慕心乔没想到赵缙能将各国使者都请来,毕竟前几天太子府刚举办完府宴,现在又是五皇子府的宴会,就算各国使者有意推脱不来,也没人会说出什么。
丝竹声响起,侍女端着盘盏鱼贯而入。
当宴席摆好后,文景帝的目光扫视了在场的众臣一眼,才道:“府宴现在开始。”
看到众臣正要起来谢恩,文景帝摆摆手道:“几位使者与众位爱卿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缙儿的府宴,朕甚欣慰,希望大家吃好玩好,不要拘谨。”
赵缙拍拍手,几个舞姬载歌载舞走了出来。
慕心乔对那些歌舞倒是没什么兴趣,自顾自地吃着喜欢吃的菜色。虽然她现在年纪不大,小身板还没长开,但她优雅的举止,还是吸引了周围不少男子的目光。
凌峰不禁皱眉,淡淡扫了在场的男子一眼,也许是凌峰的视线太过凌厉,那些男子发觉后竟纷纷收回视线,不敢再向慕心乔的方向看。
荆诺言看着凌峰眉目间隐含的自信,眸光黯然。
见慕心乔依旧低头吃着碗里的食物,眼底滑过一丝宠溺,对于凌峰警告的眸光视而不见。
慕心乔隐隐觉察到一道炽热的目光似乎在看着自己,猛然抬头正好捕捉到荆诺言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荆诺言丝毫没有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反倒是任由慕心乔打量。
凌峰见状夹了一块鳕鱼,挑出鱼刺,递到慕心乔嘴边,淡淡催促道:“吃鱼。”
慕心乔不为所动,却是收回视线。
凌峰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坏笑道:“你如果想让在场的人都看我们,倒是可以跟我继续斗气,你知道我是巴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敢。”慕心乔挑眉,颇有些咬牙切齿地开口道。
凌峰眸光含笑:“你可以试试。”
慕心乔不再多言,默默将他递过来的鱼吃掉。
周皇后心不在焉地吃着季嬷嬷给她布好的菜肴,吃了一半就放下碗筷开口道:“皇上慢用,臣妾觉得有些疲乏,请恕臣妾失仪之罪。”说着轻轻揉揉额头,脸上浮起一丝倦意。
文景帝见周皇后无精打采的样子也不为难她,摆摆手说道:“让缙儿找个稳妥的人送你去歇会儿,睡个午觉。”
赵缙一直关注着文景帝与周皇后的动静,闻言后立即应道:“父皇尽管放心,儿臣这就让人送母后去歇息。”
话落叫来秦公公,吩咐道:“母后有些疲倦,你送她去观景楼歇息。”
秦公公立即走上前,毕恭毕敬行了个礼,温声说道:“皇后娘娘,这边请。”
周皇后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跟文景帝道别后就跟着秦公公走出大殿。
直到周皇后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里,慕心乔才收回视线。
“你放心,一切有我。”凌峰眼里的杀意一闪而过,他是第一次想杀了周皇后和赵缙。
慕心乔轻轻摇头,示意凌峰不要自乱阵脚。
凌峰的大手收拢成拳,隐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歌舞依旧继续,众臣难得齐聚在一起,你来我往,推杯换盏声不绝于耳,倒是极热闹。
季嬷嬷悄悄走到慕心乔身边,笑道:“皇后娘娘特意遣了老奴来请慕二小姐去一趟观景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