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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兴安没得选,不但他自己想不出别的办法,就连他离开医院之后再次打给恩师兼老领导,得到的答复也只有四个字——忍辱负重。
华夏传统观念中有很多激励人、或者自我麻醉的话,例如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例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例如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萧晋最大的优点、也可以算作缺点,就是除了在女人面前之外,从不妥协,从不后退!否则的话,当初他也不会明知道易家权势熏天,依然还会砸碎人家家族继承人的命根子了。
因为他知道,人是有惰性的,能退一步,就能退十步、一百步,别人自然也能跟进十步、一百步,当退无可退的时候,也就离完蛋不远了。
邓兴安的脑子里没有这种概念,不是他的智慧不够,而是因为官场本就是一个讲究进退和妥协的地方,权力越大,顾忌也就会越多,越不可能跟人一言不合血溅五步,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两种人,两种观念,说不上谁对谁错,但若借鉴史书中的例子,萧晋这种人通常都会活的轰轰烈烈,死的也轰轰烈烈,最终成就大事的,却往往都是忍辱负重之辈。
比如勾践的卧薪尝胆,或者韩信的胯下之辱。
无数的先贤伟事足够邓兴安自我调节,所以在司机开车驶出医院大门的那一瞬间,他回头看了一眼高级病房所在的住院楼,嘴角的一丝冷笑让旁边的秘书不寒而栗。
至于萧晋,他当然知道邓兴安只是一条暂时摇尾乞怜的狼,不可能变成狗,只不过他不在乎罢了。
说句比较low的话,他当年可是皇城根下二代圈子中的浪子班头,达官贵人见过不知凡几,要想收拾邓兴安,有的是办法。
晚上八点多,董初瑶打来了电话。女孩儿一如既往毫不做作的表达着自己的思念,只是没有哭,好像飞机一落地,就突然长大成熟了许多似的。
然而,萧晋不知道的是,在给他打电话之前,董初瑶刚刚跟夏愔愔通过话。
因为,飞机落地后,她一打开手机就收到了夏愔愔的信息,让她第一时间打给她。
“瑶瑶,对不起!”电话一通,夏愔愔就直截了当的道歉,语气复杂至极。
董初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着问:“咋了?难不成你要反悔,春节后不来找我玩了?”
“不是……”夏愔愔沉默片刻,用带着一丝丝颤抖的声音说,“我做了一件绝对不应该去做的、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忍不住,哪怕因此被你怨恨、被万夫所指,我也不想收手。”
“对不起我?你能做什么对不……”说到这里,董初瑶脑海中忽然响起一道霹雳,不敢置信的问:“你……萧……”
“是的,我喜欢上了他!”
坦白出来之后,夏愔愔的口气立刻就平静下来,在简单讲述了上午遭遇绑架的过程之后,接着道:“他的那个笑容让我心动,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男人,直到今天我才发现,他的才华、他的幽默、他的温柔、他的奸诈、甚至他的冷酷,都是我所渴求的。
我知道我现在的所作所为和传说中的闺蜜绿茶婊没有什么不同,可我不在乎,只是这毕竟对你不起,你有绝对的优先知情权。”
“所以,他的那一眼,对你来说,比我们十几年的姐妹情谊都重要,是么?”
董初瑶的声音似乎比夏愔愔还要平静,但夏愔愔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情绪会非常激烈的姑娘,有话直说,但生气和难过却会埋在心底。
这一次,夏愔愔沉默了很长时间,足足五分钟后才轻叹口气:“对不起……”
“我明白了。”董初瑶点点头,深吸一口伦敦阴冷的空气,一边体会着胸腔里那种有无数细针在扎一般的痛楚,一边问道:“他呢?突然有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喜欢,有没有很开心?”
“没有,他的感觉很敏锐,在我还没有明说什么的时候就表明了拒绝的态度,而且,比他当初拒绝你时的态度还要坚决。很显然,他并不喜欢我,至少没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这种情况,要是换了一般的女人之间,绝对会趁机撒谎,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但夏愔愔是骄傲的,从她第一时间就向董初瑶坦白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她根本不屑于用那种卑鄙的手段来击败对手。
是的,从她确定自己喜欢上萧晋的那一刻开始,她与董初瑶就不再是朋友,而是对手了。
“但你依然不打算放弃。”董初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但她知道,无论怎样,她都不能现在去哭或者去笑。
“是的,我不会放弃,直到某天他结婚生子。”
“为什么?他的现在和结婚生子有什么区别?你都不一样要和人抢?”董初瑶终于忍不住说出了一句讽刺的话。
“不一样,”夏愔愔的口气依然平静,“他是个多情的男人,同样也是个重情的男人,在他结婚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可一旦他做出了选择,就肯定不会轻易改变。”
“呵呵!”董初瑶意味难明的一声轻笑,“好像你比我还要了解他。”
“这是理所当然的,你在还不了解的他的时候就对他一见钟情,之后更是深陷其中,自然当局者迷,而我却在很早之前就细致的研究过有关于他的资料。当然,那个时候只是把他当作生意上的考察对象来研究的。”
“你是想说你可以后来者居上么?”
夏愔愔又沉默片刻,坚定道:“我有信心。”
董初瑶又笑了一声,叹息一般的说:“是啊!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拿主意的那个,无论做什么你都是那么的势在必得,就连登山,第一个踏上顶端的往往也都是你。
以前,我以为有你、姐姐和狗蛋哥在,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怕,也什么都不用想,现在看来,还是太天真。
姐姐就不用说了,只要她的取向没有变得正常,我就可以当作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我最最亲密的朋友、在我刚刚离开的第一天,就在我的背后狠狠捅了我一刀。
愔愔,你好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