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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阴阳阵破灭后,林悦岚拉着司徒南芸的手腾空而去,等风沙偃息的时候,他们便落了下来。
此时太阳已快落山,四周的景物披上金色的霞辉,一个碧色湖泊出现在他们眼前,湖面上留下斑斑点点的淡红色光辉。“前面是个湖泊,太好了。”司徒南芸欢快地奔过去,她一身血迹、腥臭难闻,此时恨不得立刻跳进水里。
林悦岚随后提步跟了上来。
“你等会我,我去湖里泡个澡。”司徒南芸冲他眨眼道。
她纵身跳进湖里,随后施展一个漂亮的蝶泳动作向前游去,在现世学会的这项技能几次都帮了她的大忙,此刻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担惊受怕的逃亡,她正舒展着身子享受着水里的乐趣,湖水中还有太阳晒过的余温,特别的舒适。
她不时回头看了下林悦岚,见他站在湖边,沐在金色余辉下不动声色地看着她游,便朝他挥挥手,“林悦岚,要不要下来一起游啊,水里很舒服的。”
林悦岚嘴角挂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慵懒地站着,没有搭理她,不久视线又静静落在湖中如水中精灵般快乐、无约无束游着的人儿身上,他想起两年前她跳河潜逃的情景,以前她会泅水他怎么不知道呢?在两人的一追一逃中,一路上发生了很多事,他窥见了她很多与以往不一样的一面,如果没有经历她出逃一事,他还不知道她身上原有那么多他不了解的地方呢。一个人昏迷的短短三晚,就可以发生这么多改变,真是不可思议。十岁前那个纯真可爱的她,一年后莫名其妙地变得凶蛮跋扈,他曾暗自心伤过,并且中断了他们之间的友谊,而现在她似乎又变回了十岁前那纯真善良的性子,多好!……可她身上怎么有那么多的神秘?从不招徒的普云禅师居然收了她做徒弟,天下至宝浮根云碧叶居然在她身上。她简直是个谜,一个比鬼煞组织更难让他解开的谜。
司徒南芸不想让林悦岚在岸上等太久,游了一会便上来了。“你别看,转过身去,并借你的外衣一用。”司徒南芸穿着薄薄的中衣,此时全身湿透,身体的曲线一览无遗。
林悦岚乖乖地转过身去,抑制住想笑的冲动,脱下了外裳给她。其实那次在河边树林,那片诱人的春色早已尽收他的眼底,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只是她恐怕还不知道那个络腮胡便是自己哩。
“有没有火折子,我想把衣服烤干。”司徒南芸问。
“你打算烤干衣服?你不会使用内力烘干?”林悦岚眸中的盈盈波光扫了一下司徒南芸的脸。
“不会。”司徒南芸老实回答。他那深邃诱惑又带有灼灼温度的眸光,使得她的面色微微发红起来,清泉般的眸子不觉低垂下来,两扇纤细睫羽像蝴蝶翅膀有些微微抖动,“我修炼内功才一年时间,没人教过我这些,上次用内力逼出青月血笛子之毒,也是跟你们现学现用。”
“坐下来,我教你。”林悦岚难得心情很好。
司徒南芸便乖乖地坐了离在林悦岚一尺远的前面,林悦岚有些好笑,“坐这么远,我怎么教你?”
司徒南芸挪近了些,感觉后背可以触到林悦岚的衣襟了,小心脏不自觉地跳动起来,林悦岚嘴角勾起,身子向前挪了挪,将她娇小的身子圈在了怀里,运起掌风,“像我这样,将内力凝聚于掌心,然后在手掌上运转几周,产生热流后,便将掌风释放出来,你的湿衣服便会慢慢地烘干。”
两年前,林悦岚自无意中窥见河边林中木棚内那一具盈白细腻而又凹凸有致的身体后,他的身体就彷佛被一道热流击中,一股原始的血液在体内躁动不安着,因而他不想她又去搭个什么奇怪的小木棚,让他再次经历那种诱惑。
“喂,我的内力可没你那么雄厚,说不定内力用完了,衣服还没干,既然建议也是你提出来的,你得负责善后。”司徒南芸回过头来有些小任性的说着,自从林中与血笛子作战,叫出“林悦岚”而不是“岚哥哥”那一声起,便决定做回自己,而不是模仿原身了。
现在林悦岚就在她身边,她得好好把握住机会,好好亲近亲近他,但碍于现在司徒南芸的身份,又不敢对他太过亲近,以免使他反感。
林悦岚深邃双眸微微上扬,一缕戏谑的光芒落在了她的脸上,“本意是教你如何使用内功,没想道你顺着竿儿往上爬,要我把这活儿给全揽了,要不还是用火烤吧,我也乐得清闲。”
“林悦岚,你,或许我应该叫你梦之云,梦兄,你这人太不讲义气了,这点小忙都不帮,亏我不顾危险地来救你!”司徒南芸转头来,清泉般的眸子扫过他的脸,小嘴气呼呼地撅起。
她早就怀疑梦之云的身份了。那首他们初次见面时的笛曲,她推门而入撞见的那副慵懒睡姿,她昏迷时闻到的那股熟悉的兰草味道,以及他那些手下小风他们见到她时一点也不吃惊的表情,尤其他突然叫出口的“司徒南芸”,后来她还特意问过熙风,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司徒”的姓氏。这一点一滴的细节,不得不让她怀疑梦之云便是林悦岚,而且她之所以那么费心费力地追查血笛子的事,就是认为梦之云十有八九就是乔装易容的林悦岚。
林悦岚心中咯噔了一下,终于要面对这个问题了,慵懒的声音响起,“我骗了你,是我不对,当时为了对付鬼煞不得不乔装易容,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还有,你那小风、小影、小月、小木什么的,他们其实也就是青风、青影、青月、青木对不对?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们的身份了,但为了配合你们,我没拆穿你们。”司徒南芸眸子一动不动地觑着林悦岚。
“我要好好谢谢你,一来识破了我们的身份而没有揭穿我们,二来你奋不顾身地救了我和青月,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你要我们怎么回报你?嗯?”林悦岚邪魅的眸子定在了她的眼睛上,故意在“嗯”字上拖长了一拍。
“我可没有想要你报恩于我,施恩不望报,大家朋友一场,相互帮忙是应该的。”林悦岚话里那结尾的“嗯”字拖音,让司徒南芸觉得自己好像是仗着有恩于人,要贪图人家便宜似的,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喷嚏。
“好吧,别乱动,再不赶快烘干,湿气都跑进身体了。”林悦岚嘴上逗着说不想将活给揽了,但他的掌风一直没停,司徒南芸身子扭来扭去,他也不得不停下来,等她说完话。他的内力深厚,那温热的掌风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如羽毛般柔软轻暖,让她全身舒适极了。司徒南芸与林悦岚靠得很近,几乎可以肌肤相亲,林悦岚那俊逸无双的容颜,身上熟悉的兰草味道,时不时刺激着她的视嗅神经。从未与林悦岚如此接近过,哪怕她还是若儿的时候,她脸上已是一片红霞覆盖,嘭嘭的心跳声从未没停过,大脑既紧张又兴奋,连呼吸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生怕林悦岚看出她的窘态,赶紧转过脸去。
两人聊着血笛子的事情,吹着湖风,烘着衣服,寂静的湖面上倒映着一对靓丽的人影。
司徒南芸想起了那个诡异的阴月离人,便问:“你说,我跟着的那个人是阴月离人的替身?那他为何要引开我?”
“没错,他觉得你很可能是血笛子的威胁所在,你被血笛子咬伤,而没有毒发,让他们对你很是忌惮,所以决定先引开你,这是一个原因,另外还有,你一直是鬼煞要找的人,落在他的手上,他可以将你交给鬼煞。”
“所以你担心我的安危,不让我参与此次行动,还派了青月暗中保护我……”司徒南芸顿了顿,似是在想什么心事,抬起眸子的时候,青泉般的眸子簇着一团幽幽星火,“嗯,现在想来,多亏了她聪明,沿途留下记号,所以我才能及时地找到你,如果我迟来一步,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司徒南芸想起当时的情景还心有余悸,语气中不知不觉带了点埋怨。
“我让你担心了。”林悦岚勾起薄唇,心中有一角变得很柔,没继续说下去,话题转到了青月身上,“嗯,青月确实是个机警的姑娘。”
血笛子扑向林悦岚的一幕还清晰地印在司徒南芸的脑子里驱之不散,她沉默了一会,想起昨晚折腾大半夜下玉女香的事,便问道:“我一直想协助你们,便在你房间门上下了玉女香,你是怎么发现并摆脱的?还跟我开了一个那么大的玩笑,害得我辛辛苦苦找了你们一上午,结果找到的却是只白毛小狗。”
当时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林悦岚大揍一顿。玉女香是她根据原身的记忆制作出来的,这种香经久不散,而且只要戴上经过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珠子,就会在香味飘散过的地方产生一种特殊的红光反应,用于跟踪,是再合适不够的东西。
“你的那个小把戏呀,用在毫无江湖经验的人身上还适用,用在我林悦岚的身上,简直就是小儿科的东西。而且你那半夜笨手笨脚地动作,弄出来的声音又那么大,我要是还不察觉,岂不笨得像头猪,还敢出来在江湖上混?”林悦岚抚了抚额,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几缕青缎般的头发随风俏皮地跳动着。
司徒南芸看的有点呆,眨巴着清泉似的眼睛,“那为何既然你们识破了我的把戏,我的珠子还是发出红光呢?”
“其实我们一直在你的周围,主要是为了暗中保护你,顺便逗你玩会,所以你的珠子才会发出红光。后来我们不得不离开了,恰好……”,林悦岚嘴角勾起,“恰好一只小白狗过来,青风就把玉女香撒在了它的身上。”
“你们……真无聊。”司徒南芸生气地撅起嘴巴,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胳膊,一条银链子便从袖口滑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