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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杏林山是一个相对松散的联盟性组织,但不管怎样,它都是一个集体,每一个组织成员在对集体奉献的同时,也都可以从集体中得到相应的好处和利益。
所以,萧晋并不担心巫雁行会背诺食言,因为一个被杏林山唾弃的中医,除非跑到非洲或者南美的穷乡僻壤,否则,在任何一个主流的文明国家,都不可能再从事医生这个职业。
关掉手机录音,萧晋上前拿过她手里的那枚银针,重新刺入了她的膻中穴。
约莫五分钟后,只听巫雁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才拔出银针,随手丢到地上的木盒里,说:“因为你刚才自己错误的治疗,任脉有些损伤,不想老了之后落下什么后遗症的话,最近一个月都最好保持心态平和,至于怎么调理,就不用我说了吧?!”
此时的巫雁行已是满头大汗,刚刚那道仿佛疼到灵魂深处的剧痛还令她心有余悸,喘息良久,才在巫飞鸾的搀扶下站起来,垂首道:“多谢!”
萧晋随意的摆摆手,又点上了一支烟,“说说吧!费那么大的劲跟踪我,还用毁掉一位姑娘前途的方式请我到这儿来,你到底想干嘛?”
巫雁行抿了抿唇,说:“‘冤鬼缠身’是一种特殊的剧毒,非对症解药不能解,可我看你把陆熙柔带走了,不像是懂得解药配方的样子,所以很好奇,想知道你到底怎么救治她、能不能成功解掉毒素。”
萧晋微微蹙起眉:“你耗费人力物力跟踪我,还在我的车上家里安装监控,就只是想知道我救不救得了陆熙柔?”
“是的。”巫雁行点头,“后来,我确定你真的可以用非解药的方法化解‘冤鬼缠身’,我很想知道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因此才选择用最能代表我诚意的礼节向你发出了邀请。”
“什么?”萧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是说,宫妙恬作死一样的在新闻发布会上恶心我,是对我表示尊重的一种礼节?”
“难道不是么?”巫雁行反问,“在先秦之前,迎接贵客的礼仪中是必须有人命的,当然,在现代文明社会不能这么做,所以,我选择了毁掉了一个年轻人的大好前途,这样的代价,想来应该足够体现出我对萧先生您的尊……”
话没说完,因为萧晋直接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就这还不够,他又一脚踏住她的胸口,居高临下的寒声说道:“虽然这么问很蠢,但我真的还是想问一问: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懂点医术,能治病救人,就成什么狗屁的贵族了,就能随便玩弄别人的人生了?你以为你是谁?神吗?”
巫雁行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火辣辣的,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呼吸艰难。巫飞鸾见状,大喊一声就要扑上来,却被萧晋一脚就给踹进了小湖里。
“我当然不认为自己是神!”巫雁行用力抱着萧晋的小腿,目光倔强道,“但这个世界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有钱的人、有特权的人,自古到今,从来都没有停止过对底层人的玩弄,只不过是把血淋淋的东西用所谓的文明掩盖起来罢了。”
听到她这样说,萧晋心里的怒火忽然就消失了,轻蔑一笑,抬起了脚。
“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个十足十的心理畸形和变态,对你这样的人发怒,是对小爷儿一身医术的侮辱!”
巫雁行捂着胸口爬起来,依然还是不服气的说:“我给了宫妙恬足够治好她母亲的药材,她事先也知道自己会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们之间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来批判我?”
萧晋嘴角邪邪一翘,上前一步,伸手扯开她刚刚掩上的衣襟,食指在她雪白的软肉上一边画圈一边笑道:“按照你的理论,强者自古就有玩弄弱者的权力,那现在,你我之间,强者是我,我想怎么对待你,就怎么对待你,你有反抗的余地么?”
巫雁行娇躯一僵,死死的咬住嘴唇,却一动不动,任由萧晋轻薄。
看着女人脸上渐渐浮现出的两抹潮红,萧晋却只觉得恶心,收回手指,在旁边的荷花缸里涮了一下,拿出手帕擦拭。
巫雁行的脸色更红了,之前是因为羞耻,现在是因为耻辱。
“你既然是杏林山人,”萧晋又开口说道,“就该对杏林山的禁忌非常了解,‘冤鬼缠身’这样阴损的毒物都敢随便使用,就不怕被杏林山逐出门墙吗?”
巫雁行重新掩好衣襟,沉声说:“我是在复仇,并不违反山里的禁忌。”
“复仇?陆熙柔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能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恨的是陆翰学!”巫雁行咬着牙一字一字道。
萧晋眯了眯眼,然后便笑了,问:“当年那个玩弄了你,又将你始乱终弃的男人,就是他?”
“没错!”巫雁行恨声道,“我十四岁就跟了他,为了他,不惜跟家里人反目成仇,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怀上他的孩子,可他……他竟然为了一个区区科长的职位,就偷偷给我喝了打胎药……我、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
说到最后,巫雁行已经状若疯狂,可见心中的仇恨已经浓烈到了什么地步,但萧晋却没有一点感同身受的想法,茫然的眨了眨眼,说:“那什么,我没听懂,科长的职位,跟让你流产,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他只有迎娶一位局长的女儿,才有资格坐上那个科长的位子。”
“哦!原来是这样。”萧晋点点头,又问,“那既然跟你有仇的是陆翰学,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去啊!干嘛要给无辜的陆熙柔下毒?”
“他现在是大官,杀了他,杏林山不会保我。”说着,巫雁行的表情就再次扭曲狰狞起来,“更何况,他害死了我还没出世的孩子,让我饱尝二十年的悔恨和悲痛,我杀了他的女儿,让他也试试眼睁睁看着至亲死去的滋味儿,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