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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她进来的?”江舒玄并不看夏侯程沁,冷厉的眸子直接看向一饼。
一饼脊梁上冒了一层冷汗,内心抖了一下,“应该是一条,他知道老大你伤得很重,所以没有拦夏侯小姐。”
他自知这些人心底的想法,江家在古武界的地位如日中天,不知多少人看中了江家的权势,那些人趋之若鹜,只不过老大脾气最近越发的不好,他们这些手下基本上都挡住了,免得老大一个发怒就是天翻地覆。
一饼心底为一条默哀,觉得他要步一筒的后尘。
夏侯程沁不知道两人的想法,她是傈僳族的巫师,最近傈僳族周围被众多煞气环绕,她跟着傈僳族的长老们虽然踩了****运请到了江舒玄,但一路跟过来,与他并没有什么接触,这次还是第一次进这间屋子。
想到这里她立马拿出黄色的符纸,“江少,您背上的伤被煞气萦绕,必须及时诊治,不然等扩散到五脏,到时候神仙都没有办法相救!”
这一路上她已经听长老说了江舒玄身上伤的程度,也早有了应对的方法,想到这里,她沉着道:“江少,您的伤唯有我能治,换作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祛除煞气。”
江舒玄没有说话,自夏侯程沁进来,他就将扣子一粒粒扣上,此时正扣上了最后一粒扣子。
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在雪白的衬衫映照之下,竟分不清哪个更白。
江舒玄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忽然间抬头,望向门外,目光如炬,起身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看见江舒玄一步步走近,夏侯程沁握着黄色纸符的手越来越抖,掌心已经布满细汗,一回到傈僳族,她就换上了巫师的衣服,雪白的衣衫,上面绣着点点红梅,极度地显示了她自身的优点,再加上她治好了江少,江家必定感激异常,到时候她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用每天忍受黄沙的烦扰,每天连基本用水都没有,他们傈僳族必然会一飞冲天……
她微微垂着眸,不敢直视江舒玄的脸,但是目光能看到他的影子越来越近,然后,直接,越过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
夏侯程沁连忙抬头,发现屋内已经没有了江舒玄的身影,
她愣了一下,然后捏紧手心的符纸,立马追了出去。
江舒玄带着一饼走向了正门外,眼神一顿不顿地望着正门的方向。
“巫师大人,这次是我们傈僳族的一次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正门外候着傈僳族的长老们,他们看着夏侯程沁,小声地提醒道。
夏侯程沁点头,脸上颇为自信,“放心,他的病世上只有我能治,连容神医都没有办法。”
长老对夏侯程沁的能力也清楚,眼下听她一说,一颗心瞬间就放下来了,“那就好,眼下一筒大人已经回来了,江少估计是在接他,他对一筒大人非常看重,等他见到了一筒大人,再去治病。”
原来是因为要接见一筒大人才不顾于她,并不是厌弃她,夏侯程沁听此,松了一口气。
于此同时。
楼外,一筒带着众人顾溪桥等人进来,外面看门的是一条。
一条漫不经心的看过去,见是一筒,瞬间惊喜地叫了一声,“一……”筒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一筒身边的那个身影惊讶到了,“顾……顾小姐?”
顾溪桥朝他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望着这个门楼。
“我先进去见老大。”一筒朝一条点头,然后进门。
“西塞莉小姐,你不能进去。”一条终于反应过来,瞬间记起了自己的本职,拦住了西塞莉。
西塞莉本是跟在顾溪桥后面,偷偷溜过去,见被一条发现了,瞬间就僵住了。
一条耐心地开口,“西塞莉小姐,你也不想被老大再虐一顿是吧?”
一说起这个,西塞莉脸色一青,想起上次被打一顿的时候,夏侯程沁看她嘲讽的目光,鼓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就憋光了,停在了原地再也不敢往前踏一步。
顾溪桥眯眼朝西塞莉看过去,忽然开口,“让她进来。”
西塞莉立马朝顾溪桥使眼色,这里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到时候搞不好顾溪桥自己都要被一条拦住。
她觉得顾溪桥肯定是发号施令习惯了,但是一条是江舒玄手下的,除了江舒玄的命令谁的也不听,连江家长老对一条这行人都完全没有办法,顾溪桥竟然敢直接命令他们,这胆儿也太大了吧?
西塞莉立马将目光转向一条,希望他不要发火。
一条这行人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一身势力尤其强悍。
可令西塞莉没有想到的是,一条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了手,“西塞莉小姐,请进。”
这还是第一次被一条这么礼遇,西塞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玄幻了,她轻飘飘地跟在顾溪桥身后,目光不由朝她那边看过去,“桥桥,虽然一条放我进去了,到时候江少看到我怎么办?算了他到时候怪罪你别站出来,就说是我硬闯进去的。”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西塞莉如是想着。
顾溪桥只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说话,继续朝前走去。
正门。
江舒玄长身玉立,雪白的衬衫一路扣到脖颈,袖口挽起,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拳,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入口处,目光一瞬不瞬,阳光下,身姿如玉。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夏侯程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安,她忍住了,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了缓缓而来的几道身影。
一筒、西塞莉,还有一个穿着雪色衣裙的女子。
雪衣女子落后一筒半步,但是一眼看过去,最先看到的就只有那道身影,连明艳张扬的西塞莉都变得黯淡无光。
落后半步的女生缓步而来,微微垂着头,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目光,她忽然抬头。
周围的声音仿佛是寂静了一瞬,白衣如雪,目光中寒意逼人,眉目精致如画,明媚的阳光下肌肤似玉,似有舒雅中透着冷意,五官精致让人简直不敢直视她的容颜。
墨发白衣,沙漠中的阳光非常刺眼,却也没有她来得耀目摄人。
夏侯程沁身边的长老首先反应过来,傈僳族与世外隔绝,他一眼就看出顾溪桥非傈僳族人,他厉声喝道:“一筒大人,您怎会带一个世俗界的人进来?”
一筒还未说话,顾溪桥目光从江舒玄脸上移开,看向那个长老,眸光清冽,“我来治病。”她指着江舒玄道。
没想到江少受伤这件事都被外界人知道了,长老冷冷地看向顾溪桥,目光嘲讽,“江少的伤唯有巫师能医治,你一个世外之人也敢前来治伤?赶紧滚!”
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上赶着前来治伤,她知道江少受得是什么伤吗?就这样也敢妄图攀附江家,简直不知所谓!世上唯有他们族的巫师才有办法祛除煞气,这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不看看自己究竟什么德行,什么也不打听就前来邀功!
“她能治的,我当然也能治。”顾溪桥乐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她说。
虽然她是笑着着,但目光中没有一点笑意,尤其是看到江舒玄的时候,目光中寒气更重。
一饼紧紧缩在江舒玄身后,不敢说话,妈呀,简直太可怕了顾小姐!
听到顾溪桥的话,傈僳族的长老目光皆是嘲色,真是好大的口气!他们傈僳族的巫师是时代传承下来的,能将人从阎王手里夺过来,尤其是他们这一代的夏侯程沁,手段通天,岂是普通的凡人可比!
长老已经懒得理会顾溪桥,而是朝江舒玄拱手,“江少,眼下一筒大人已经到了,还是赶紧让巫师为你治伤吧,时间久了,唯恐有变。”
江舒玄没有答话,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顾溪桥,不移开半分。
夏侯程沁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底皆是焦躁,她看向顾溪桥,刚刚在集市上的时候,她就见过眼前这个女子,盖因对方衣服出色的容貌,但并没有放在眼里。
没想到不出半个小时有再次见到了这人,江舒玄又是这种态度,心底免不了有些嫉意。
“我刚刚见过你,你就是那个说能治文靖病的人吧?”夏侯程沁曼声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还年轻,应该多研究一些医术,这世上有些病,你真治不了。”
她的语气是谆谆教导,说完之后,也不等顾溪桥回答,立即转过了头,直接看向江舒玄,“江少,我们还是赶紧进屋,您的伤不能再拖了。”
然而那道白色的身影比她更快一步,一把握住江舒玄的手腕,仿如是赌气一般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病,连我都治不好!”
“桥桥!”西塞莉一阵惊呼,她紧紧地看着顾溪桥,怕她下一秒就被江舒玄一掌拍飞。
竟然敢直接碰江舒玄,她这是哪儿来的胆子?
然而江舒玄的反应却是在她的预料之外,他就这样任她捏着他的手腕,垂着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径直地看着顾溪桥,目光少了一分冷意,多了一点暖光。
那一瞬,他身上冰冷的寒意似乎驱散,低头看着她,嘴角罕见的带着笑意,“玩够了?”
清越的声音响起,西塞莉这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舒玄,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子的江舒玄?想到这里,她又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溪桥,这两个……两个!
怎么可能?西塞莉觉得自己有点崩溃,然后又有一点恍然,难怪,难怪一筒他们对顾溪桥这般尊敬,难怪顾溪桥只说了一句让她进来一条便没有阻拦。
原本她以为一筒他们只是忌惮顾溪桥的实力,没想到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夏侯程沁也被惊到了一瞬,完全没有想到令人竟然认识,想起江舒玄说的话,她又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江少,您的伤该治了。” 听到这个,顾溪桥脸色一寒,“玩什么玩,我是来治病的!”
“嗯,你治什么病?”江舒玄非常宽容。
“神经病。”顾溪桥咬牙切齿。
听到这个,江舒玄也不恼,反而是纵容的笑了一下,“进屋在治,外面太阳大。”
见江舒玄真的让顾溪桥治病了,夏侯程沁脸色又青又白,尤其是西塞莉最后看过来的挑衅的眼神,她狠狠捏住了掌心。
“巫师……”长老们忧虑,“现在怎么办?”
“她能治什么?”夏侯程沁挥挥手,脸上不慌不忙,只冷嘲了一声,信心在握,“我们跟过去,到时候自有她求我!”
一群长老一想便点头,瞬间安了心,也是,这煞气从古至今唯有他们一族的巫师能祛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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