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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不得跟男子太过亲近
慕容绝没有正面回答,指了指桌旁空出的椅子,清冷的语气略显不耐,“快点过来,我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既然你的时间那么宝贵,你还帮我补习?”
我不满地嘟囔,抱着资料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他身边坐下,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高老师,代替她来帮我补习的,当然,我最搞不懂的,还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慕容绝眼皮子一掀,冰冷的视线扫向我,高高在上的语气,“高老师说,你需要一个数学补习老师,这两天,她帮你问过几个人,别人都没空,所以我就勉为其难地替你补习了,怎么,有意见?”
跟他距离这么近,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眼中流露出的危险情绪,我有预感,我要是敢说有意见,他绝对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所以我识时务地露出一个笑容来,“没意见啊,我哪敢有意见啊,不过慕容先生,我们高二的数学,还是挺难的,你确定你行吗?”
他幽深的眸子盯着我,冷冽中透着邪魅,缓慢而清晰地说道,“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句话好有内涵,好邪恶。
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天真纯良地眨了眨眼,眉眼弯弯地说,“好啊,试试就试试,谁怕谁啊。”
慕容绝微微愣了愣神,耳朵尖染上了一抹奇异的颜色,我看在眼里,使劲在心里憋着笑,我的天啊,他这是害羞了吧,绝对是害羞了,原来霸道酷炫的慕容大叔,竟然是个闷骚的人。突然发现,调戏他,很好玩……
“喂,慕容大叔,你怎么不说话了?”我单手托着腮,眨巴着大眼睛凑到他面前。
他眉头飞快蹙起,伸出右手,宽厚温热的手掌盖在我的脸上,将我往后一推,板着脸孔教训我,“注意你的言行。”
“我的言行怎么了?”我睁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他眉头又蹙了一下,沉声道,“作为女子,一言一行要大方得体,不得跟男子太过亲近。”
这不是明摆着指责我太过轻浮么,我又羞又恼,咬紧牙关恨恨地盯着他,很想反驳几句,说他先撩的我,在龙景苑的时候,他还不是对我又搂又抱的,可是话到嘴边,我又说不出来了,因为什么,因为我发现他说得没错,他撩我不对,我戏弄他,的确也不妥,可是,他这样指责我,让我难受,难堪,羞耻……
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面,耳边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无数张模糊的人脸围着我,辱骂我不知廉耻,嘲笑我是被千人骑的贱货……
眼泪迅速盈满眼眶,我腾地站起来,快速收起桌上的书本资料抱在怀里,转身就往门口跑。
“站住!”慕容绝威严的声音,霸道强势,让我不由得顿了顿脚步。
我抱紧怀里的资料,腰背紧紧绷着,听到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死死地咬着唇,忍住眼中的泪水,不愿意让它掉下来。
“转过身来。”
他的声音就在我身后,距离我很近,男人强烈的气息笼罩着我,让我很不舒服,我咬了咬牙,冷冷地说道,“以后,我苏微的事,不需要你管!”
说完,我伸出手就去开门,刚刚握住门把手,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强势地抓着我的手,想将我转过身去,我满心的酸楚、委屈,就在这一刻喷涌爆发,我发狂般挣扎,冲他怒吼,“你放开我!我说了不让你管的,你听不懂吗?”
“苏微!”面前,这个挺拔的男人眉头微蹙,薄唇紧绷,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之意,“你冷静一点!”
眼泪克制不住地在眼眶里面打转,我就像愤怒的野兽,将所受的伤害,所有的愤怒,全都发泄到他身上,对着他又撕又打,“我不要你管,我都不认识你,凭什么要被你管?对,我就是轻浮,我就是下贱,你看不起我,那你滚啊,啊——”
他拽着我的手臂猛地用力,将我拖到了他怀里,厚实的胸膛就像石头一样,将我的鼻子都撞疼了,我的眼泪掉得更凶,握紧拳头拼命捶打他的后背。
“我知道你苦,想发泄,冲着我来吧。”慕容绝的手掌扣在我的后脑勺上,暗沉的眼眸紧盯着我,低哑的声音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情愫。
我在他怀里,撕心裂肺地痛哭,我哭,其实并不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些话,伤了我的自尊,而是我想起了前世听到过的类似的话。
前世,我被刘雅琴母女俩卖到淫窝,为了活下去,我曲意逢迎,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伤,好不容易逃出去,回到家里,回到学校,没有一个人同情我,他们都笑话我曾经沦为妓女,什么难听的话都有,他们还说,女人就应该保住贞洁,你被那么多人上过,怎么有脸活着,赶紧去死啊……
现在我虽然重生了,但是过去的记忆依旧藏在脑海里,我不敢跟别人倾诉,只能让那些记忆像枷锁一样,压着我,绑着我,不经意的一句话,就会勾起我的噩梦……
过去的一幕幕,放电影一般,在我的脑海里闪过,我的眼泪不停地掉,慕容绝一直温柔地托着我的后脑勺,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我压抑得太久了,重生之前的悲惨命运,重生之后步步为营的心酸,所有的情绪一旦爆发出来,就像开了闸的洪水。
等我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的眼泪鼻涕把他胸前的衬衫都弄湿了,我自己就更别说了,头发乱糟糟,眼睛通红,满脸泪痕,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哭够了?”
慕容绝递给我一方白色的手帕,我毫不客气地接过来,擦拭眼泪,擤了鼻涕,然后恶趣味地将弄脏的手帕递给他。
慕容绝看着面前这个少女,她眼眶通红,略显狼狈,带点婴儿肥的脸颊气鼓鼓的,就像刚蒸好的白嫩嫩的包子,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泪水清洗过后越发地明亮,带着几分狡黠,几分挑衅,将脏兮兮的手帕递到他面前,傲气地说,“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