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残忍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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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场后面的化妆间里，孙正曦正陪着厉念薇在等顾景阳。
“景阳到底在接什么电话啊？一打就是二十多分钟。我的电话都打不进去。”厉念薇放下手中的电话，有点烦躁的抱怨道。
孙正曦端过一杯酒递给厉念薇：“你呀，就是太粘人了，男人也需要空间的。你老这么紧迫盯人，谁吃得消呀！”
一听这话，厉念薇更郁闷了：“对，他是开始烦我了！他现在胳膊肘已经开始往外拐了！”
孙正曦知道厉念薇说的是顾景阳帮陆乔说话的事，劝道：“他和陆乔毕竟是校友嘛，帮她说几句话也蛮正常的。总不好帮你说话，一起欺负陆乔吧？”
厉念薇睁大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欺负陆乔？我欺负陆乔？正曦姐，你知道不知道她这个人有多low？”
孙正曦：“怎么了？”
厉念薇愤愤道：“她暗恋我们景阳！我亲耳听到她和她朋友说的！”
孙正曦笑起来：“那又怎么了？你们家顾景阳是挺招女孩喜欢的。当初他们又是校友，说不定经常碰见的。”
厉念薇气道：“不是以前！我听她俩聊天的意思，她现在还喜欢景阳！你想想，她心里明明喜欢景阳，还跑去跟我哥表白，也不知道耍了什么花头，我哥竟然还接受她了！”
孙正曦神色有点黯然了：“你哥肯接受她，自然有他的道理。”
“什么道理？”厉念薇脑洞大开：“我哥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可是我哥很精明的，怎么可能落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呢？太奇怪了！”
孙正曦淡淡一笑：“柏言确实有把柄在她手上。”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他的心，在她手上。”
“什么？这怎么可能！”厉念薇完全不信：“我哥喜欢她？喜欢陆乔？”
“是。”孙正曦点头：“他亲口承认了。”
“不！我不能接受！这种心机女怎么能当我的嫂子？”厉念薇激动得站起来，还没站稳，又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她脸色苍白，用力地喘气。
“怎么了？薇薇，你怎么了？”孙正曦吓了一跳，赶快扶住她。
厉念薇缓了缓，才勉强开口道：“突然头晕，最近身体好像差了很多。”
“上次你也是头晕，去医院检查没有？医生怎么说？”孙正曦关心的问道。
“没去呢，我以为……”厉念薇的脸突然变得通红，眼神躲躲闪闪地不敢看孙正曦。
“以为怎么了？以为怀孕了？”孙正曦笑着开她的玩笑。
“不是……”厉念薇羞涩地摇头。
这下孙正曦好奇了：“到底怎么了？”
厉念薇头快低到胸口了，声音也很小：“没什么，正曦姐，你别问了。”
孙正曦见她害羞到极点的样子，忽然想起之前一起逛街试衣服，见过她前胸后背密密麻麻的红肿和青紫的掐痕。
当时她笑话厉念薇和顾景阳情热似火，厉念薇就一副有口难言，吞吞吐吐的样子。
心念电转，孙正曦脱口而出：“念薇，你和景阳，哪方面是不是不太和谐？”
“啊？”厉念薇大吃一惊，猛地抬眼看向孙正曦：“正曦姐！”
孙正曦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一下子沉了下来：“真的不和谐？之前你身上那些伤痕……”
厉念薇低着头不说话了。
“顾景阳也太野蛮了！怎么能这样呢！”孙正曦很气愤：“念薇，你不能一味由着他的性子啊！”
厉念薇的脸又红了：“他，他就喜欢那样……我也没办法。”
“怎么没办法？身体是你的，你要把自己保护好！”孙正曦摇摇头：“真没想到顾景阳这么重口味！”
厉念薇很无奈：“正曦姐，景阳也不是故意的，不掐我，不打骂我，他，他射不出来……”
孙正曦：“……”
这种太隐私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她真的很想说一句，顾景阳这是心理变态吧！
“唉，你们多沟通吧，如果你不喜欢，一定要大胆地说出来。”孙正曦鼓励厉念薇：“我知道你很爱他，但是爱一个人并不是要委屈自己来讨好他。念薇，你是个好女孩，你值得被温柔地对待。”
厉念薇依恋地把头靠在孙正曦手臂上：“我知道了，正曦姐，谢谢你。”
六岁那年母亲去世，她的天塌了。十岁，她认识了孙正曦，她教她编发辫，教她搭配衣服，教她女孩子该会的各种小技巧。
对她而言，孙正曦是介于姐姐和母亲之间的存在。
在孙正曦和厉柏言分手的日子里，她仍然和孙正曦保持着联系，漫长岁月里凝结起来的感情，对厉念薇而言是牢不可破的。
顾景阳走了进来，他白皙斯文的脸上有一抹疲惫，但还是努力保持着笑容：“你们在聊什么呢？这么亲昵。”
厉念薇有点不好意思地坐直身体。
孙正曦笑道：“在聊念薇的身体呢。景阳，念薇最近经常头晕，你没带她去医院看看？”
顾景阳眸光闪烁了一下：“最近太忙了，我准备等这阵忙完了，好好找个老中医帮她调理调理。”
“还是别等了。”孙正曦轻言细语道：“健康可是大问题，马虎不得。”
“谢谢你这么关心念薇。念薇有你这样的闺蜜太幸福了。”顾景阳微笑着，语气很诚恳的样子。
“是呀！正曦姐很疼我的。”厉念薇挽起孙正曦的胳膊：“正曦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你这边不是已经忙完了吗？”
“现在还走不了，还要盘点一下今天的展品和订单。”孙正曦笑着婉拒了：“你们去吃吧。我忙完了和员工一起聚餐。”
“嗯，那我们先走啦。你也别太累哦！”厉念薇朝孙正曦挥挥手，和顾景阳一起走了。
孙正曦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摇摇头。
顾景阳这个人她一直看不透。他的脸上似乎永远蒙着一层纱。在他英俊柔和的五官里，偶尔会有某种黑暗残忍的气质。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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