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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零两千的价格一出来,立刻就让场间的气氛热度蹿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两千是拍卖师最一开始给出的报价最低限额,它在一百万的面前,完全可以被忽略不计,如果真的是想要得到那盆兰花,肯定不会有人出这样的价格。也就是说,这个报价唯一的意义就是回敬并恶心刘若松的挑衅——老子应战了,有种接着往上加!
萧晋是何许人也,没人知道,但今晚能受邀坐在这个宴会厅里,就肯定不是无名之辈。而且,之前有不少人都看见了他和上官清心在路上携手步行,状态亲昵,说不是情侣关系,打死都没人信。
一边是北高丽的权贵子弟,一边是美人的正牌伴侣,不管是狗血三角也好,单纯撕逼也罢,总归都是大自然界最常见的雄性动物为雌性动物而战的戏码。
看热闹不嫌事大,谁输谁赢他们不在乎,他们要的就是这个过程,以及那盆要死的兰花能被拍出什么样的天价。
因为很明显,刘若松开口就报出之前最后价格的一倍,那要维持住面子,再报价就绝不能低于这个范畴,否则就等于没钱了要认输,而萧晋却只加了最低限额的两千,之后完全可以继续两千两千的往上加。
这一点都不丢人,因为他是在刘若松报价的基础上加价的,如果最后是他买下那盆花,自然也要算上刘若松的报价。
从这一点上来看,他显然是占有优势的,在外人的眼里,刘若松到底还是个孩子,不够成熟,容易冲动。
简而言之,他们可能是单纯的斗富,也可能是在故意哄抬价格,那盆兰花的拍卖已经变成了一场心理素质和情商的较量,最后买下它的人不代表就是最终胜利者,中间以及结束之后的处理方式才是关键。
一场简简单单的拍卖突然变成了狗血剧,而这出狗血剧的结局却又绝对未知,简直就是薛定谔的撕逼,不到最后一刻,没人知道谁输谁赢。
这多有意思呀!要不是场合与身份不允许,百分百会有很多人为此而开盘口打赌下注。
不知道刘若松是没有看透萧晋的奸计,还是觉得自己胸有成竹,听了他的报价之后,脸上的轻蔑之色就更浓了几分,也不举牌,很贵族范儿的轻抬起手,报价道:“两百万!”
“两百万零两千!”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萧晋就出了价,依然毫无新意的只加了两千块美金。
“三百万!”刘若松再次开口。
“三百万零两千!”萧晋紧随其后。
“四百万!”
“四百万零两千!”
“五百万!”
“五百万零两千!”
这时,刘若松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意,淡淡开口:“五百万零四千!”
此价一出,不光是萧晋愣了一下,场间的其他人也几乎全都愣住了。
刘若松突然放弃了百万的加价幅度,改为和萧晋一样的最低限额,是肉疼胆怯了?还是故意示弱?
能跻身上流社会的人,没有几个是没脑子的蠢货,所以很快就有不少人反应过来,并向刘若松投去了惊叹和赞赏的目光。
因为,不管他报出这个价格是因为什么,都成功的抵消掉了萧晋之前的优势,现在双方形势逆转,如何接下去的难题,成了萧晋需要考虑的东西。
至于一点面子上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这世界上从来都没出现过爱面子之人成功的案例。
刘若松还未成年就能明白这个道理,果然权贵精英子弟没一个是好相与的,哪怕他来自一个老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的穷苦国家。
最近两年突然在国际事务上大放光彩的北高丽王,不也才区区三十多岁吗?
萧晋似乎也没有料到刘若松会突然使出这么一招“以退为进”,一时间陷入沉思,久久都没有再报出新的价格。
所有人都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期待着他的反应,连拍卖师和那些侍者们都忘记了自己的工作,宴会厅内顿时陷入了落针可闻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脸上带着明显尴尬和抱歉的表情看了上官清心一眼,开口道:“加五十万。”
哗!
宴会厅内一阵骚动,几乎所有看着他的目光都变成了鄙夷,甚至有脾气火爆的忍不住破口大骂。
因为很明显,他没有选择报价两千继续缠斗,也没有出价百万引诱刘若松上钩,就是想用这莫名其妙的加价五十万来决定结局,就像打牌时下注要看对方的底牌一样,等于明摆着告诉大家,他所能承受的价格就在六百万以内。
这样虽然比较明智,避免了继续下去后的惨重损失,但也代表着他在这场较量中主动认输了,不管刘若松会不会继续出价,他都输了。
在别人兴致最高的时候,他这种突然掉链子的行为,很难不让人产生“我裤子都脱了你就让我看这个”的郁闷感,会骂他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接下来,众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刘若松,大家都特别想知道在已经获胜的情况下,他会怎么做。
如果他选择放弃,给萧晋最后留一点颜面,那就说明他是个真正谦逊且宽容大度的贵族,自然能赢得所有人的赞赏与好感。所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没人不喜欢严格遵守游戏规则的家伙。
当然,就算他选择继续加价、彻底将萧晋踩在脚下,也无可厚非。年轻人嘛,在美女面前盛气凌人一些也是正常的。只不过,今后要是跟他打交道,可得多留一个心眼儿,得罪了这么一个心狠果断的孩子,恐怕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若松会在乎旁人对自己的看法吗?
当然不!他的自信来自于父亲的熏天权势,来自于自己从小到大所受到的严苛训练,更来自于视天下人如猪狗的意识。
一个可以随便玩弄他人生死的神祗,怎么可能会在乎凡人的观点?
冷冷一笑,他再次慵懒的抬了下手,却没有出声。
这也就代表着他只增加最低限额报价,用两千块给予了萧晋最后、也是最大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