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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再跟牧青接触一回,如果她依然坚持着自己所说的,那对不起了。
牧青来火葬场找我,在我的办公室里,她表情很冷。
我没有想到她会来找我。
“柯明喆,你父亲是我杀的,你想怎么样都行,不过我不会进监狱的,没有证据,你送不了我进监狱,或者说,你可以把我从这楼上推下去。”
这个女人的脑子有毛病,让我把她从楼上推下去,那我不成了杀人犯了吗?我那可是有证据的。
“你TMD有病吧?”
我看到杀害父亲的凶手,血液已经快倒流了个屁的了。
“那你想怎么样?”
章文竟然进来了,我突然感觉到章文挺烦的,我没有说话。
章文坐下了,牧青的表情很奇怪,她认识章文,我能看出来,有怒气,他们之间又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放弃吧!没有意义。”
“她杀的不是你父亲,章老师,如果您再来劝,别怪我不客气。”
我火了,章文低下头,半天抬起头来说。
“其实,这件事真的不能怪牧青,她也许不是有意的。”
这话的意思可是有意思了。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放弃,不然你会在仇恨里的。”
“这是我的事情。”
我站起来,走到窗户那儿,没有想到的一件事发生了,牧青突然从包里拿出刀来,冲向我,我从玻璃上看到了,猛的转过身来,我看到的却是牧青的刀扎到了章文的身上了,章文拦着被扎上了,牧青愣了一下,往门口跑,我扶住了章文,叫人送到医生,章文没大事,我松了口气。
牧青这个女人是真的手太黑了,我报警了,至少这个伤人是一个事实,然后我再跟你玩。
没有想到的是,牧青在拘留所里自杀了,我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这是让我非常上火的事情。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那什么非礼,一直在我脑海中转着,牧青说的是真的吗?尽管后来她改口了,这在我心里也是一个坎了,这个女人太爱编瞎话了,还编得漏洞百出的。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牧青的尸体送到了停尸间里,我看到了她的父母,都很老了,她一直没有结婚,没有结婚的原因也许就是因为杀了人,她每天受着折磨。
我站在办公室,闭上了眼睛。
那天我决定给牧青化妆,自己,没有让李小欢在一边。
因为,我有一个决定,那就是要找到真正的原因。
我要进十三号化妆室的时候,章文来上班了。
“您好利索了吗?”
“好了,差不多了,没事了,我想这个妆……”
“章老师了,您管了很多您不适合,也不应该管的事情。”
这个章文有病一样,我进了化妆室,把门反锁上,用衣服把监控头蒙上了,坐下点上一根烟,倒了一杯咖啡。
牧青的尸体推送进来,我没动,尸布下面就是牧青,杀了我父亲的那个女人,还想杀我。
我站起来,想开始化妆的时候,有人敲门。
“开门,是我。”
刘守贵,我愣了一下,他怎么来了?
“我在工作,完事之后再说。”
“开门。”
刘守贵火了,我打开门,他进来,把门反锁上了。
“如果你真的就是需要一个答案,你坐在那儿看,我给你一个答案。”
刘守贵火气冲天。
“是的,我要答案。”
其实,我给牧青化妆,就是想看到那个答案,死者在五天之内,脑袋里的记忆最深的东西还存在着,但是需要用一种阴学上的东西,很危险,突然把牧青中的思想过到我的脑子里,如果这样是弄不出去的。
“我自己可以。”
“你坐着吧,我的那点道行,还差点。”
刘守贵是第一次这样说我,让我十分的不痛快。
我坐在那儿喝茶,看着刘守贵。
他打开自己的化装箱,那箱里子全是小盒子,我没有那么多。
他打开一个盒子,拿出骨针来,扎到了牧青的十三个部位,然后坐到我的一边说。
“小喆,这样的事情以后就不要再做了,没有什么好处的,你父亲告诉你不要报仇,也是不想你有怨恨,怨恨会让一个人迷失了本性的。”
我不说话,这种疼他是理解不了的,失去父亲的疼。
半个小时后,骨针动了,跳动的那种动,牧青也动了一下,然后开口说话了,这是我意外的事情,刘守贵看了我一眼,没有解释,这是阴学上的一种办法。
牧青说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我听完了,坐在那儿不说话了,那就是我要的答案,对,没错,我的一切似乎都放下了。
我走出了化妆室,李小欢进来给化妆,我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其实,我的思想是可怕的,总是会把事情想得复杂化,邪恶化,事实上却不是那样的。
这件事过去了,我似乎浑身都轻松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放下的就是这个。
那天下班,去何大拿那儿,我进了那个房间,坐在那儿看何大拿的日记,这本日记我差点没看完。
我看完了,对于阴学上的了解也不过而耳。
我出来,站在第二间房子门前,十八房,何大拿死了这么久,我才站在第二间房子门前,刘守贵坐在院子里喝酒,根本就不看我。
那门我一推就开了,推开的那瞬间,我吓了一跳,里面全是吊着的小人,画的小人,纸片子,吊了一屋子,那纸人画得有点太可笑了,三岁的孩子都会画得比这个好,我想,这何大拿画画的本事真是高,我想笑。
我要进去的时候,刘守贵说。
“你今天最好别进去,那些挂着的纸片子人是什么你知道吗?不知道你就敢进,何大拿是一个邪性的人,虽然不至于害你,但是他是防着其它的人,不敢保证你不会种招子,何大拿平时肯定会点化过你,破解的办法,这点你要想明白。”
刘守贵到底是年纪大了,想得多,正所谓,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抓。
我过去,倒了一杯酒,坐下。
“我一时间的想不起来,那您看呢?”
“以后记住了,邪恶的地方,看着越是简单的地方,越是让你想发笑的一些东西,你最好不要去碰,那更邪恶,就这些纸片子小人,吊在那儿,你以为是装饰吗?那可不是,每一张纸片人都有一个灵魂在上面,那是何大拿玩的一种手段,或者说不是灵魂,而是鬼魂,阴魂,何大拿曾经在鬼市呆过三年,那三年,他到底易过多少鬼魂,你我都不知道。”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就那纸片子小人,竟然会有鬼魂附在上面。
“那我找人看看,我是实在想不起来,何大拿是话唠,一天唠叨个不停,我也记不住他到底说过什么,说了些什么。”
“你找谁?”
“我跟何大拿去过鬼市几次,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是鬼师,会有办法的。”
“鬼市那种地方最好不要总去,毕竟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地方。”
“那你后半夜跟我去。”
“也好,很久没去了,我到是也想去看看,看看老朋友。”
我知道,在火葬场的一些炼化师,化妆师中,还会有人知道这个鬼市,易鬼之地,就是养鬼之人,在火葬场也有,那也说不定的。
半夜,我和刘守贵去了鬼市,没有想到,这天的鬼市竟然非常的热闹,人很多。
“这是大鬼日,所以今天才会人多,三年一次。”
我们转着,我找着那个我认识的人,但是没有找到,刘守贵在中间的位置,一个人跟他打招呼,他们说了什么,我听不见。
那天,我们转了一圈,刘守贵说。
“走。”
“我还没有找到人。”
“我找到了,他明天就过去。”
第二天,我上班,坐在办公室里,这是步乐乐原来的装饰出来的,我不太喜欢。
我把主任叫来了。
“你把顶楼的那间房间给我收拾出来,我要在那儿办公室,这件办公室给副场长用。”
主任愣了半天。
“那儿比这儿小。”
“我喜欢哪儿。”
主任怪怪的看了我一眼。
晚上,去何大拿的院子,一个男人坐在那儿,就是昨天晚上跟刘守贵说话的那个人。
我过去,刘守贵介绍了一下,就开始喝酒。
“您是……”
“鬼师,刘师傅让我来看看那间房子。”
“这样,那间房子您看了吗?”
“还没有,得等您,刘师傅说这里的一切都是您的,您是主人。”
我没有多说。
“那就先看一眼。”
那个鬼师站到了门口,他不进去,半天他回来坐下说。
“一共是一百零三张,张张有鬼,可谓真是壮观了,我是第一次看到,看来何爷到底是何爷,易鬼我们不能比了。”
他叫的何爷显然就是何大拿。
“何大拿在鬼市叫何爷,我们没有人不服气的,这一百零三张画儿,一百零三个鬼,个个都是鬼精鬼。”
“那我能进去吗?”
“那鬼是何大拿养的,不认识你,进去是找死,不过我到是有办法,因为我是鬼师。”
“什么办法?”
“这些鬼我收了,我给钱,我收走后,就没有事了,那个房间你就可以随便的进出了。”
“不行。”
刘守贵拒绝,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行,这些鬼在那儿舒服吗?何大拿死了,说不定那些鬼会跑掉,那就麻烦了。
“我知道,这些鬼精鬼易来不容易,不收也罢了,拿着这个可以进去。”
鬼师拿出一个脸板。
“这是什么?”
“鬼近不了身的东西,我们有的时候会用这些东西,送你了,交个朋友,以后想卖掉这些鬼,可以到鬼市找我,三百六十八天,我天天在。”
鬼师走了,我一直就没有反应过来,三百六十八天,有病吧?一年就三百六十五天,你弄出来三百六十八天,这个人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