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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如既往的一晃而过,除了堂兄在早上送二人上学时如打了鸡血般更加兴奋外,何建勋却感到时间真是过得太快了,一转眼就到了晚上。
“今晚上有空吗,陪我到外面走一走。”敖灵蓉面带微笑,向着何建勋说道。
在这样的柔情笑意面前,别说只是答应陪着她出去走一走,便是为之拔刀拼命也愿意。可是现在的决定权不在何建勋的手里。何建勋犹豫道:“这个……总是窝在家里学习很无聊的,晚上出去走走也不错。”
他把目光投向了何母。
自从敖灵蓉住到自己家里来之后,便安分守己,极少到外面走动,一来是担心外面有危险,那蒋哥和林锦花还有同伙,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二来众口铄金,风言风语多了,就算两人清清白白总也要有点避讳,所以何建勋也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在大晚上拉着她出去转两圈,在河边上走走看看,在树林子里说说悄悄话,增进一下感情好趁机揩点油水,不是不想,而是真的没有这个机会。再说现在何母看管得这么严,生怕两个人‘干柴烈火’烧得太旺,正想着用冷却法冷却一下儿子那骚动的心,更加不可能让两个人大晚上的出去瞎逛。
如今是敖灵蓉主动提出的要求,这可让何母有点发愣:“难道自己这位未来媳妇也觉得我这做婆婆的管得太严,逼得两个人非要跑外面去联络感情。”
“建勋,我去何家看看二奶奶,顺便聊聊天,可能时间比较长,你们各自早点睡。”作为一名比较开明的父母,只要儿子不是太傻,应该能从言语当中听得出来她已经给两个人创造了二人世界。
没办法,做父母的也不容易,当见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居然被另一个女人夺去了心时,何母居然也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以己度人,那些辛苦把女儿拉扯大的父母,亲眼见到女儿披上嫁衣,从此嫁入他家大门时,难怪要落泪。
何建勋心中大喜,马上点头道:“妈,你放心好了。”
对于敖灵蓉说要和自己出去走走看看,何建勋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她就快要走了,当然要交待两句话。
夜色迷人,作为没有受到太多污染的小镇,天空自然更蓝,夜幕自然更黑。镶嵌在夜幕上的星星,也就显得更加璀璨。
二人出了家门后,并没有往镇上人多的地方去,而是逐渐走向乡下的小路。小路四周都是农田,旁边有一条小河,芦苇长得十分茂盛,十月之后的菖蒲更是抽出一根根如棍似的黄色蒲花,在风中微微摇晃。晚风一吹,空气当中都带有一股田野的清新植物芳香,闻之让人神怡,习惯住在大城市钢筋水泥笼子里的人,永远都感觉不到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迷人滋味。
何建勋想起小时候自己经常和一群小伙伴跑到小河里捉鱼摸虾,弄得一身泥巴,却依旧十分开心的样子,可是那时候的自己从来就没想过在水里摸啊摸的,会摸出龙神鬼怪来,最多被打人吓唬一下,说水里有落水鬼,经常抓小孩并且把眼睛鼻子都塞上烂泥活活闷死,这便算是最恐怖的事了。
“你真的在明天就走吗?”何建勋问起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敖灵蓉眼睛之中露出一阵迷茫之色,低声道:“嗯,我怕留下来只会害了大家。”
何建勋已经不再像前段时间那么无知,知道如她这样身份的人,留在凡人的世界里的确会引发未知的事,便如林锦花所言,这是破坏平衡的行为,必须被制止。何建勋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假如敖灵蓉甘于做一个平凡人,如常人一样的生活,不知道那林锦花和她背后的势力,会不会网开一面允许她在凡人世界的存在。
何建勋叹气道:“我知道你迟早要走的,因为你我原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其实我们还在一个世界之中,只是有一条鸿沟,把你我隔绝在外。我也不知这条鸿沟从何而来,又何时能够结束,只知道那是不可逾越的天堑。如我们这样的人,都应该去遵守。”
“你是指你是龙神,而我是凡人吗?”
“龙神?我只是一条龙而已,却称不上神,我父母曾经告诉我,这是一个已经被神佛抛弃的世界,没有丝毫公平可言,我们只能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乞求在这末世当中安然渡过余生。其实,我们跟你一样,都在这枯燥的岁月之中煎熬浮沉,隐藏自己,并没有什么优越感。假如你真的接触到我们的世界,便会发现也许这样的日子,尚且不如安安稳稳的在这小镇当中生活。”敖灵蓉心有感触的说道。
何建勋诧异道:“明明你们已经高高在上,反而说得这样凄惨。你是在安慰我?”
“我说的是真的,如果我们真的高高在上,还需要隐藏行迹躲在凡人当中生存吗?教导主任是这样,我父母也是这样,即便如此,也随时都会有莫名的灾难降临。”
“这个我倒是相信的,因为我已经见识到了那群人吃饱了没事干,尽做些狗捉耗子的事。”如果不是林锦花那些人逼迫太甚,敖灵蓉也许不会走,甚至于他觉得平凡人的时间当中,多一些奇迹和神话也没什么不好,当一位弱者需要帮助时,能有神奇的力量相助而完成心愿,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吗。为什么以前都是很美好的神话故事,到后来便成了思想糟粕呢?“可是你不是说连你的父母在哪里都不知道吗,难道这次你就能找到他们?”
敖灵蓉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有人回来接我。”
“是教导主任安排的人吧?”
“对。”
“只要是你的同族便好,可是,我真的想最后送你一程。”何建勋说这话时,都觉得自己简直是在乞求,乞求人家给一个最后看一眼的机会。
她转过头看着何建勋,眼神当中果然多了一些莫名的东西在其中,然而这样的感觉很短暂,马上就消失无踪。她不是为了爱情才住在何建勋家里来的,何建勋自己也知道,根本没有到那样的程度,只不过有太多的人一厢情愿这么想。
“我坐你堂兄的车去,会更方便一些,而且你也不用再担什么风险。如果你还有告别的话,可以现在跟我说,有什么愿望也可以提,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会答应的。”
何建勋很想说给自己来一深情个吻别,不过提这样的要求,似乎有点敲诈勒索的味道,那自己该提什么愿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