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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张君怡的判断,谷同光似乎并不怎么在乎,点燃一支烟,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的院子微笑说:“从常公退守夷州以来,这里什么时候断过间谍?内地的,岛国的,美国的,欧洲的,甚至连卑劣的东南亚猴子都没少派人过来,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别的地方不讲,咱们所在的这栋大楼里都不知藏着多少蟑螂,一个跟黑社会二世祖都能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家伙,就算是情报人员,也注定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张君怡皱起眉,开口:“抱歉局座,属下不明,既然您不在意裴易安的身份问题,我们为什么还要争取到此事的调查任务?”
“哦?你认为我们不该插手?”谷同光转回身饶有兴趣的问。
张君怡抿了抿唇,回答说:“属下愚钝,在属下看来,陈汉飞还活着的可能性极其渺小,在各方的压力之下,这件案子最终也必然会成为一个葫芦案。
我们作为主要负责的调查部门,在初期可能不会有什么麻烦,但将来若是发生什么变故,此事很可能就会成为别人攻击我们的一大把柄,因此,属下认为有些得不偿失。”
“不错,不愧是我最看重的得力干将。”谷同光回到办公桌后坐下,呵呵笑着说,“看来,再历练个几年,我就可以考虑把你往管理的位子上提一提了。”
张君怡脚后跟磕了一下,抬头挺胸的大声说:“多谢局座栽培!”
谷同光摆了摆手,又道:“不过啊,你的想法没有错,可胆子还是小了一点。
陈汉飞不可能是杀害菊田雄斗的凶手,这一点你我都很清楚,那个裴易安嫌疑很大,可也不排除别的可能,所以,如果始终都找不到陈汉飞的话,那这个案子确实只能做成葫芦案。
但是,现在案子由我们全权负责,那就等于拿到了主动权,在所有人都知道结果的情况下,我们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明白么?”
张君怡心中一凛,沉声道:“明白!我们的目的不在于调查,而是结果。”
“聪明!”谷同光笑得就像个弥勒佛一样,和善无比,但一双小眼睛里却充满了犀利的光芒,“如今我们的政府被一群只会打嘴炮的泥腿子给把持着,既不靠拢内地,也不干脆远离,态度暧昧不清,企图左右逢源,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那就是足以让两边都无法忽视的依仗。
看看北高丽,把脏弹一亮,我也不用,就放在那儿给大家看着,然后所有人就都巴巴的上门开始谈条件,一派祥和。
这才是真正的两边讨好,左右逢源,也是一个夹缝中小国的生存之道和崛起基础。咱们有什么?除了地理位置和一点点人心向背之外,什么都没有,再那么干,可就只有遭人耻笑的份儿了。
当然,常公的继承者们也都已经丧失了锐气,只想偏安一隅做缩头乌龟,同样不足与谋。
所以,我们要想挺直腰板,那就得找到一个能把杠杆支起来的支点。”
张君怡眉头皱得更紧了,“局座,请恕属下无知,这件案子恐怕还没有资格成为改变两岸现状的关键点吧?!”
“它当然没有,或者说,在某个条件达成之前,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两岸关系变天。但是,它却有资格成为一个改变我们政府内部结构的契机,而这个契机,现在就攥在我们的手里。”
说到这里,谷同光在烟灰缸中摁灭烟蒂,双手交叉,直直的看着张君怡的双眼,意味深长的接着道:“君怡,当初是我亲手把你从大学里招进来的,目前跟了我也快有六年的时间,说你是我的弟子学生,一点都不为过。
我欣赏你的能力,也相信你对国家的忠诚,所以,这个案子我交给你全权负责,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张君怡刷的一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请局座放心,属下会严格遵守局座的命令,把案子办的无懈可击!”
谷同光满意的点点头,又点燃一支烟,看似随意的问:“对于陈立生,你怎么看?”
张君怡脸上闪过一丝为难,犹豫道:“局座,属下身份特殊,对于陈立生的看法可能会不够客观,您……”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会把家族利益凌驾于国家利益之上的,如实说就好。”
迟疑片刻,张君怡沉声说:“属下认为,如今情势,平息民怨应为第一要务,因此,我建议您丢车保帅!”
谷同光眉头挑起,凝神沉思良久,开口道:“给你父亲打个电话,看看他老人家今晚是否有时间,我想请他吃顿便饭。”
“小姑奶奶,别闹了,我不饿,你让我睡会儿好不好?”
酒店里,萧晋本想眯一个小时,谁知刚闭眼没一会儿,陆熙柔就像颗炮弹一样砸在了他的身上,差点儿没把他的屎给压出来。
“睡什么睡?都旱那么多天了,你至于还虚成这个样子么?”陆熙柔骑马一样摇动着腰肢道,“才一夜没睡而已,你看看人家秋语儿,洗了个澡就去跟记者们打太极了,忙活了一晚上的小钺和清心也都跟没事人一样,就你半死不活的,肾不行了就早说,姑奶奶好早点找下家。”
“小钺和清心回来了?”萧晋猛地坐起身,和身上的陆熙柔成了一个极其暧昧的面对姿势。
女孩儿嘴角一勾,双臂蛇一样环住他的脖子,吐气如兰的说:“双腿没有使力,仅凭腰部力量就能坐起来的这么快,是不是这些天憋坏了?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免费的哦!”
“抱歉!小爷儿的肾确实已经不行了,请你赶快去找下家吧!”没好气的将她掀翻到一边,萧晋跳下床就开始穿衣服。
陆熙柔顺势在床上打了个滚,抱着他的被子噘嘴道:“着什么急嘛!她俩昨晚都没什么消息,这说明一切都很顺利,你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么?”
萧晋穿衣的动作不停,斜乜着她说:“别忘了,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摸鱼,现在水已经开始浑了,什么时候会清下来都不知道,所以必须抓紧时间,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