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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似乎又看到了一个郝非的出现。
晚上,寒雪回家,我去了郝非家,她父亲似乎还是那样子,我不时的总是过去看看,买点平时用的生活用品。
他不跟我提郝非的事情,而是说一些古代战争的事情,似乎他喜欢历史,我也挺喜欢这个老人的。
我回家,开门就闻到了青草味,我以为回家后就没有了,竟然还有,真是奇怪了,这青草味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我开始找,依然是找不到。
味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我都奇怪了。
我感觉到了不安,这种草的味道,只有我和郝非才回弄成汁带回家,不在不会有这种草的味道,那绝对是纯的草味,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
尽管我不安,但是没有毛愣,这种味道就是再不安,也是一种安静中带出来的。
我睡着了,在沙发上,这种草的味道总是让我回到那草丛中的阳光下,躺在草丛中,看蓝天。
我做梦了,那是和伊秋菊在草丛中躺过之后。
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哭了。
她告诉我怀孕了,我也傻了,那个时候,完全的就不懂这些,虽然我是一个小混混,可是骨子里还是害怕的,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办。
我吓跳了,我那个时候就知道跑,有事就跑,这也是唯一处理事情的办法,伊秋菊站在那儿哭,我一下惊醒了。
我依然能听到哭声,还有青草的味道,这真是太邪恶了,我简直就发疯了。
凉水冲头,半夜里,依然能听到哭声。
那哭声真是奇怪了,那哭声竟然是从卫生间传出来的,我慢慢的走过去,耳朵贴在门上,真的是这样。
那声音就在卫生间里,云正师傅说过,鬼都喜欢在卫生间里,这段时间我在家里没有看到有小鬼,他们大概知道我能看到他们,鬼也不喜欢有人看到他们。
我一下拉开门,声音一下停下来,要我进去的时候,哭声又传出来,在什么位置我不没确定。
我想起来,我晚上洗脸的时候冲着镜子做了鬼脸,这是招鬼的办法,我不害怕,可是这回就尿了,玩大了,玩嗨了的旋律了。
我进去,看着镜子,果然是,一个人就在镜子里哭,你大爷的,玩我。
那个人背着对我,长头发,我再细看,我去你爷的,那是伊秋菊的背影,她坐在血里,血流了一大堆,我的汗一下就下来了,逃出卫生间,冲出家门。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半夜的,错世的梦,到底又怎么样了?
我在火葬场工作,知道这些事,如果不知道,那人的精神就完蛋了,精神病,认为自己就是得了精神病,要看医生,其实不这样,那人就彻底的报废了。
我知道,这事真正的发生着。
伊秋菊坐在镜子里哭,身下全是血,错世的梦里她告诉我怀孕了,这……
我不能大半夜的去找她,在马路上转着,一直到天亮,去了火葬场。
在办公室,我点上烟,寒雪又是匆匆的跑进来,手里拿着吃的,还往嘴里塞。
“师傅好。”
寒雪忙着,我坐在一边等着,抽烟。
我们进炼化间,寒雪去推尸体,我把炉子点上,开了两炉,今天死者少。
十一点就完事了,我进伊秋菊的办公室,她正要走。
“伊师傅,我想请你吃饭,随便的说点事。”
伊秋菊脸通红,点头,像是在那错世里的她一样。
我们进了一家小国营饭店。
点菜,喝酒。
“伊师傅,错世的梦里……”
“那就是你欠我的,梦你要做下去的,没事,做完了就完了。”
“可是……”
“那是需要你还的。”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也许一切的发生都和这错世有关系。
那天回家,青草味依然还在,哭声依然还在,我不动,抽烟看书,看不下去,就喝酒,喝多了就睡。
又是错世的梦,我想尽快的做完就完事了。
再见到伊秋菊,她拉着我的手哭,说吃了玻璃碴子。那个年代,也不知道谁说的,吃这东西能打胎,当时我就慒了。
伊秋菊捂着肚子叫起来,那天我抱着她往医院跑,血一直在流着,我感觉得到,像小溪水一样。
然而,一切都晚了,那天我被伊秋菊的父亲打断了腿。
我惊醒了,哭声没有了,我进卫生间,镜子里的伊秋菊没有了,我松了口气,可是那草青味依然还在,在就在吧,反正我也特别的喜欢。
第二天是周三,我去心空那儿去学阴学,他说的一五天的死日子,似乎就在今天。
“今天最后一天了,我教你到天亮,你要认真,天亮之前我就坐化,还有一点交待的,我坐化之后,你用这箱子里的东西,把我弄了,到时候你一看就明白了。”
我哆嗦一下。
“开什么玩笑?你好好的就死了?”
“这是劫数,也是阴数,你死的时候,谁也改变不了,不要挣扎,挣扎来的几年命也是痛苦的命,没有用的。”
我不懂心空所说的,那天一直在教着我,那些东西都是我所不知道的,不过我完全的能明白。
天亮,说着话的心空竟然停下来,我激灵一下,他闭上了眼睛,我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死,就这样的死了。
我摸了一下鼻息,他真的就死了。
我想告诉何大拿,或者某一个人,但是心空让我不要告诉任何的,把他背进一个地方,就是这个洞往里走,然后用箱子里的东西,把他弄好,把洞封上。
我背到那个山洞,那儿似乎早就准备好的,然后回来拿箱子,过去打开,那里是用塑料包裹着的什么泥,我一点一点的往身上堆集,一直到天黑,我才完成。
一直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真身的佛,到底怎么为腐烂,泥里用了什么,我完全的就不知道。
那天拿着三本心空写的书,回到家里,每本书都有二百多页,上面的字全部是正楷字,像印上去的一样,看来心空是倾尽了一生的心血,这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这事没过两天,我的腿竟然摔断了。
伊秋菊来看我,说这就是债,因为我转到了这世,不然你就是死了,因为一果两命。
“真的对不起。”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每转一世,都有着不同的自己,或者说就是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永远也不会是一个角色的。”
我想,如果伊师傅不转这世,不帮着我,恐怕我真的就死了,我不过摔断了腿。
何大拿来看我,看到我竟然“嘎嘎嘎”的笑。
我气得直哆嗦,这个二货。
关于心空的事,我一句也没提,我也不提。
何大拿走后,寒雪就来了,拎着菜,还有不少的东西,给我炖鸡吃。
“你不用这样忙,我不过就是你师傅,过来看一眼就可以了。”
“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父亲一会儿就带着我儿子过来。”
“男人做饭怎么也不行。”
我父亲回来,看到寒雪一愣。
“我徒弟,新来的,叫寒雪,小喆,叫寒姐姐。”
“妈妈。”
我勒个去,这个混蛋小子,叫妈妈。
“那不是你妈妈。”
“我看着是。”
寒雪脸通红。
“别瞎叫。”
那天寒雪吃过饭就走了,告诉我每天下班后来给我做饭,我不让,她非得要来。
那天父亲没有说什么,不管怎么样,一个姑娘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带着孩子的男人,而且有点乱套的一个男人。
我在家里就看那些日记,郝非的日记锁着,我一直就没有打开,我怕打开后会失望。
父亲问我怎么会有青草味。
“我弄的,没事。”
我不想让父亲知道得太多了。
我养伤的时候,一直在看心空的三本书,我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全部看完了,已经到了秋天,我知道了很多,关于阴学的东西,系统的知道了。
那么何大拿所知道的阴学又是怎么样的呢?心空说,将来如果有机会,看到何大拿的东西,结合运用,那将是完美的。
我腿好后,上班,云白一直没有回来,父亲也没有再回老宅子,因为小喆不愿意走,这样也好,但是小喆就是不让我抱,这点一直就是让我难受。
他还是总喊寒雪妈妈,喊来喊去的,也不就再说什么了,弄得跟一家人一样。
那天,我跟寒雪干完活,她说。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现在得跟你说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事,看着寒雪。
“我父亲临终前告诉过我,如果有一天一个人送你百合,这个人就是进三个房间的人,记住了,也是你终生依靠的人。”
“寒师傅是算命的?”
我这话的意思有点讽刺。
“那是阴学,你懂什么?”
寒雪有点火了,我对寒师傅的不敬让她恼火,如果其它的事,这个大大咧咧的丫头到是不会急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说完了,惹着这个丫头了。
寒雪把门摔得山响,走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脾气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脾气,简直就是让我想不出来。
想想,寒雪刚才的话,什么送百合花的人就是依靠终生的人,进三个房间,我激灵一下,那项链坠子就是百合花,我一下就跳起来了,我勒个去,这又是什么兆头?
我有点乱套。
但愿不要再让我有什么感情方面的事情,就没有顺利过。
云正师傅说过,感情上面的事情,终归的都有着怨恨罢了,不提及也罢了,我想想也是。
也许那只是巧合,何况那项链我也不是我送的,是她要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是这样想,不过心里也没有底儿了。
我去何大拿那儿,他让人带信儿来,让我过去。
我过去,何大拿正在喝酒。
“弄了点野味,来喝点。”
我喝酒,不说话,有些事让我乱套。
“你一天都在想什么呢?”
“瞎想呗,我还能想什么?”
“想云白?”
我真想掐死何大拿,这个人就是这点最烦人,你怕什么他说什么,你烦什么他来什么,这样的人活着就是让人添堵。
我没理他。
“这样,今天我想去一个地方,这是有一个人求我的事情,当然,我带着你,是想让你学学。”
“让我当你的腿吧?你怎么总是在十三号有事呢,这鬼日子你借不到腿,你就明天再说。”
“有些事是不能等的,就像死一样,死是错不了日子的。”
我闭上了眼睛,半天半闭开,把酒干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