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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建勋不清楚这虫子是不是有林锦花口中所说的那种本事,只是觉得这东西特恶心,比吃腐肉的蛆虫还要让人讨厌。幸好这东西蠕动缓慢,不像是个有多大破坏力的怪物。
“我们能杀了它吗?”
林锦花摇了摇头,何建勋还以为这东西或许真有什么不能碰的地方,她才不想杀那虫子,谁知从二人的头顶,那前伸的狼头顶端突然落下一只巨大的铁爪子,后面牵着一根长长的链条,哗啦一声响,从高往下抓落,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其中一条大虫子的背后,链条一提,那抓子往里一收,把虫子夹住后缓缓提了上去。
“上面有人!”林锦花连忙拉着何建勋往石壁靠了靠,抬头上望,被石头阻隔只看得见铁链从上方而来,并不清楚那是谁在操作。
铁链的上升并不快,当那爪子抓着虫子从二人面前缓缓提上去时,何建勋有幸近距离看了看这虫子的尊容。臃肿的身躯上,那腹部两侧有一排如同复眼一样的眼睛,而头颅处的口腔全都是细密的尖牙。
当虫子从头顶消失,林锦花重新来到悬崖旁边往底下看了看,突然自嘲一笑道:“我原来觉得龙族的剐龙台十分残忍,但等看到自己这边的献祭台,又不觉得残忍了。其实每一方的势力都是一样,都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不但骗外面的人,连自己人都骗。”
林锦花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似乎随时都可能暴起杀人。可能在林锦花以前的心中,信仰还在坚持,然而现在却在改变。
到底是无神会更改了其一贯坚持的初衷,还是内部起了变化,只是一两个野心家在这样做呢?
何建勋不想看下面的场景,他拉了一下林锦花的手,低声道:“我们走吧。”
林锦花缓缓后退,随即颓丧的道:“这就是那些被送到这里的孩子的下场,我原本以为会从里面选一两个可以继承我们志向的接班人的。”
这下面的死人已很多,难怪这整个狼山都有一股子腥臭味,和这里的环境一点儿都不般配。当初从各处送来的孩子极有可能都是这样的下场,这样一算,侥幸来晚后留在外面的人反而是幸运的,比起死在这个地方和断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而言,后者更划算一些。
林锦花和何建勋再次往上走,他们已到了半山腰,在走一段路便可以到峰顶,按照套来的口供守门人有两个,如今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守门人和身份更加珍贵的督师在这里。峰顶的房子更多一些,也比较有利于隐藏,林锦花一到峰顶便蹑手蹑脚的从各处门窗处一一探查过去,到了其中一间中式建筑的窗户前,终于听到了一点声音,她探头看了看后,向着远处的何建勋招了招手。
“你从正门进去,把人家给引出来,我从后面偷袭。”林锦花不容何建勋有什么解释,便定下了策略。
“里面有几个人?”
“三个。”
“什么,有三个人你还让我去把人家引出来?”
“两个小孩一个大人。”
“这还好一点。那么我去试试。”一听说这屋里只有一个大人两个小孩,何建勋心里一松,觉得这个危险性稍微小一点,只要把那个大的引出来,让林锦花把对方搞定便行了。至于两个小孩基本上不用考虑。
何建勋绕道这幢房子的正门处,看到这门大开着,里面比较暗,地上有很多零碎,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东西,他咳嗽了一声,还没说话,就听见里头有个听上去显得有些稚嫩的声音说道:“是谁?”
“我。”
“……你是谁?”可能发现听口音太过陌生,那人的问话已变得不客气起来。
“是你爷爷,你居然都不出来接一下,养你这个不孝孙子真是倒了大半辈子的霉。”
里面顿时传出啪的一声脆响,估计那家伙听了后大怒之下把上面东西给摔坏了,随即蹬蹬蹬的脚步声响穿了出来。
何建勋转身就跑,只要这家伙追了过来,林锦花便有机会偷袭。他边跑边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见到那屋里人影一闪,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还牵着一个半大小孩子的手追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站在!”后面的人大喊道。
何建勋只管埋头走路,他来时不是走的正门,都是从两旁的树林或者小路绕过来的,现在跑的快了以为正门一定好走的很,谁知道这地方有些特殊,既然是山上的建筑,当然不可能做到很平整,哪怕这座山不大,这山峰也总有个几米的落差,地面便也跟着有一个逐渐变化的趋势。何建勋现在所走的路便是这样,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道水平变化的阶梯,他走得快了没注意,前方一脚踏空,等踩到底了才发现地面矮了一截,这种突然踏空的感觉极其难受,又是狂奔的时候立刻让重心不稳,前脚一跛,哎哟一声,顿时摔了下去。
何建勋心道不好,急忙不顾疼痛的站了起来,这一耽搁,人家已经追了上来,并且冷笑道:“活该,让你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吗,难道是下面的那些混蛋没有给你吃药?”这追来的人居然把何建勋也当成送来的孩子了,只是这孩子好像太老了一点点,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原来给吃的药的分量就不够,让他清醒了过来。
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要抓何建勋的头发。何建勋心想跟这家伙拼了,这铁定也是一个守门人,自己出其不意之下一定能把他打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在后面偷袭的林锦花,正好一下子搞定。想到就做,何建勋在那只大手伸过来时用手一格,然后单手合十,念诵道:“南无三曼多哇日啰赧憾……”
那人一愣,问道:“你说什么?”他的大手停了一停,何建勋还以为这不动明王咒有了效果,索性把手一伸,探到了了对方的胸口,然而让其失望的是不动明王真言咒的反弹之力并没有发作,人家还是好好的站原处。
“你念什么念?”大手一伸,一把就抓住了何建勋主动伸过去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捏,人家那大手上传来的力量立刻让何建勋感到钻心的疼。
“哎哟,你……你不是守门人?”何建勋终于发现这追上来的人就是个五大三粗的普通人,和一开始在山腰上见到的那些汉子没有什么区别。这佛法对守门人或者龙族有奇效,但对于只懂使用蛮力的人一点作用都没有,当然不可能把对方给弹回去,何建勋主动把手伸过去,简直自投罗网。
“守门人?你不是那些送来……”
何建勋经过了这么多的风浪,一旦发现对方连守门人都不是,顿时胆气又上来了,就算人家长得人高马大毕竟是凡人一个,和那些地痞流氓相比又如何,他的手被人家抓着,索性用力往后一拉,借着这力量向前一冲,右手的手肘狠狠撞在对方的胸口。对方顿时发出一声闷哼,疼得往后连退数步。何建勋得势不饶人,飞起一脚,又重重踢在对方的下档处。这一下可不轻,那人两眼一翻,尖叫了一声后直接坐在了地上,两只手捂着下面只有哼哼的份了。
此人一倒,顿时露出站在那人身后的人影来,这是一个半大男孩子,估计也在十岁左右,穿得倒是很朴素,就是一张脸白的有些吓人。
何建勋松了一口气道:“别怕,叔叔打坏人呢。”
那男孩子咧嘴一笑,笑容特别诡异,那一双原本看上去很正常的眼睛里,瞳孔突然便窄,由黑转黄,如同蛇眼,随后冷笑着道:“你才是个坏人。”这说话的声音和何建勋一开始听到屋里说话的人一模一样,再加上这小孩眼神的变化,何建勋顿时发觉自己犯了错,这屋里的守门人到底是谁?可能根本就不是那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而是眼前这个小不点。
既然林锦花都可能是白矖使,为啥守门人不可以出现一个小孩,而且人家长的像小孩,实际年龄也许和那位猰貐尊者一样,是个老不死的。
何建勋惊讶的表情刚一显露,那孩子把嘴一裂,露出一根长长的舌头,哇的一声叫,奔何建勋扑了过来,并且一下子抱住他的胸口,那根让人恶心的舌头更是顺势缠绕在了何建勋的脖子上。何建勋喉咙被扼住,连真言咒都发不出来,只能双手用力去拉扯那扑在身上的孩子身躯,这一抓才发现人家身上坚硬如铁,全身都是一层死皮一样的肌肤。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图腾,竟然可以变化的像个小孩,何建勋呼吸不畅,脚下一松,顿时和对方一起滚在了地上。
何建勋只觉得喉咙越来越紧,估计在自己窒息身亡之前,这脖子就先被勒断了,那林锦花应该就在后面的,怎么还不出手?
一道剑光一闪,从何建勋的面前扫过,连凉飕飕的寒意几乎割断了何建勋脸上的汗毛,这一剑也离得太近了,简直不是在帮何建勋解围,而是要杀了他一般。
能够在这个时候出手的只可能是林锦花,只是她出手似乎有点主次不清,没在背后插人家一剑,却拿剑在二人之间划了一下。
血光一闪,抱着何建勋的孩子发出一声惨叫,已满嘴是血。刚才那一剑居然把他伸出来的舌头给划断了。
剩下的大半截舌头还缠绕在何建勋的脖子上,但是失去了操控后已成了死物,勒紧的脖子顿时畅通无阻。何建勋来不及把这半截血淋淋的舌头拿开,便迅速出口念诵道:“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这是七佛灭罪真言咒,咒语一出口,何建勋周身蓝色光芒一闪,随后七道模糊虚影绕着其周身转了一圈。
那个小孩的身子正好被其中一个虚影碰到,顿时蓝光罩体,被其中一具虚影给抓住。依稀有梵音诵唱,那虚影和对方合二为一,蓝色光芒变成了火焰,灭罪消身,祛除己恶。
这七佛灭罪真言咒何建勋学的时间并不长,这效果当然也不会很好,但是这灭罪咒对于有些人的作用特别有效,尤其是那种本身罪孽比较深重的人而言。
林锦花的身影出现在了何建勋身旁,她没去拉何建勋,而是直接再次挥剑,这次金蛇剑的剑尖直奔对方的头脸,且十分凶狠的从对方的口中刺了进去!
剑尖并未从对方的脑后窜出,而林锦花则挺着剑向前冲了十来步,最后向上一挑,带着一长串血线把对方身躯扬起空中,最后又重重落下。林锦花收剑的同时,随手一划,把刚才那个被何建勋打在下身要害而坐在地上呻吟的大汉也给割了脑袋。
直至此时,现场才安静了下来。
何建勋连忙一把撤掉那令人恶心的舌头,本以为这舌头黏黏的恶心死人,谁知这东西居然十分干松,一点儿不像是新鲜血肉所组成的东西,而更像是根坚固的绳索。何建勋干咳了几声,这才道:“你怎么才出手,我差点被人家给扼死。”
“是你自己没看清,居然把真正的守门人当做了小孩子。”
何建勋再看那躺倒在地那孩子时,发现刚才还是面色发白的脸色一转眼之间已经成了青灰色,简直跟僵尸差不多。“这是什么守门人,居然还装成孩子的样子来骗人?”
林锦花解释道:“这是怨灵,也是图腾之一,和九婴什么的是一伙的,本来就是守护着这狼山里的守门人,其实在没有其他什么事之前,这里就应该只有他在这里。他的本事其实并不大,但是皮肤很硬,一般的刀剑根本刺不进去,但是弱点也很明显,这舌头和五官便是可以取其性命的地方。”
何建勋恼怒道:“你不早说,对了你不是说里面有三个人吗,现在才出来两个,还有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