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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爷插口问道:“你也是他什么亲戚?”
“不是。”敖灵蓉摇头道。
“那……”老头还想要问,旁边的老太婆伸手一扯老头的袖子,低声道:“你怎么越老越糊涂了,这个也要问?”
“我哪里糊涂了?”
“我跟你来这村里的时候,年纪比他们大吗?”
老头回忆了一下昔年的光景,再看一看何建勋和敖灵蓉的样子,颇有感慨的道:“或许还没有他们大哦,这一转眼,你我就成了这个样子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这一感慨,呼的明白过来老太婆为什么提当年的事,这不是在告诉自己,人家那也是小两口一对,当然不是亲戚胜似亲戚了。虽说现在这法定年龄定得晚了些,可是王法只管得到人多的地方,穷山僻壤的谁去管,十五六岁结婚生娃的多了去了,三十岁做奶奶的都有,只有少见多怪的人才觉得稀奇!
“啊,晓得晓得,没有问题,今晚就这么办。”老头又瞥眼看了看申菲,反正从样貌上他没看出对方和何建勋有任何的相似处,这亲戚恐怕也是来得莫名其妙。不过申菲在听到敖灵蓉的主意后,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表示,反而冲着何建勋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的窃笑。
这笑声虽轻,何建勋还是听在了耳朵里,面皮这么厚的人,难得有了点血色。不过虽然听到敖灵蓉说愿意和自己一间房,就以为可以为所欲为,那肯定是痴心妄想,最多拉个手说几句亲密的话儿,然后互相瞅一眼就心满意足了。真想要在亲密一些,也不是不可能,就是让她的拳头在自己的脑袋上亲密接触一番。
敖灵蓉并不在乎这两位老人家怎么看,反正离开这里之后,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人家都不一定,脑袋瓜是别人的,怎么想由得人家。
老太婆亲手烹饪了一顿晚餐,其实和上次的差不了多少,但在敖灵蓉和申菲的面前却夸得独一无二,连满汉全席都不如她做的这三四道菜好吃。何建勋好好的吃了一顿,他自进了大盘山就没有吃过饱饭,好像就啃了两根玉米棒子,此刻的菜肴真如山珍海味一般。
等吃过饭之后,何建勋坐在凳子上把跑鞋脱掉,再一脱袜子,便发现那脚底板四周布满了水泡,那都是连续赶路跑出来的,一直走的时候还不觉得疼,现在休息下来了,反而觉得脚上刺痛难忍,稍微碰一碰都疼。
“哎呀,大爷你这里有缝衣针吗,能不能拿一支给我。”
老头跑过来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笑着道:“这水泡要是扎破了没及时处理,可是会烂的,而且不能用热水洗,最好先用冷水敷一下,然后刺破了皮用棉絮吸走汁水,我这里有碘酒,擦一下后用干净一点的纱布包扎好,到明天就没事了。我年轻的时候走路多了也这样,皮嫩就容易出水泡,等你多走几年山路,习惯了路途颠簸,这脚就不那么娇气。”
何建勋道:“看不出大爷你还会行医。”
老头道:“山沟子里哪来的医生,但凡有点跌打损伤和病痛什么的,大多得靠自己,就算遇上自己不能应付的,也得靠山里的同伴来帮忙。我也就会看看皮外伤,真正的大病可看不了,还得去找村里另一个家伙,他给猫啊狗啊什么的接个断肢,倒是有点手段。”
何建勋心想原来是个兽医,那对自己可没什么用,不知道这兽医是指另外一个老头呢,还是那位看上去年纪还不算很老并且引来老头嫉妒的另一个家伙。
“你先到房里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打一盆冷水来,让你洗个脚。”
“好,我先回房啦。”何建勋想支撑着起来,一旁的敖灵蓉伸手扶着他的手,说道:“我扶你进去。”
何建勋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便和敖灵蓉去院子里的左边房间,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那性情真的和小夫妻一个样。申菲看着他们进屋,然后关上房门,这才轻轻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嫌弃我。”她那意思是敖灵蓉宁可和何建勋待在一个房间,都不想跟自己这蜃龙在一起,肯定是嫌弃自己的出身,所以有点自怨自艾。
老太婆却想差了念头,听见申菲叹气,还以为何建勋和敖灵蓉要住一间房,却把她单独留一间,一定是心里不快活,难道这两个女孩子都喜欢这位小年轻,看不出来小伙子手段不错,居然把两个如花朵似的姑娘拐到深山里来,且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老太婆说道:“丫头,你告诉奶奶,他们两个是不是一对儿?”
申菲道:“是啊。父母不同意,就约好了到山里来躲几年。”
老太婆惊讶道:“躲几年?”
“嗯,等生下孩子会走路了再回去,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父母反对也没有用了。”
“还要在这里生孩子?”
“不过奶奶你说这地方没有医生,这接生婆的事谁来干呢?”申菲其实就是解个闷,随便和她聊聊,却把那老太婆唬得一愣一愣的。
“大不了,我……我来干呗。可是小丫头,他们留这里生孩子要好几年,那你怎么办呢?”
“我陪着他们,他们留几年,我也就待几年。”
老太婆叹息道:“那不是把你给耽搁了吗?我年轻时十六岁结婚算正是时候,二十岁就已经算晚的了,二十五岁还不嫁人,就算是嫁不出去的姑娘。”
申菲笑着道:“我还年轻,耗得起,如果实在晚了,只要表哥愿意,我就一直陪着他。奶奶你多久没到外面的世界去,总在山里窝着都不知道外面的事,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啦。”
“前年我儿子还回来过的,跟我说起过外面的事,大不了房子多一些,人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多一些,其他的还有什么?”
“你儿子没说实情,现在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多得很,和有皇帝统治的时候差不多,只要有钱有房子,娶几房如夫人都可以,我听说有一位贪官,用学来的经济管理知识,管着一百多位如夫人,她们之间居然都可以相安无事。而女人也是一样,只有有钱有权,也可以有好几个相好,简直跟武则天一样面首无数。奶奶你知道面首是什么吗,就是……”申菲故意把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给她听,让老太婆感觉这世道果真大变样。
老太婆增大了眼睛道:“王法为什么不管一管呢?”
申菲道:“这个问题我也想问呢,法律为什么不管一管?还有很多可怕的事情呢,假如你儿子以后接你去山外面玩,记得别乱发善心,看到倒地的爷爷奶奶千万别扶,要不然有得你受的,人家会告你撞人肇事,就算在法庭上打官司,法官也会问:‘不是你撞的干嘛要去扶啊?’让你有理也说不出来。’
老太婆怒道:“真是狗官,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差劲,听你这么一说,还是住在山里的好。”原本她是想和申菲聊一聊天的,听了这么多破事后,心里气得慌,她索性站起身来,在院门处走来走去,最后道:“那个姓秦的就会胡说八道,他居然把外面说得很好,还劝我们两个早点搬到山外面去,原来不安好心,一定是看上了我家的房子,等我们都走了,不是便宜了他嘛。”
申菲道:“哪一个姓秦的?”
“就是那个会给猫狗接骨的家伙,勉强算得上是个医生。”
申菲想起来先前那老头说过的这村里还留下两个人的事,好像这个兽医便是其中一个。
这时候院门处人影一闪,那老头端着一只木盆走了进来,盆子里全是清水,应该是送给何建勋洗一洗脚上水泡的。申菲忙道:“大爷,我来拿就可以了。”她伸手抢过木盆。老头可不敢跟她争,很干脆的把木盘交了过去,说道:“这是从村里的井里打来的,凉爽的很,昨天那么大的雨,井水居然没有浑,依旧清澈的很,我甚至还在那井里头看到有白色的冰块浮出来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老太婆道:“又胡说了,虽然天气有点凉,还不到霜降的时候,结什么冰,一只白色垃圾袋就被你说成是冰块。”
老头气呼呼道:“你自己摸摸水嘛,凉不凉!”
“我不摸,井水冬暖夏凉,你老糊涂了这个都不知道……”
申菲见这老两口挺有意思的,动不动就斗嘴,也懒得理他们,自己端着水到了房门前,轻轻用木盆一撞就开了。那门没关严实,估计也不好意思关严实,否则就太容易引起人误会了。
她端着水进屋一看,正好看到一幕十分香艳的画面,两个人都坐在床上,何建勋赤着脚抬着腿,右脚摆放在敖灵蓉的大腿上,而敖灵蓉正低着头仔细的打量着那只脚掌。
看到申菲进来,何建勋连忙把脚收了回来,说道:“申菲,你进来都不敲门的?”
申菲把木盘朝何建勋面前一放,说道:“我腾不出手来嘛。何大哥,灵蓉姐姐,你们继续,我马上出去。”
敖灵蓉面色一红,说道:“又没什么事,只是看一看到底伤的重不重,其实不用拿针去挑,我也可以让他复原的。”
申菲道:“那是当然了,只不过耗损一些元气而已。”
何建勋自然知道申菲所谓耗损元气是什么意思,用龙珠来治伤,根本就是拿自己的灵气来弥补伤痕,能够不用的话还是少用为妙,既然那老头说用冷水加碘酒就可以治伤,就用这个好了。何建勋向申菲道:“要不你来给我治伤。”
申菲连忙摆手道:“让我?别开玩笑了,我这河蚌的身子到现在还未复原呢。我又要施展蜃梦,体力透支了不好。何大哥,我给你洗脚。”
何建勋有些受宠若惊的道:“不敢劳烦你,我自己洗吧。”
“怕什么。”申菲不由分说的把何建勋的两只脚按在了水盆里,那瞬间的冰凉刺激让何建勋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哎呦,好冷,简直跟烛龙山里的冰水有一比。”
申菲用手试了试水,说道:“是有点冷,不过冷敷对你有好处,伤好的更快一些。”她那一双小手在水里轻轻划过,抚摸在何建勋的脚上,那种摩挲过的感觉,让何建勋舒服的差点呻吟出声,估计地主老财让丫鬟洗脚时就是这种享受,难怪做老爷比较爽,自己要是穿越回古代,把敖灵蓉、林锦花、申菲、敖妍娜等一股脑儿的都纳到府里来,让她们都来服侍自己,就算是给自己当皇帝都不愿意。
何建勋正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快感,敖灵蓉却低声说道:“那两位老人家呢,刚才还在院子里斗嘴?”
申菲也察觉此刻院子里居然没有了动静,说道:“刚才他们在争辩这井水为什么那么冷,那老头说见到井里有冰,老太婆又不相信,互相都不服,可能去看井了。”
“井里有冰?”何建勋吓了一跳,刚才他说这水简直和烛龙山里的冰水有一比,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这之间真的有关系,假如这冰水来自烛龙山时候的冰湖,岂非说明这凤溪村的一口井,竟然是大盘山众多地下水道之中的一个。“我觉得有点不大妙,老大爷说这村子原本叫做封溪村,而现在大盘山正在关闭水道,你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一处重要的封闭地点呢?”
“咦,何大哥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凤溪村还是早点离开的好。”申菲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她还没有出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声闷响,好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院子当中。
申菲进来的时候门没有关上,此刻她又推开了少许,三个人的目光通过大门,把院中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只见一具身躯不知如何被抛到了院子里,而且是直接从墙外飞进来的,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