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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简之知道,在自己把符瑾送进警察局的时候,他和自己的父亲符修扬走上的悬崖的尽头。
他们本就不够亲近,他也很清楚,自己和符瑾他们在符修扬心中的地位差距。
符修扬上了年纪,在时间的推移中,更加重视感情上的东西,甚至是有些盲目的。
符修扬对符简之不是没有感情,毕竟是父子,就算符简之的母亲对于符修扬来说可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可是符简之毕竟是他的儿子。
可是,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感情也是一样的。
符瑾是符修扬的正派孩子,符简之只不过是个私生子。
就连符修平在符修扬心中的地位都可能要高过自己。
所以,当符简之收到符修扬的电话的时候,他是毫不意外的,他甚至想好了他们之间见面之后的场景。
和符简之想的一样,就连符修扬愤怒的表情,也和符简之想的一模一样。
符简之自己都不知道,原来他对符修扬是那么的了解。
“符简之!你还敢会来!”符简之回到老宅后,就看到踱步在大厅当中的符修扬。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么?”符简之看着符修扬愤怒的样子,连“您”的尊称都懒得使用了。
“你这个逆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符修扬就想是个被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我做了什么?你是指什么?我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公事私事都很多,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符简之淡然的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叠起双腿,靠在了沙发靠背上,问这明知故问的事情。
“你,你自己说说,你对你妹妹做了什么!”符修扬被他的态度激的更加愤怒。
“符欣在学校呢,她今天有点事情要做来着,好像和我提了一嘴,不过我倒是没有仔细问,父亲要是在意又不好意思问的话,我倒是可以代劳,不过现在她可能在忙,最好……”符简之地表情非常自然,就像是一般的家庭唠家常一样,就好像自己只是个温和的兄长,孝顺的儿子。
“闭嘴!”符修扬无法忍受符简之这样的态度,“我说的是瑾儿,你少装傻!”
“符瑾啊——”符简之拖长了语调,“我不知道。”
符简之笑着回答。
“符欣好像说她没有回去,要我派人去找么?”
“你这个逆子,少说这种话,符瑾被你送进了局子里!你真以为我每天坐在老宅里什么都不知道么!”符修扬被符简之这样的态度搞得完全没有了一点气度。
“父亲,气大伤身。”符简之提醒道。
“我就是有气,也是你的气,受你的气,那是你亲妹妹,你怎么能,你怎么敢!”符修扬的食指指着符简之的鼻子,大声的斥责,音量也在不断的攀升。
“在你的眼里,我有什么不敢不能的呢?”符简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甚至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你和你那个倒霉的吗一个样!”符修扬的理智在符简之嘲讽一般的笑意中完全崩塌。
“不,我们不一样,我可不会吧我的孩子卖出去。”符简之的脸冷了下来。
“那是她的事!你是我儿子,就要听我的,快把符瑾弄出来,这件事我暂且不提。”提起这件事,符修扬也是语塞了一瞬。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真正的目的,不是教训符简之,而是让他赶快把符瑾接回来。
符瑾和符简之不一样是个女孩子,谁知道在那个地方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符修扬一会儿也不能等。
“父亲,你以为那是你家开的地方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符简之冷笑了一声,符修扬还真是老糊涂了。
“那是你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手段,你既然能把他送进去,就要负责把她接出来。”符修扬背过身去说道。
“父亲高看我了,第一,符瑾不是我送进去的,她是自己犯了国法,自然是要有有关部门来制裁的,第二,你既然知道我的手段,那就要知道,我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她曾经是我的妹妹,我已经给她留了情面。”符简之看着父亲的样子,也知道,这个本就破碎的老宅,连表面的平静都维持不下去了。
父亲,父亲。
符简之在心里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曾几何时,自己也对这个称呼抱着幻想。
“呼……呼……”符修扬胸口急剧的起伏,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个白眼儿狼,符家供你吃供你穿,难道就是让你来祸害家人的么?先是你二叔,再是你妹妹,接下来是不是就是我了!这家里的人都死绝了,你才满意么!”符修扬的言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压出来的。
符简之心中悲凉。
“父亲,人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她们都不小了。”符简之没有回应或者反驳符修扬的话。
“你……”符修扬正准备开口,继续宣泄自己的情绪。
“父亲,你也是,你也要为自己的话和行为负责。”符简之冷漠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符修扬的眉毛狠狠的皱了起来。
“没什么意思,只是父亲年龄大了,神志也越发的不清醒,我提醒一句罢了。”符简之像是毫不之在意的说道。
“孽子,我就不该让你回来!我当初就该直接掐死你!”符修扬听出了符简之地潜台词,几乎要跳起来。
“是,你应该掐死我的。”这样的话,我活不到现在,也就不会这样难过。
“你后悔了吧。”我不希望你后悔的。
“不过已经晚了。”我回不去了。
“我身上一样流着符家的血。”我的罪恶之血。
“符家的掌权人是我。”我再也没有退路了。
“你活了那么久,该休息了。”您还是去过您一直喜欢的闲散的生活吧。
“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当一个普通人。
“出国吧。”离开这里。
“符姓的符家人——”
“支撑符家的人——”
“有我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