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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后悔极了,他就不应该相信他!就该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将他给抓了!
当一个大义灭亲的孝顺儿子?在他做出了这些事情之后他还如何大义灭亲,把自己也给灭了吗?!
“好!我就睁大了眼睛好好地看着你怎么演这场戏!”
杀了那个臭丫头不难,但跟父皇较劲?
若是他有这个本事的话就不会一躲便是这般多年!
……
长生对秦恪的游戏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是绝不容忍有人如此挑衅,所以必须将秦恪给揪出来!压下了怒火之后,长生还是去了军营,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将她从重兵把守的军营之中“请”出来!
秦恪的挑衅被压了下去,知道的人并不多,不过军中的紧张气氛还是泄露了即将有事情发生,但大多数人也只是以为朝廷要对胡人有什么动作罢了。
新调配而成的燕州城守军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在这时候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也没有人能够保证这些士兵里面没有秦恪的人!
他既然敢夸下海口便是有所准备!
司楠不敢掉以轻心。
许昭更是亲自负责长生在营中的保卫,所用到的士兵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萧惟亦在其中,若不是担心再传出些不利于公主殿下的传闻来,萧惟恨不得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有没有异常?”
“没有。”许昭摇头,目光如刀地巡视着夜里的营地,躲在暗处的魑魅若是出现的话必定是在这夜里!可从他们来了军中至今已经三日了,对方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当然,这并不能说那由燕州城守亲自转述的挑衅便是假的,现在不动不过是在消磨他们的士气罢了!
萧惟神色凝重,“公主现在如何了?”
“你自己不会去问?”许昭斜眼睨了他一下,之前毫不顾忌的,现在倒是在装了!
萧惟只当没听出他的嘲讽,“秦恪是大周皇长子,如今不但与胡人勾结,更是与朝廷公然对抗,公主愤怒之余也必定难受。”
“自从姑姑死了之后,他们这几个皇子便视阿熹为眼中钉肉中刺。”许昭道,“不过像秦恪这般藏匿了这般多年才发作的,倒是没想到!”
萧惟冷声道:“所以他最危险!”
“再危险也不过是躲在暗处不管见光的卑鄙小人罢了,我便不信……”许昭的话还没说完,安静的营中便有了动静。
“有刺客!”
“抓刺客!”
守了三天终于有动静了,也抓到了活口,不过当场便服毒自尽了。
“牙里面藏了毒。”萧惟没让公主殿下见尸体,只是将情况告诉了她,“应该是死士。”
长生颔首,“嗯。”随后又道:“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别瞎折腾!”
“我没事。”萧惟笑道。
长生又道:“这不过是开始,我这位大皇兄可是打算慢慢跟我们玩的,别没抓到人自己便先倒下了。”
“我没事的。”
“让你休息就休息,这里这般多人难道都是吃白饭的吗?”公主殿下恼火了,“少了你一个天还能塌了不成?”
“别生气。”萧惟忙道,“我休息便是了。”
公主殿下这才作罢。
“长生,他走到这一步跟你没关系的。”萧惟没立即走,而是凝视了她会儿之后开口道,“是他自己选的路。”
长生瞪着他,“我有这般伟大将所有的责任都揽上身吗?”
“我的公主殿下从来都是如此。”萧惟抬手摸摸她的头,笑道。
公主殿下拍开了他的手:“闹什么闹?我又不是你家小狗!”差点没再踩他一脚,命令道:“回去休息!”
“好。”萧惟应道。
虽然还不放心,不过也还是回去休息了,自己的身子情况如何自己知道,若是真的不顾身子最后连累的还是她。
而且今晚这般一闹,秦恪怕也不会再动!
事实上也是如此,后半夜平安无事,不过第二日天才亮了,便有人急匆匆地进了军营。
将军府的人。
来人禀报将军府出事了,有人在临近天亮的时候潜入了将军府,在将军府中放火,八皇子暂住的客房跟老夫人的院子都遭了秧。
将军府不敢怠慢,赶紧派人来通知司楠。
“司将军回去吧。”长生得知消息赶来,见司楠并无回去的意思,便道。
司楠皱眉。
“秦恪这是想干什么?!”许昭大怒。
“祖母并无大碍,八皇子也有大夫照料,末将已经……”
“对方既然对将军府下手便必定有他的目的。”长生道,“不是要将你引出军营便是对将军府有什么企图,无论是哪一个,将军都该回去。”
司楠眉头皱的更紧。
“燕州城驻军关系到大周北境的安全。”长生正色道:“若是其中潜藏着细作,后患无穷。”
司楠明白她的意思,他在营中,便是有人有异心也不敢妄动,便是动了以司楠的威信也可以镇得住,“若是营中真有细作,公主的安危难以得到保障!”
“若是可借机清理掉营中的细作,这个险值得冒!”长生道。
司楠衡量着其中的得失。
“保住整个燕州城本宫是做不到,不过抱住自己的性命,本宫还是可以做到的!”长生道,“如今对方抛出了诱饵了,我们若是不上钩如何引出那妄想钓鱼的人?”
“好!”司楠点头,“请公主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自然。”长生颔首。
许昭有些担心,但是并未阻止,就算军中真的有细作只要他们防卫严密些他们也近不了公主的身,除非这细作有能煽动将士集体叛逆的本事,否则司楠离开所带来的危险并不算很大,“你不要再在营中乱走,好好呆在营帐里面!”
“本宫什么时候乱走过?”长生睨了他一眼,道。
许昭摸摸鼻子,道:“是是是。”很聪明地没跟公主殿下吵,不过司楠走了之后便寸步不离地守在公主殿下身边。
司楠回了将军府没多久便派人送来消息,潜入将军府的刺客已经被拿下了,不过跟军营的一样都是死士,没能留下活口,而将军府几个院子烧的有些严重,不过人员伤亡并不严重。
司老太君不过是受了些惊吓罢了,至于八皇子殿下倒是受伤了,却也只是皮外伤。
不过闫大夫却因为救一个下人被烧毁的房梁砸了,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却断了腿。
长生让司楠继续留在将军府中,并彻查城中各处。
燕州城内风声鹤唳,营中也是外松内紧。
又是深夜。
许昭一身戎装靠在火堆旁取暖,夜里的寒风将他的面容刮出了一份冷厉,他看着燃烧的火,目光却似乎有些迷茫,仿佛在沉思着什么似得。
长生出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他这般模样,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无声叹息,“大半夜的怎么还不休息?”
许昭猛然回过神来,“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先问你的!”长生坐了下来,捡了柴枝挑了挑火堆,火苗窜高了几许,能干什么?见不得人难过,便大发慈悲来安慰安慰。
“我得保护你!”
“萧惟都没这般拼命,你紧张什么?”
许昭瞪大了眼睛,“我可是你表哥,你怎么将拿我跟他比?他算哪根葱!”
“他的命是我的!”公主殿下理所当然地道,“自然该为我拼命!”
“你——”许昭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是女孩子家家,怎么能随随便便地将一个男人挂在嘴边?他的命是你的,你直接当成奴才使唤就是,用得着这般的……这般的……”
“这般的什么?”长生眯了眼睛,“上杆子送上门吗?”
许昭哪里敢说是,就算真的是也不敢说,“总……总是不好的!阿熹,不说陛下会不会同意……就算陛下同意了……你们这样子传出了也不好……还有萧惟哪里好了?你可是大周最尊贵的女子,全天下的男人任你挑选,哪里轮到他萧惟?”
就算那小子的确是真的可以为了公主不要,可也不止他一个人可以做到了?再说了他长了那般模样……
“他那张脸比女人还好看,你便不怕?”
“怕什么?”长生似笑非笑的,“每天看的赏心悦目的,有什么好怕的?”
“他那模样,女人见了都会扑上来!”
“谁敢?!”
许昭看着她杀气腾腾的样子,摸了摸鼻子,“是,谁敢跟公主殿下抢人?可万一……”呸!他说什么呢?公主殿下看得上他萧惟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他还敢红杏出墙?!若他真的有这个胆子,不用公主殿下出手他便先将他给灭了!“没有万一,他哪里敢有万一!”
“哼哼!”
“可是阿熹,你还小,这天底下的好男儿有的是,千万不要着急,可以慢慢挑的。”许大少爷还是不想自家的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长生睨着他,“不怕我挑到了最后挑了你?”
许昭一愣。
“怕了?”
“怎么可能?”许昭道,“先前谁那般信誓旦旦地说嫌我脏的?”
“你不说我年纪小吗?说不定等长大些便改变想法跟爱好了。”长生认真道,“不说你是我表哥,将来不管如何都不会害我的,就是冲着你是母后娘家唯一的血脉,跟你亲上加亲,母后在天之灵见了也会高兴的。”
“你可别吓我?!”
“我有这般可怕吗?”
许昭挪了身子离她远些,“都说了我不想娶一个母老虎了!你就算生气我也要说的,小爷我喜欢温柔可人的美人儿,凶巴巴的母老虎有多远离多远!”
“说我吗?”
“这可是你自己认的!”许昭道。
公主殿下冷笑:“躲的远了也没用,将来等本公主这只母老虎嫁不出去了,说不定就真的赖上你了!”
“不是萧惟这傻子吗?”
“你说谁傻子?”
“我不说了,成吗?”许大少爷投降了。
“哼!”
许昭褪去了嬉笑之色,“阿熹,我真的没事的。”
“我有说你有事吗?”长生冷哼道。
许昭笑了笑,也没揭穿,“不过真的没想到当初那小乞丐居然会是萧家的人,而且还能跟你有这样的缘分,阿熹,若是真的喜欢的话,绝对不要轻易地放弃。”他看着她,认真地道:“真的。”
“放心,本公主比你聪明多了!”长生道。
许昭继续道:“若是陛下不同意你也不怕害怕,他还是念着姑姑的,只要你认准了,他会让步的,萧家既然已经将他逐出宗族了,将来也没道理再认回这个儿子,只要你管教好萧惟,士族便不是问题!”
“看来父皇真的要好好恩赏司楠了。”长生挑眉道,“昔日一无是处的纨绔废物如今居然道理一套一套的,许家总算后继有人了。”
“阿熹,我是你表哥。”许昭有些委屈,他以前有那般差吗?
“知道就好。”公主殿下道,“以后可不许丢我的脸!”
“是,公主殿下。”
“还有,什么我看上萧惟了?本公主什么时候说我看上他了?还说什么父皇不同意便如何如何?你表妹我是这般随便的人吗?”长生冷声道,“再胡说八道便割了你的舌头!”
许昭神色有些怪异。
“怎么了?我还说不得你了?”公主殿下恼火了。
许昭看着她身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长生侧过身,便见萧惟不知何时居然走了过来,愣了。
“我去休息了。”许大少爷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掺和,而且量他萧惟也不敢对公主殿下如何!“今晚你来守夜!”
伤势没好又如何?
跑来了就得干活,真当自己是大少爷!
萧惟颔首:“好。”
许昭还是警告地瞪了他,这才离开。
长生拉着身上的披风,以此来掩盖脸上的不自然,“怎么还没休息?”
“睡不着便出来看看。”萧惟解下了身上的披风,为她披上,“不要受寒了。”
“身上有伤的是谁?”
“我。”萧惟笑道,“不过若是连这点风都受不来的话哪里能在这军营中待下去?”
“哼。”长生没拒绝,低头继续撩动着火堆,火苗将她的脸照的有些滚烫,“方才……”
“我听到了。”萧惟看着她,似笑非笑的。
长生见了他这模样,顿时恼羞成怒,“本公主就是没看上你了怎么了?”说了便说了,还能吃了她吗?!
“我想抱抱你。”
“你敢!”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萧惟的确不敢,“以后再说。”
“你——”
“我知道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在安慰许将军。”萧惟若是连是不是真心的话都听不出来的话,便真的没资格追她了,“不过说起来你也不算是说错,公主殿下的确没看上我,这不是还没追上你吗?公主殿下哪里能看得上末将?”
长生气也不是不气更不是,“以后少跟许昭凑一堆!他现在倒是变得人模人样了,可那肚子的坏水还没清干净了!”
“是,公主殿下。”
长生吸了口,没让这有些旖旎的气氛继续下去,“我回京之后会跟父皇说清楚,其他的不敢保证,但是只要你不自己作死,便可以在燕州好好地立你的军功!”
萧惟压下了心里涌动的滚烫,微笑道:“好。”
“我不放心许昭。”长生正色道,“往后你帮我看着他!我母后便剩下这么一个娘家人了,绝对不能出事!”
这也是她欠许皇后的。
“你放心,我会的。”萧惟保证。
长生点头,“军需一事牵涉必然广,不管其中有没有秦恪的关系,朝堂必定会有一番的震动,燕州这边亦是无法避免,你是皇帝亲自调来的,这段日子一直住在将军府,便是没有人敢将你我扯到一起,也必定已经将你视作司楠一派,司楠要面对的风雨你也躲不过去,但也不要强出头,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担得起的!”
“好。”萧惟认真地听着,认真地应着,眼睛里的温柔驱散了夜里的寒意。
长生握了握拳头,心里暗骂了一句妖孽,“总之好好打你的仗就是!其他不该掺和的便不要掺和!有机会我便将你弄回东南去!胡人这场内乱没个几年平定不下来,留在燕州城建军工的机会不大,还不如回东南去!再说了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将一军队弄到手,怎么能拱手让人?”
萧惟笑道:“好!”
长生磨了磨牙,“好好好,除了这个你便不会说其他的吗?”
萧惟看着她,好半晌才道:“你跟许昭……”话停顿了下来,神色有些犹豫,似乎不确定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有话便说!”
“真的不会亲上加亲?”
公主殿下咬牙:“我眼光有这么差吗?”
萧惟笑了,比夜空的星辰还要璀璨。
“笑什么笑?!”公主殿下倏然站起,一脚踢了过去,怒道:“妖孽!”她都还没勾引他,他便想勾引她?岂有此理!
萧惟看着怒气冲冲地回营帐的公主殿下,笑的更加灿烂。
这一夜,风平浪静,寒夜里暖意流动。
……
次日,眼光明媚。
秦恪自然是没有出现,秦阳却来了,手臂绑扎着绷带,挂在了脖子上,看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手断了!
“八皇兄来做什么?”长生挑眉问道。
秦阳冷着脸,“我是大周皇子,如今有人如此挑衅皇室,我不该来吗?”
“是吗?”长生似笑非笑,“之前见八皇兄不来还以为八皇兄害怕了,不过现在八皇兄来了,似乎也可以理解为是害怕在将军府中没有军营安全。”
“你——”
“说笑而已。”长生笑着道,“八皇兄可别生气了。”
“哼!”
“既然八皇兄来了,那便留下来吧。”长生继续道,“你也说得没错,八皇兄也是皇子,自然也该帮忙铲除奸佞。”说完,便叫来了许诏,“给八殿下准备一个住处,务必安排好。”
许诏对秦阳没什么好感,不过也恭恭敬敬地应了,“八皇子请!”
“哼!”秦阳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长生敛去了笑容,“找人盯紧了他!”
“公主怀疑八皇子?”凌光问道。
长生道:“他若是好好地呆在将军府中,我不会怀疑他!可他偏偏跑来了!秦阳再愚蠢也是皇子,若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的话,那我真的怀疑自他到底是不是荣贵妃生的!”害怕?之前司楠没回去他都没怕,如今司楠回去了,他还怕什么?将军府的大火就吓到他了?若是这般容易便被吓到了,他就没那个胆量去争皇位了!
她不知道秦恪到底什么时候怎么跟秦阳扯上关系,但防着一些总是没有坏处的!
“是。”
秦阳根本便不想来,若不是秦恪的威胁,他根本便不会出现在这里!那一夜客院的大火他得到的除了手臂上的烧伤便是秦恪派人送来的话,让他来军营看好戏!
看好戏!
他看他分明是想让他来当替罪羊!
可是若是不来,他真的不知道秦恪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只能来!
军营防守如此严密,别说将那臭丫头给请出去,便是设计她跟许诏他也根本没有机会!他倒是真的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下手!
……
长生一直让人盯着秦阳,可他来了之后便一直安安分分地呆在营帐里头,怎么也看不出他跟秦恪勾结。
不过,常常越是没有不对劲便越是不对劲。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而秦恪仍是没有动静,长生考虑着是不是要从秦恪身上下手,再来个瓮中抓贼?
“公主,老太君派人来了。”
长生一愣,“请进来。”
“是。”
凌光将人请了进来,是老太君身边的近身姑姑,她之前见过,“可是老太君有事?”
“回公主。”那姑姑道:“军中清苦,公主身子娇弱,许少爷亦是大伤初初愈,八皇子殿下身上也有伤,老太君便让奴婢领着府中厨子前来给公主、许少爷和八皇子做些滋补吃食。”
“领着厨子来做吃的?”长生皱眉,“老太君吩咐的?”
“是。”姑姑道,“原本是想在府中做了送来的,但是军营离将军府有些远,如今天气也尚冷,若是做了送来怕是会凉了,老太君说不如直接领着厨子过来,公主喜欢什么便做什么。”
“司将军知道吗?”
“将军知道。”姑姑道,“虽然觉得不妥,但是公主跟八皇子的贵体要紧,而且公主平静轻松,对暗处的敌人来说也是一个打击。”
长生颔首,“既然是老太君的一番心思,便留下吧。”
“是。”姑姑道,“那奴婢便下去准备,请问公主可有想吃的吃食?”
“随便即可。”
“是。”
……
司老太君让人送了一个厨子过来,许诏自然知道,这难得离开一下便有了这番变故,更是恨不得一刻也不离开,“老太君以前从不做这样的事情的。”
“你觉得有诈?”
许诏问道:“让人回府问了吗?”
“已经去了。”长生道,自然也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厨子很奇怪。
许诏点头,“白烟姑姑是老太君身边的老人来了,那厨子我刚才见过,也是将军府的老人,带来的人也都是熟悉的,问题应该就没有,不过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长生点头。
派去回去问的人很快便回来了,确定是老太君派来的,不过与其说是给长生送来的,不如说是给八皇子殿下送来的,八皇子殿下来军营就带了一个亲随伺候,不过留在将军府的人也没闲着,担心主子在军中吃不好,便旁敲侧击地暗示,让将军府每日给他家主子送吃的过去,老太君思来想去干脆送一个厨子过来,免得吃食在路上出什么事情。
“就知道他来军营没好事!”
长生笑了笑,“既然来了便留下吧,他总不会让厨子下毒毒死我们吧?”
“把他一起叫来一同吃!”许诏勾着嘴角,“我们吃什么他便吃什么,我倒是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下毒!”
“好啊。”长生笑道。
许诏挑了挑眉,“要不将萧惟也叫上?我的伤倒是好了,他这般折腾伤能好就怪了。”
“少多事!”长生恼火道。
许诏笑嘻嘻的,“好好好,我不多事,只要你不心疼就行了。”
“再说便割了你的舌头!”长生恼羞成怒。
许诏忙起身,“我去请八皇子殿下!”害羞了啊?他的公主表妹居然也会害羞了!当初那个凶狠任性的小丫头长大了。
许大少爷有种武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长生自然是不放心萧惟,不过这厨子做出来的究竟是美味的饭菜还是毒药也不知道,哪里能将他叫来?更不要说秦阳在,她傻了才会拉上萧惟,不过……“萧惟的伤势现在如何了?”
早知道就将闫太医也一同叫来了!
“好的七七八八了。”青龙道,“公主放心,属下会看着的。”
长生点头,“你自己也要注意点。”
“多谢公主关心。”青龙道,“属下无事。”
“嗯。”
秦阳对于司老太君送来一个厨子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享受着厨子做出来的美味饭食也是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没怀疑有毒,而且吃完了还说了一句这才是人吃的,八皇子殿下不过是吃了两顿军中的饭食便受不了了。
长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
许诏差点没气黑了脸,什么叫做这才是人吃的?他吃了那般多年难道不是人吗?
“你说你这些皇兄怎么都这般讨厌?”
长生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
许诏哑口无言。
厨子的到来并未有任何的不妥,一脸好几日,秦阳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美食,丝毫没有异样,厨子那边更是没有了。
直到这一日,将军府又来了人,这次来的还是司老太君身边的安嬷嬷,比起之前的白烟姑姑,这安嬷嬷更是司老太君的心腹了。
“嬷嬷怎么来了?”
安嬷嬷笑着道:“老太君不放心公主,让老奴来看看,顺便给公主送来一些新鲜的瓜果蔬菜。”
“老太君有心了。”
“此外,老太君还让奴婢禀报公主一声。”安嬷嬷收起了笑容继续道:“那日刺杀将军一事已经有了眉目了,老太君相信很快便能将人给抓住的。”
长生眸子一眯,“司将军可知道?”
“正是将军追查到的。”安嬷嬷道,“因为还未抓到人,所以将军方才没有立即禀报公主,不过老太君觉得还是跟公主说一声的好,免得公主记挂着。”
长生明白司老太君的心思,“请嬷嬷转告老太君,本宫相信司将军会处理好的。”
“多谢公主。”安嬷嬷说完,便退了下去。
许诏方才开口:“司楠真的找到人了?”
“让他们自己解决吧。”长生道。
许诏点头,若不过是相似之人,那再好不过,若不是……他也相信可以解决好!
这一天晚上,长生照例拉上秦阳一同用晚膳,这次八皇子殿下倒是觉得不对劲了,“你到底有什么诡计?”
“担心有人在饭菜里面下毒,所以请八皇兄来试毒啊?”长生笑眯眯地道。
秦阳差点没气疯了过去,“你——”
“八皇兄别这般激动。”长生笑着继续道:“都这般多天了,要是有人下毒八皇兄还能活生生坐在这里吗?”
秦阳哪里还听的进去,起身便要走。
“八皇兄可要想好了。”长生吃了一口菜,道:“我这里的饭菜不但美味端上来之前还经过层层查验,离开这里可就没有这个待遇了。”
不待见秦阳可还真的不想让他给毒死。
“你不是说……”
“八皇子放心,要试毒末将等人在,哪里需要八皇子亲身冒险?”许诏微笑道,即便当初那般说让秦阳来当白老鼠,不过也不能真的指望他,这饭菜端上来之前已经用银针检验过了。
应该说只要凌光两人在,送进长生嘴里的东西都验过毒。
秦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八皇兄息怒。”长生端起了茶盏,“皇妹以茶代酒给八皇兄道歉了。”
有了台阶下了,秦阳自然便顺着下了,便是他愿意忍受那些狗都不吃的吃食也担心是不是真的被下了毒!
下毒!
秦恪唯一有的机会便是这个了!
不过现在看来连这个也没有了!
有了这番变故,今日晚膳的气氛不怎么样,长生跟许诏倒还是继续谈笑风生,八皇子殿下只能自己一个人生着闷气,或许是因为他释放怒火太盛了,将营帐的温度都给升高了许多。
长生突然觉得有些热。
许诏的脸也有些不正常的红。
“谁让你们生火的?”秦阳直接大怒出声,指着旁边烧着的火盆道:“都什么天了还烧火盆?!”
长生看了看两人,心沉了下来,“不对劲!”
“公主?”凌光忙上前。
长生双手拽着桌沿,“今日的饭菜……”她扫了一遍桌上吃了一半的饭菜,最后目光落到了那盅羹汤上面,“这是什么羹汤?!”
“饭菜有问题?”许诏也猛然起身,不过却有些站不稳,身体熟悉的反应让他心头大骇,“不是毒药……”
是……
可是怎么可能?
那些脏东西怎么会被吓到饭食里面?!
“来人!”
门外的护卫冲了进来,为首的便是萧惟,“怎么回事?”
“将小厨房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
萧惟一听,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然后冲到了长生的面前,“饭菜有毒?”
凌光隔开了他,“别碰公主!”
萧惟更是着急。
“青龙,去将闫太医带来,快!”
青龙转身而去。
那边秦阳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便已经抵挡不住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裳,“热!热!来人啊,快被水,本皇子要沐浴!”
“把他给我扔出去!”长生咬着牙怒道。
没有人敢仍八皇子,不过见八皇子这般行径也不敢让他再这里继续待下去,赶紧将人半扶半拉地拉出去了。
“冷水!用冷水泡!”许诏现在也顾不得到底怎么发生的这些事情,“凌光,赶紧!”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萧惟盯着长生,“怎么回事?!饭菜里有毒?”
“萧惟……”长生吸着气,“出去……查清楚……”
“你……”
“我没事!”长生咬着牙,脸色越来越酡红,“快去!”
“我怎么可以让你一个人……”
“不是毒药!”还没走出去的许诏低沉地喝道,“是青楼里面那些不干净的药!你留在这里想干什么?!”
萧惟浑身一震,转身看着许诏,神色跟想吃人似得,“谁下的?!”
“总不会是我就是了!”许诏怒道,“还不快走!”
萧惟看向长生。
“我……没事……”长生一字一字地道,“走……去……查清楚……”
萧惟几乎咬碎了牙才压下了心里的狂怒,“好,我马上去!”随后又对凌光道,“照顾好公主!”
这才转身离开,也没忘记将许诏一并拖走。
……
安静的军营有喧闹起来了,不过因为出的事情并不怎么见的人,萧惟直接将事情压下来了,对外只是宣称有人在饭食里面下了毒,幸好被及时发现,不过小厨房里面的人都被抓了,萧惟在焦急等待闫大夫赶来的同时也没忘记一一审问。
许诏直接让人抬来了冷水泡在里头。
秦阳被押回了自己的营帐,可是却闹起来了。
萧惟直接让人将他给绑了,连嘴巴也给塞住了,扔在了床上任他自生自灭,反正等药效过了便没事了。
只是事情似乎没有萧惟所想的简单。
那些不干净的药到底是如何下到饭食里面的还没查清楚,被匆忙背来的闫大夫却告诉他一个让他更加怒不可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