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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不敌萧云殊被打成重任,最终自言恶果,跌跌撞撞的带着方德正离开了醉玲珑。
那伙弓箭手得以恢复自由,也先后离开。
醉玲珑的伙计们,更是在混乱之中跑的跑,逃的逃,最后回到醉玲珑之中的,也只有清平、宋玉书、顾长辞、文锦璇和萧云殊、玉玲珑几人。
屋里一片狼藉,空气中还带着浓烟未散尽的味道。
玉玲珑上前,将所有门窗全部打开通风。
顾长辞与萧云殊则是在戏台上收拾出一片空地,帮受伤的宋玉书包扎了伤口。
他们包扎伤口的间隙,三个女人也没闲着,收拾着散落在屋中各处的弓箭。有些箭插门口墙壁之中,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拔出来。三人累的精疲力竭,连半数都未清完。
最后干脆不弄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歇息。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难之后的沉重。
玉玲珑望向萧云殊,他表情淡漠的为宋玉书包扎伤口,一时间,她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黎渊死已是定数,可不知为何,她心中半点高兴不起来。
包扎完伤口,萧云殊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见他一声不吭便要离开,玉玲珑心中大痛。猛的起身,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想要追上去拦住他。
萧云殊脚步顿了顿,轻声答道:“我出门身上没带那么多药,去买些药来给他治伤。”
“你,还回来吗?”很是小心的问道。
萧云殊没回头,却是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回来。”
玉玲珑这才松了口气。
待他走到门口,她又惶惶不安的喊他,“你等等。”
萧云殊脚步又停住了。
还没出站,这已经停了两次,等着药救命的宋玉书苦了一张脸。可他也知道,此时他没有说话的份,抓着腿上伤口,疼痛呻吟。
清平心疼的皱眉,不停帮他擦着额上汗水。
文锦璇与顾长辞交换了个眼神,什么话都没说。
“还有事吗?”萧云殊扭过头,开口问道,淡漠的语气,却让玉玲珑感到一阵阵的心疼。
眸光闪躲,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从衣袖之中拿出一页纸张,举至面前。
“这张婚书,还作数吗?”
萧云殊微微一怔,眸色复杂。
许久,许久,他也只是这样怔怔的望着玉玲珑,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玉玲珑心中的期盼,在他的冗长的沉默之中,一寸寸湮灭、死亡。
她知,隔在他们之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哥哥杀了他的妹妹。
想当年,父亲追随黎渊,闯入萧府做下罪孽的人中,应当也有自己的父亲吧?若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朝夕相对,他一定会时时想起自己枉死的家人和惨死的妹妹。
这对他而言,是何等的残忍?
她又于心何忍,让他下半生在痛苦之中度过?
疼痛折射进眼眸之中,最终化为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对不起,我知此时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我代哥哥向萧姑娘赔罪,不敢奢望你能原谅,只希望——”只希望不要视我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