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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风冷笑着,跟在少主身边什么人没见过,风连荣这种小动作怎么能瞒得过她,但女孩却没有开口威吓。
一直到对方的手指碰到枪柄,几不可闻的枪声响起,莲风手中的枪支还冒着烟儿,风连荣的胳膊已经被开了一个洞。
“风总,您也太不当心了点,擦枪走火什么的可不好。”莲风笑着上前,用脚踩住风连荣的肩膀,男人疼得蜷缩在地上,丝毫没有刚才掌叩梁馨的威风。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因为疼痛,风连荣额头冒出冷汗,他死死咬着牙关,说出的话都带着咬牙切齿地仇恨,梁馨在一旁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甚至不敢发出声音,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枪,也是第一次感觉死亡的气息距离自己这么近。
得罪风华一定是自己这辈子最错误的事。
梁馨心中懊悔着,双手紧紧捂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落下泪水,莲风淡淡地瞥了眼,心中却没有丝毫同情。
当初张诗诗心中想必也有这样的想法,但现在有什么用,少主向来不会主动招惹别人,现在落到这个田地,也只能说活该。
面对风连荣的问题,莲风不屑一顾,只用手提起软泥一般摊在地上的男人,黑洞洞的枪口顶上男人的太阳穴。
“风总,我们不过是想请您走一遭,何必反应这么大,刚才我的举动也不过是想提醒你,擦枪走火可是很危险的。”
莲风没有发现,自己的个性和风华越来越像,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动作,甚至这面对敌人时的恶劣性子。
“你们要带我去哪?”枪顶在头上,风连荣说话时也不再口硬,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子,也不管胳膊哗啦啦流出的血液,只顾念着不能得罪莲风,刚才女孩那一枪声音不大,想必是装了消音器,看来对方是早有准备,也并不害怕开枪。
“当然是请风总做客。”莲风带着男人朝门口移动,几乎是拖着风连荣,寻常人恐怕很难想到,一个看起来这样瘦弱的女孩竟然会有这般大的力气“风总送了我们这么多惊喜,少主一直挂念着,终于给您准备好了回礼。”
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风连荣可不敢只身犯险,但此刻这般情形之下也由不得他,男人眼睛骨碌碌直转,脑海中浮现出种种想法,莲风看着他此刻模样,冷硬的枪支又顶了顶。
“风总,我劝您还是别动什么心眼比较好,少主只是请您去做客,但若是中途有什么意外,您缺胳膊断腿,可就不是我们的错了。”
听着女孩的语气,风连荣恍若一碰冷水当头浇下,梁馨在一旁悄悄将身子更加缩起,希望这个突然进来的女人一直忽略她。
莲风到了门口,目光转向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梁馨。
“梁小姐不必着急,等风总做客后,就轮到您了。”
梁馨猛地一惊,身子如筛糠般簌簌抖动,脸上风连荣扇出的巴掌印子还未消退,此刻看起来倒也有几分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莲风冷嗤,现在知道后悔,早干嘛去了。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日子,梁馨听大门砰一声关紧,脑海中轰隆隆都是雷声,身子冰冷如坠冰窖,一步错步步错,自从她第一次开始算计风华的时候,就要考虑到后果。
但其实风华并未将这个女人当做对手,说的不客气点,梁馨这种人甚至不需要让她费心,作为暗夜的少主,梁馨这种人随随便便就能收拾了,这次她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也不过是风华顺手为之。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刚好公开了身份嘛,自然要给梁家添上一把火,要不然别人还真把自己当软柿子揉捏呢。
秋冰将风华送到门口,女孩却并不下车,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男人看了眼风华此刻的模样,眉眼弯弯,在月光下显出几分静谧神采,清风从打开的车窗中灌入,将女孩墨发吹得肆意飞舞,带着一种别样的美感。
他并不催促风华,虽然看不清这个女孩的想法,但他却比任何人都要懂她,她不说,他便不问。
耳坠嗡嗡震动,本应该是旁人难以察觉到的频率,更何况风也将耳坠吹得摇晃,但偏偏秋冰却似有所感地看了过来。
“走吧,去暗夜。”
风华没有说具体地址,但秋冰却极为熟稔地寻着方向,阎王殿的情报网自然不俗,何况还有路易斯这样的顶级黑客助阵,之前莲风也曾经按照风华的要求将资料送来,因此虽然从未去过,但秋冰却早已知道地点。
暗夜总部风华极少会去,但因为刺猬和铁狼的功劳,那边的人倒是没有一个不认识风华,验证了指纹、声波和虹膜后,风华一路畅通无阻达到最高层,途中碰到的所有人看向看向女孩时眼中都带着敬畏,没有丝毫逾越,更不会因为女孩的年龄看轻她。
这不全是因为刺猬二人的功劳,而是风华近日自己立下的威严。
要知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让尧霜那家伙吃亏啊。
“少主。”莲风看到风华后,眼中明显一喜,似是等待夸奖的饼干一般,眸中带着隐隐渴望,只是见到少主身后的秋冰后不禁面色一暗。
少主将他也带来了吗……
“你做的很好。”风华微笑着夸奖“他现在在哪里?”
莲风打起精神,恭敬回答着“在刑堂。”
莲风这般暗夜的佼佼者都对少主这般恭敬,其余人看在眼中,对风华更是多了几分小心,在前面提灯引路的人一言不发,看向少主的目光很是敬畏。
“到了。”
暗夜很大,因此绝对不缺少电梯,风华看了看刑堂所设立的层数。
唔,十八层,这应该又是当初龚芳玲的恶趣味吧。
刑堂内倒没有风华想象的那般鬼哭狼嚎,反倒带着令人畏惧的静谧,不过想也知道这里来无论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早已被折腾掉了半层皮,哪里还有精力吼叫。
“风总身份尊贵,你们可得好好招待。”风华微眯着眼,似笑非笑地开口,负责刑堂这片的人心中那股意图,只觉得心中惶惶,不禁开口回答。
“已经上了刑。”
风华眉头一挑,没想到他们竟然动手这般快,想必是莲风私下命令的,莲风看着少主的眼神,心中一突,急忙解释。
“一般刚来的都要磨一磨锐气,杀杀威风,何况风连荣连连总总给少主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风华面无表情,只定定地朝着里面走去,莲风看女孩模样倒不像生气,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后面跟着的人互相交换着眼神,只怕这少主并不是寻常人想象的豪门大小姐,看这模样绝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怪不得尧霜都能在她手中吃了亏,这无悲无喜的模样反倒让人拿不定主意。
风华暗暗打量着众人表情,心下松了一口气,她很少来暗夜总部,下面的人难免看轻了她,但有莲风在这边帮她压阵,此刻她亲临后莲风又对她这般恭敬,想必这些人也会老实很多。
风连荣的牢房很特殊,并不似四周那般血迹斑斑,乍眼看去若不是风连荣被倒吊着,恐怕旁人还觉着是一个标准单人间。
没想到还是个VIP待遇,这般想着,风华眼中冷光更甚,看向面前这个和自己有过两世纠葛的男人,心中百般滋味。
这个男人给了她生命,却也让她尝到了人生中最为艰难的滋味,家徒四壁母亲重病,她要强撑着打好几份零工,若不是最后走上了演绎这条道路,说不定自己就铤而走险,不知道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何况说起来,这个男人发家后明里暗里也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风华前世虽然长相过分娇媚,但天赋出众,更是掌握镜头黄金分割点这种大杀器,偏偏总是和走红擦肩而过,年近三十只混了个半红不紫。
“风总现在吊着算怎么回事,这可是贵客。”风华挑眉,看着蝙蝠似被吊着的男人“放下来,我们好好聊会天。”
下面的人有些想笑,却强忍着将风连荣解下来,男人恍若喝醉了一般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好半天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来吊着的时间有一会了,一张脸都被涨得通红,大脑想必已经开始充血。
这是帮派中常用的手段,适才还逞凶的风连荣眩晕着看向风华,嘴唇哆嗦着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有脑袋充血的原因,但更多的却是对风华的畏惧。
风连荣自认为自己的公寓也算是戒备森严,没想到莲风就恍若无人之境地闯了进来,还用枪逼着风连荣一步一步离开,他本来心中还存有什么心思,只是到楼下看着一地的尸体后终于老实了。
他想过得罪风华的下场,但没想到竟然来的这般快,面前的女孩气质出众,和当初一袭红裙见到自己的娇媚大不相同,恍若夜空中皎洁明月。
风连荣在打量着风华时,女孩也在默默地看着他,风连荣额角的疤痕已经比当初淡得多,不知是随着岁月慢慢长好的还是近日保养的好。胳膊上胡乱包着一块破布,血液将其染成了红色。
看来之前还有这反抗的念头啊,风华冷笑着,不愿给男人休息的机会,声音恍若平底炸雷般响起。
“风总,我倒是想问问,您还记得几分前尘往事?”
风连荣晕晕乎乎地,只听到前尘往事四个字,却有些不解女孩的问题,但他也明白现在形势不由人,男人猛地从坐改为跪,一声声叩着头,将瓷砖磕得震天响,不一会洁白瓷砖就被丝丝血液染红。
“陈小姐,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日后我就是您身边一条狗,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莲风看着风连荣一脸谄媚的模样,不禁嫌恶地撇开眼,这种摇尾乞怜的男人还真不如一条狗,就是饼干在这里恐怕也觉得鄙视吧。
风华却不这样想,她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眼中涌动起自己也说不清的熟悉,只有看遍红尘的人才明白,风连荣这是真的聪明。
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但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风连荣偏偏就懂。
别看他现在卑躬屈膝的模样,但若是日后被翻了身,倒霉的还是他的敌人,看到他这幅可怜而又可悲的模样,又有几人能下得去手,这才是他聪明的地方,没瞧见就磕了几个头的功夫,胳膊上的伤口也被扯开,男人身上一片脏乱的血迹,看着都觉得恶心。
风华在一旁寻了个椅子坐下,直直看着风连荣的脸颊,额角一片血红中,竟然让那本不明显的伤疤也凸显几分,不知怎的,女孩心中就回忆起当初男人为了保护她,用砖头朝着自己脑门上砸的场景,鼻头一酸偏了头不去看他。
“风总,我只是不明白,你我恩怨终究只是小事,你为何非要和我过不去。”
风连荣低声下气“陈小姐,我那是被猪油蒙了心,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当初自己还不是看上了陈氏影视这块肥肉,何况有尧霜做后盾,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输,或者说他就算想到了,却也不得不去做这件事。
风连荣本就是赌徒性子,只要能得了更多财富,卖女求荣的事也能做得出来,风险什么早都被抛之脑后,风华显然也对男人的性子很了解,并不愿意计较他的答案,只朝着身后开口。
“把她们带上来吧。”
莲风垂首应了声,转身去吩咐,风连荣愣愣地看着风华,似是不知道女孩所说的她们是谁,但很快他耳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拔高似是在哭闹威胁,男人面色一白。
“你…你把她们带来了?”
风华拍手鼓掌“是啊,想必风总也很开心看到我们的客人吧。”女孩掏了掏耳朵,太过敏锐的听力很难适应这么尖锐的声音“虽然客人来的迟了点。”
“华凤你个贱女人,你不得好死,你快点放了我,否则我父亲……”
风姣姣的话在看到风连荣后戛然而止,她看着地上狼狈的男人,似是无法和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父亲联系在一起。
“贱女人,你对他做了什么?”风连荣脸上身上都是血,看起来极为恐怖,风华听着风姣姣的声音,不禁冷笑。
旁人都说胸大无脑,但这个女人胸也不大,怎么就不长脑子?现在都到了这个地步,一点也学不会乖巧。
“闭嘴!陈小姐,请您原谅我们。”
风连荣实在看不过去,眼中带着惊恐地呵斥风姣姣,现在他们一家人都在风华手中,依照暗夜的势力,就算是他们死了也不会有多少麻烦,何况风华现在可是秋家的准儿媳。
“父亲。”风姣姣不敢相信跪在地上磕头的风连荣,虽然她并不是风连荣亲生的,但她的母亲嫁给这个男人时,自己也只有一岁半,风连荣从小看着她长大,两人之前总是有些感情。
风华没有开口,只是朝着风姣姣和她的母亲看去,两人都被绳子反绑着,看起来有些狼狈,但那个中年女人却一直没有开口。
从椅子上站起,风华走到中年女人身前,仔细地打量着这个抢走本该属于自己母亲位置的女人,对方一双的眼带着严厉,此刻却有点蔑视地看着风华。
“你最好放了我,你可知道我娘家都有些什么人?”
风连荣心中着急上火,恨不能上前捂住妻子的嘴巴,这个女人不看娱乐新闻,所以大概还不知道,风华可是秋家未来的儿媳,你娘家那点势力,对人家来说比蚂蚁大不了多少。
“喔,是吗?”风华微微点头,勾起的唇角含着冷意,根据暗夜的情报,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背地里帮着风连荣做了不少勾当,甚至也沾惹了人命,对付这一家子,风华可不会有丝毫愧疚感,就是那年纪不大的风姣姣,也曾经因为看不惯校园中某个女生,用硫酸毁了人家的脸,到现在那个女人还人不人鬼不鬼地在家中,手脚全然萎缩不能用了。
“莲风,看来风夫人和风小姐不要满意我们的待客之道,你可要好好教教她们。”
莲风点头,朝着身后的点使眼色,很快就有人上前将二人倒吊了起来,中年女人还好,只一言不发用狠毒的目光看向风华,风姣姣却是大喊大叫,声音尖锐到令人不禁捂起耳朵。
“吵死了。”风华皱眉,莲风亲自上前扯下风连荣用来包扎的布料,因为已经被粘稠血液贴在了肌肤上,刚一扯下风连荣就忍不住闷哼一声,却又不敢表现出疼痛模样,只低了头眼中射出两道愤恨目光。
风姣姣被那破堵住嘴,只觉得口腔鼻腔内都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恶心地胃里直泛酸水,想要吐却吐不出来。
风华将风连荣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冷哼一声,想要报复,也要看你有没有资本才是,上辈子懵懵懂懂被你逼上死路,这一世我可是来索命的。
其实到了现在,风华大致也能猜出风连荣的想法,无非是怕风华成为天后以后嫁了个有权有势的男人,最后来寻他的麻烦。
而风连荣那种喜欢玩弄女明星的癖好,风华不愿去想,更不愿意揣度风连荣的心态,这种龌龊的心思让她便是想想也会觉着恶心。
风华没有开口,风连荣在这种情况下自然也不敢开口,两个女人在小小隔间内被倒吊着,很快风姣姣就吃不住,唔唔地叫了出来,却因为嘴被堵着,拖出一串挣扎的音节,显得凄惨异常。
风华冷眼看着,风连荣却没有看一眼那边,小心翼翼地跪地近了点,风华看着男人这般没心没肺的模样,心中更是一股火噌地涌上来。
这个男人当初一声不响卷走了所有的钱,母亲的病也是因为这延误了,否则当初不过是早期,走手术虽然不能根治,但也能活个十年八年,何至于最后含恨而死。
风连荣耳中听着那声音心头大跳,想到当初Lina临死前的嚎叫,也是这般被堵了嘴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却让人心头发毛。
倒是中年女人让风华颇为意外,果然是个狠性子,双眼都几乎充血却一声不吭,对比着风姣姣更是显得沉稳,风华接过莲风地递来的茶水,在这种略显阴森恐怖的地方倒是很悠闲地品茶,风姣姣看着女孩的模样,更是恨得咬碎了牙,若是双眼能射出刀子,此刻的风华恐怕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风总,您好像有些心不在焉。”风华将茶盏递回莲风手中,自己上一世大概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十分喜欢品茶,这一世这个习惯也被保留下来“听令嫒的声音,似乎不太喜欢在我这里做客啊。”
风连荣的眼睛闪了闪,甚至心中有些痛恨风姣姣的不淡定,这个男人本就是如此,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牺牲一切,看他现任妻子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人怎么就教出来这样没脑子的女儿。
“如果陈小姐觉得聒噪,任凭处置就好。”
风姣姣双眼瞪圆,似是没有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的话,倒是风夫人冷哼一声,看向男人的目光带着早有预料的神情。
风华听着风连荣的话,脑海中想起当初母亲临终前的话语。
那时医院已经下了第三次病危通知,但她却总是怀着一线希望,想着母亲能像之前那般撑过这一次,却没想到医生出来时已脱了口罩,暗示风华准备后事。
等女孩进去后,母亲面色蜡黄,总是保养得体的脸和手都带着老人似的斑点,人已经瘦的没了形状,却强撑着一口气对风华嘱咐着。
“他终究是你的父亲,无论如何也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嫉恨他。”
但风华又怎能不恨,若是有可能她宁愿有人能抽了身体中属于风连荣的那一半血那一半骨髓,还自己一个干干净净。
上一世自己的确没有太过计较,但这一世…就要看看这个男人自己的选择了。
风华心中有了计较,轻轻拍手“将两位客人放下来吧。”
风姣姣和她的母亲落了地,二人的表现比起风连荣还不如,开始连连干呕,风华冷眼看着,乍然开口。
“你们现在有什么想说的。”
莲风叫破布从风姣姣口中拿出,混合着口水已然一片狼藉,还带着风姣姣胃中的呕吐物混合成一股酸臭,更恶心的风姣姣刚落地就濡湿的长裤,身后的人目中都露出不屑神情。
这一关对于暗夜的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把戏,中年女人年纪大了也就算了,风姣姣却这般不堪大用,简直让人连威吓都不屑。
到了这一步她就算再蠢也知道情势不由人,却也放不下脸去求这样一个往常看不起的戏子,只偏了脸不去看风华,反倒用希冀的眼光看向风连荣。
中年女人吐了一会也吐不出什么东西,看向风华的眸中终于有了恐惧,她现在终于明白,这个女孩根本不怕自己的身份地位,自己就算是死在了这样的地方,也没有一个人会知道。
“不知道陈小姐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只要能让我活着回去,日后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她之前看风连荣称呼风华为陈小姐,从这个姓氏上也想了很多,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女儿,那绝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还不如放低姿态早早求饶。
“妈!”风姣姣看向母亲,似是不相信中年女人会这样说。
风夫人想要斥责,却终究吞回口中的话,只用眼睛看向风华,似是想要证明自己话语的真实性。
风华无动于衷,这个女人的话或许能打动一般人,但对于她来说却毫无功效,先不说自己不缺钱,单单从这人的性子上来说,若是就这样放了她回去,定然会惹出事。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做个选择好了。”风华在莲风耳边低低说了声,很快有一把枪被送了上来,还有一颗子弹。
风华接过,十分熟练地将枪上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
“我们玩个游戏,俄罗斯转盘会吗?”
风连荣哪里不知道风华的意思,吓得整个身子都湿了半边,风华看向另一旁,中年女人双眼紧闭额头带着汗,显然也是明白的,只有风姣姣眉头紧皱茫然无知。
风华拉开保险,巧笑嫣然“看来风小姐还不太明白,那我来为你答疑解惑吧,现在手枪中只有一颗子弹,你们每人对着脑袋开一枪,幸运的当然什么事也没有,倒霉的嘛……”
风华话未说完,莲风早已拿了自己的枪对着旁边唯一一个花瓶,砰地一声后,碎片四溅,风华那边早早就有人挡在前面,自然毫发无伤,风姣姣脸上却猛地被一块碎瓷片划伤,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脸上血痕虽然不明显,但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脑袋有可能像那花瓶一样炸裂,就忍不住想要哭号。
“不要、不要杀我…”风姣姣是真的怕了,甚至用膝盖挪着想要跪在风华面前去捉她衣物下摆,莲风冷叱一声挡在少主身前,不让女人近身。
“放心,我怎么会杀你呢?”风华笑着推开莲风,捉住风姣姣的下巴,看着对方通红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可没限制每个人开枪的次数,若是想要得救,让你的父亲朝着多开几枪便是,总有一枪能有子弹,你不就得救了?”
没想到风姣姣听到话后竟然一脸惊喜的模样,转眼便跪到风连荣面前。
“爸爸,求您了,我和母亲的性命全在你的手中。”
风连荣脑海中嗡的一声,像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反倒最怕别人在紧要关头抛弃他,正如当初那个说“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的曹阿瞒一般,风华在一旁静观事态发展,眼角带着轻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一样的自私。
“你说什么?”风连荣忽然就变得面目狰狞,拿起地上的枪就朝着风姣姣开去。
“不要!”风姣姣和风母同时开口,却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扣动扳机。
连着七下,风姣姣吓得将嘴唇咬出了血,只等着脑袋砰地一声爆开,甚至风母已经扑倒风连荣身旁,双手扼住对方的脖子。
但…什么都没有。
没有枪声,没有弹壳,没有鲜血。
风华兀然哈哈大笑起来,她笑得弯了腰,甚至流出眼泪。
果然如此啊,面对危机时,风连荣抛妻弃子的行为已经做的很熟练了,刚才那一幕真是精彩,她甚至遗憾没有拍成录像烧给母亲。
您在天上看看呐,当初您让我原谅的,就是这样一个恶心的男人。
幸亏这一世自己身上没有带着他的血缘,否则还不得恶心死自己,日后只要想到这一幕都恨不能像哪吒一般削骨割肉还了这个男人。
风连荣猛地甩开妻子的手,中年女人痛哼一声就被摔了下去,风姣姣劫后余生,趴在地上哭泣。
风华笑够了,将手掌摊开,金色的子弹静静躺在手心。
她手中的戒指是特制带有磁性的,适才装弹时只不过做了个假动作,实际上子弹依旧牢牢贴在掌心。
她只想看看这个男人究竟会怎么做,若是他能对着自己脑袋连开七枪,说不定自己看在上一世和他的关系上,还能放他一马,但现在……呵。
“风总真是令我大开眼界。”风华冷笑着“风夫人,不知道您现在心中什么感觉。”
中年女人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冒火一般看向风连荣,将适才对风华的恨意全都加在了男人身上,甚至她心中对风华隐隐有着感激。
虽然早就知道风连荣不算什么好东西,但没想到他竟然忘恩负义到这种地步,当初自己在他落魄时施以援手,才有了现在的风总。
平日里各玩各的,风夫人虽然心中不满,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万万没想到,风连荣竟然是这样一只白眼狼。
“行了,今天的戏也看够了,莲风,我们下去吧,明天一定要安全地将几个人送回去,记住,要毫发无伤。”
风华意有所指,和莲风等人一起走了,呼啦啦一群人离开,只留下一地的血和风连荣一家,隐隐约约身后还传来风姣姣的哭声,旁人有些担心地开口。
“少主,让他们三个呆在一起,恐怕不妥吧。”
现在那中年女人恐怕恨极了风连荣,而那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风姣姣又差点被亲生父亲弄死,想来这件事也绝无可能和平结尾,更何况还让他们共处一室,恐怕今晚都渡不过去。
“退下,少主自有打算。”莲风冷着眉斥责,询问的人心中一惊,急忙退下,落到了队伍最后面不再开口,其余人在一旁看着,对风华的敬畏更上一层楼。
莲风心中却清楚的很,少主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故意弄出这样一幕戏,当初风连荣是靠着现在这个妻子才发家的,现在又这般忘恩负义,若是真的出去了,他的妻子肯定第一个绕不过她,而且那个女人身后靠山不小,就算风连荣也是拧不过的,所以按照这个男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必然是不会放过妻子。
但她们当初派人去绑女人和她女儿时,知道那中年女子在怀中藏了把匕首,却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她们心中和明镜似的,却可以按照少主的吩咐,当做没有看到。
明天一早刑堂内,想必热闹的很。
风华款款到了楼下,秋冰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身旁是小心翼翼伺候着的人,看向秋冰的眼神中满是崇拜,这可是秋阎王啊,活的!
看着那边小弟的表情,风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阎王殿,看秋冰做的这般惬意,身旁的人又一副狗腿模样。
莲风看着这一切,心中忽然就生出不虞,这可是暗夜!
“少主来了,你们还立在那边干什么。”
眼看着莲风柳眉倒竖的模样,秋冰身旁的人急忙收回目光,低眉顺眼地朝着风华问好。
“无妨。”风华摇摇头,对她来说,旁人对秋冰这般推崇,她心中自然只有高兴,只是今日莲风的态度有些奇怪,若是没有记错,这丫头之前对秋冰不说崇拜,至少也算是尊敬。
但这念头只在脑海中过了一下,风华并未多想,只朝着男人笑笑。
“解决完了?”秋冰警告地瞥了眼莲风,转向风华时眼中却带着温柔。
“嗯,差不多。”风华点点头,心中充盈着温暖,秋冰这种不干涉不多问的行为让她感觉到充分的自由,对于上一世习惯独自一人的她来说,反倒更容易接受。
二人相携着走出暗夜,莲风准备跟上,风华轻轻摇头“今天你也忙了一天,不用跟着我,早点休息吧。”
“是,少主。”莲风叹息一声,停住脚步,看着二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向来清澈的眸光却涌动着某种模糊不清的情绪。
回到家中自然受了两位哥哥的打趣,好在陈祎革现在有了秦月这个弱点,倒是反被风华这个秦月的闺蜜拿捏,相比之下陈祎鑫还未曾有对象,龚女王在旁边冷嘲热讽,弄得他有些无奈。
这对象难道是说有就有的吗?自己是要阅尽千帆找个好的嘛,何况何苦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啧啧,看陈祎革这还未结婚就有妻奴属性的模样,还不如单身自由洒脱。
风华看着大哥这幅模样,也只是捂嘴直笑,当初冷光不也说单身好单身妙,想要一辈子流连红尘,最后反倒是在她前面走上了爱情这座坟墓。
所以说这冥冥之中姻缘还真是由天定,求之不得却无意间落在有缘人的头上。
翌日清晨,风华接到消息,风连荣等三个人全都死了,据说死得都挺凄惨。
那风夫人是被风连荣用刀捅了心口,风连荣却是生生被女人用牙齿咬了脖子,流血过多而死。而风姣姣大概因为看到了这样的场面,竟然活生生被吓死了,据说死相极不好看,眼睛都是突出来的。
风华早就想到那刀子肯定会到风连荣手中,却没想到那个女人倒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生生用牙齿咬断男人的脖子。
恨一个人时常说我恨不得咬断你的脖子亦或者生啖其肉,风夫人倒也真的做到了。
而面对父母这般野兽般的搏斗,之前又经历了那么一系列的事,风姣姣被吓死或许也是情理之中。
上辈子的事终于了解了,风华却没有报仇后的喜悦,只觉得心中空荡荡,似是缺了一块,风华坐在沙发上,眸光中渐渐失了焦距,似是魂游天外。
庄周梦蝶,若不是之前心中的仇恨太过刻骨铭心,她有时候也在想,自己上一世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说不定只是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成为一个叫做风华的艺人呢。
“少主,梁家那边将梁馨送来了。”
莲风禀告着,风华微微点头“我知道了,不用来见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不知道究竟是梁家最后到底找到了梁馨,还是梁馨自认为逃不过她的追踪,最终回到梁家寻求庇护,却被送了过来。
但无论如何,梁家的示好之意一目了然。
只是梁馨这种跳梁小丑向来就不在她眼中,何况风华也不愿意再让这些事充斥耳旁,还不如让莲风她们自己处理。
“是。”莲风早已有了经验,转身离开。
自从风华公布身份后,一时之间成为华夏炙手可热的艺人,风头无二,SK公司和AG公司趁势买下最值钱的黄金时段播放广告,一经播出就有极大的反响,甚至产生风华都未曾想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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