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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落井下石
六公主唇角勾起一抹冷讽道：“说了那么长时间，你倒是说说那件首饰最后落入谁的……”
可话才说到一半就改口道：“这怎么可能？”
姜贵妃垂眸掩去眼底的嘲讽，而文景帝却是听出六公主的话有些不对劲，问道：“老六，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公主吞吞吐吐，不知该怎么跟文景帝解释。
周皇后的心一下子觉入谷底，如果现在她还看不出来六公主是被人算计，那可就白白在宫中混了那么多年。
想到前两天她还提醒六公主最近最好安分些，没想到六公主竟然趁着她不注意就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别人也许认不出来这是谁的珍珠，可周皇后是六公主的生母，如果认不出来这是六公主的东西，那她这母亲做的可真不称职。
姜贵妃眼里满是惊讶，看向六公主问道：“六公主凤钗上的珍珠怎么不见了？”
六公主这才伸手里摸她的凤钗，显然是想确认的样子。
“一颗珍珠而已，姜贵妃何必这样大惊小怪？”六公主不甘示弱地回敬道。
她向来与姜贵妃不对盘，自然不会给姜贵妃面子。在她眼里姜贵妃不过是文景帝的一个小妾而已，哪有资格与自己这样说话？
文景帝皱眉，冷声道：“老六，不许跟你姜母妃这样说话，还不赶紧给你姜母妃认错。”
六公主无动于衷，只是狠狠瞪着姜贵妃，那眼神恨不得把姜贵妃给吃了。
姜贵妃竟“咯咯”笑了起来，声音清脆悦耳：“都是臣妾不好，不该实话实说，请皇上还是别再为难六公主，毕竟只是个孩子而已。”
六公主却并不领情，看着姜贵妃的眼神带着三分不屑，“用不着你假好心。本宫的事不用管，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是巴不得我出错，然后你再踩上一脚，你趁机扳倒我母后取而代之。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也就是父皇被你这个狐狸精给迷惑，才会信你的话，你别高兴的太早，就你这……”
文景帝的脸色越来越黑，六公主的一番话看似是对姜贵妃颇有怨言，可话里话外也暗藏着对他的不满。他冷冷看着此时越说越激动的六公主，眸光一沉，看样子上次的事给六公主的教训还不够，所以六公主才不长记性。
周皇后本来想让六公主出来散散心，去去心里的郁气，所以才将六公主带了出来。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六公主心里积了这么深的怨气，而且还在文景帝面前不管不顾地发泄。
众目睽睽之下，她自然不能将六公主的嘴给堵住，但如果让六公主继续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老六，闭嘴。”周皇后厉声喝止，看向文景帝的眼神小心翼翼，说道：“皇上老六不懂事，皇上别跟她计较。”
文景帝却不理周皇后，而是看向六公主冷声道：“你的意思是朕是一个昏君？”
六公主就是再蠢，此时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见文景帝开口，她有些心虚地摇头道：“父皇自然是明君，怎么会是昏君？”
文景帝冷笑道：“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朕被姜贵妃迷惑，只有昏君才会被一个女人所迷惑，难道你不是暗指朕是昏君？还是朕理解错了。”
六公主当即吓向脸色惨白，答道：“是儿臣错了，儿臣知错。”
心里想着明明是想算计慕心乔打碎琉璃盏，慕心乔将琉璃盏打翻在地，怎么这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来了。对了，琉璃盏……
“父皇，慕心乔打碎琉璃盏，你怎么不治她的罪？儿臣又没打碎御赐之物，你何必揪着儿臣的一点小小的口误？”六公主倒也不笨，很快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慕心乔站出来，给文景帝行了个礼说道：“臣女愿意承担自己的那份罪责，只是臣女肯请皇上查出臣女摔倒的真正原因。毕竟赏花宴上出了这样的事臣女责无旁贷，只是如若皇上这样定臣女的罪，必定难以服众，所以臣女肯请皇上查出致使臣女跌倒的原因，还臣女一个公道。”
周皇后的眸光瞬间冰冷，知道这是慕心乔想将六公主给拖下水。有心想给六公主解围，只是那么多又眼睛盯着，她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否则让姜贵妃抓住把柄后，还不知道要怎么落井下石呢！
“琉璃盏是在赏花宴上打碎，自然要查个清楚明白。”文景帝点头附和，眼里闪过一抹算计，看向慕心乔继续说道：“只是御赐之物到底是在你的手里损坏，就算查到最后你也要受到连带的责任，到时候……”
慕心乔很想说是文景帝没有拿稳琉璃盏，所以她才不小心打翻。不过文景帝显然没有那个认知，她也不打算提醒文景帝，况且她可不认为自己的提醒有什么用处，毕竟让一个帝王在众臣面前认错那可比登天还难。
“臣女愿意承担自己的那份责任。”不等文景帝的话说完，慕心乔就斩钉截铁地开口。
文景帝捏着那颗珍珠，看向王公公问道：“刚才爱妃说在内务府见过这颗珍珠，你说说这个珍珠最后落到谁的手里。”
虽然心里隐约有个猜测，不过文景帝依旧想要确认一下
王公公匆匆看了六公主一眼，迅速低下头答道：“这个……”
文景帝见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加确认了心里的猜测，“还不快说。你若是胆敢隐瞒，小心朕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奴婢现在就说。”王公公“扑通”一声跪倒是地上，急切地开口道：“奴婢记得曾经在一支凤钗上看到过这珠子，因为这珠子太过珍贵，当时引起许多妃嫔的争抢，后来这珍珠被六公主要去。至于今天这颗珍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说着，王公公就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六公主闻言狠狠瞪着王公公，“你含血喷人。不过是颗普通的珍珠罢了，本宫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这么颗珠子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