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58章 再次重组，杀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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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杜镇派往左右司戈军的增援，在清理竞赛结束后的第五日抵达了黑林镇。

    右司戈军增加了三百余名灰军，将总军力补充到了九百之数，离千名建军额度只差一百。而左司戈军方面，正式军士补充到了七百十八人，还有近八百人的预备役军士。

    佘校尉在左司戈军的校尉名额被杜天闻占用了，顶替上去的人正是原第二支队副尉怀特，另外龚校尉已经从乔曦明给他造成的伤势中恢复过来了，加上乔曦明和艾、涂二人，左司戈军的五个校尉都已经凑齐。

    因此，左司戈军再次重组，所有军士重新分配成了五支队伍，除第一、二军麾下是两百正式军士的满员编制，其他三军的编制统一为一百零六名正式军士以及二百六十名预备役军士。

    其中，艾校尉统领左司戈第一军，两名副尉统领分别是他原来的手下斯科，以及在战场上才被提拔的维伦。

    涂校尉统领左司戈第二军，两名副尉统领分别为原手下涂宏，以及副尉杜赏。

    龚校尉统领左司戈第三军，副尉统领暂时只有一人，为他的原副尉焕融。

    怀特被杜天闻提拔为左司戈第四军校尉，副尉统领为随着第二批增援抵达的军士杜军。

    剩下的乔曦明，自然统领着左司戈第五军，副尉统领原是断臂的佘校尉手下，副尉郭瑜。

    对于第一二军提前满编的安排，才康复的龚校尉提出了异议，而艾、涂二人也表示了附议，但杜天闻的回复非常强硬。

    “左司戈军还未满编，为了配合乔校尉的阵法提高练兵效率，如今的编制是最合理的。艾、涂两位校尉之前就一直负责正式军士的提高训练，所以满编的两军才会交到你们手中，负责加强他们对于基础军阵的运用。龚校尉才从伤势中恢复过来，本不该拿新军训练这种任务来劳累你，所以你要是还需要休息的话，第三军可以让乔校尉暂代统领！”

    听到这席话的三人当场相互对视了数眼，最后在艾、涂二人的劝解之下，龚校尉还是同意了这个安排。

    艾、涂二人的劝解并非为了其他原因，正是因为那神秘的十三军阵。新分配到他们麾下的人员，掌控权被维伦和杜赏牢牢地掌控着，当他们试图套出十三阵的阵图时，只得到了同样的一句回答。

    “司戈有令，正式军士编制的军伍之中无法应用十三阵，是以一、二军不得再次习练此阵！”

    哪怕他们的心思并未归顺杜天闻，但是作为名义上的左司戈，说出的军令不可能在明面上违反，是以获取十三阵的希望全部落在了被分派预备役训练任务的龚校尉头上。

    是以，哪怕重组后的编制实际上将艾、涂二人对本军的掌控力大为减弱，但无奈之下，他们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重组完成之后，杜天闻便再次邀请了黑林镇的九位家主，提出了一项提议。

    “在覃杜镇的帮助下，黑木林害兽的暴动被暂时镇压了下来，但是就当时两个入口的情况看来，黑木林中还残留着数量众多的斑虫兽群，如果不将其除净，恐怕会对黑木林未来的资源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为了避免这种结果，左司戈军愿意提供帮助，派遣三支队伍前去黑木林继续清理任务，同时以实战磨练军伍，以争取早日完成建军任务！”

    这项提议对黑林镇本来就有着极大的好处，以黄家为首重利的几个家族自然不会反对，加之弗兰克和关林海已经承认了之前竞赛的结果，言论的偏向不再保持着中立态度，当场就同意了杜天闻的提议。

    只是在黑木林后续清理开始的前一日傍晚，龚校尉在离开军场时看到了艾、涂二人的眼神，心神微动之下，三人相互打了个招呼。

    月华升空，龚校尉的身影出现在镇北的一家酒馆之中，敲响了一间包厢的木门。

    三声短促的敲击，棕色木门开启，他迅速的进入了其中。

    “龚兄！”

    厢内已经坐下了两人，正是离开军场前和龚校尉使了眼色的艾、涂二人，看到他的出现，两人随即便压低声音点了点头。

    “艾兄！涂兄！不知道这么晚在这里见面是为了何事？”

    艾、涂二人相视一眼，略略迟疑，最终还是艾校尉开了口：“龚校尉，我们都是杜家出来的人，想必我们来黑林镇的任务都是一样……”

    “当然一样！替家主将左司戈军掌控起来，以此获取对黑林镇的掌控！”

    龚校尉的声音很粗，让艾、涂二人神色微变，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压低声音，随后才长出了一口气。

    涂校尉在旁点头：“龚校尉所说不错，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家主而服务，这是不可否认的，只是……”

    “只是如今那庶……杜司戈，已经靠着乔曦明在左司戈军中建立起了掌控权，”艾校尉再度将话接了过去：“无论是我还是涂校尉，手下都被安排了一个无法控制的副尉，现在我们三人之中，唯一一个还对自己队伍有着完全掌控权的就只有你一人个了，毕竟焕融之前就是你的手下。”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我现在被安排在新军训练的队伍中，手下真实掌控的军士，其实也并不比两位多……”龚校尉摇摇头，有些唉声叹气的样子。

    可艾校尉却露出了笑容：“龚兄可别这么说，如今这种安排，才是最适合龚兄的安排。”

    龚校尉粗眉一挑：“此话怎讲？”

    “首先龚兄彻底掌握着第三军，一旦满编后，加上我和涂校尉二人，起码能够保证左司戈军近半的掌控权还能在家主手中。而且，黑木林一役后，家主对那个乔曦明用来练兵的十三军阵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我和涂校尉都无法从维伦和杜赏那里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但龚兄不同，既然第三军也要负责训练预备役成员，必然能够获悉十三阵的阵图，这样的话，这份功劳可都是龚兄你一人的啊！”

    听到这番话，龚校尉一双眼睛顿时便亮了起来：“原来家主对那个……十三阵很感兴趣，既然这样，那个杜家庶子将龚某安排在第三军，简直就是将军阵拱手相让啊！哈哈哈哈！”

    似乎是想到了贡献军阵后能够获得的奖赏，龚校尉喜不自禁的大笑出声。

    笑声的响亮让艾、涂二人有些坐立不安，连连做出手势让龚校尉收敛的声音，随即三人压低声线商讨了半刻，最后龚校尉才带着满脸的得意之色先一步离开了包厢。

    等到龚校尉的气息在感知当中消失不见后，艾校尉才面色阴沉地饮了一口酒，说道：“这个姓龚的，真是个没头脑的家伙，难怪当时没有和我们一起被家主召集，这种智商，想必家主早就担心他会坏了大事吧！”

    涂校尉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办法，如今也只有靠他，我们在左司戈军的任务才不至于失败。不过他的性格真的太冲动了，当初要不是因为他在军场对那群预备役出手，佘兄也不会落得现在这种下场。”

    佘校尉在话题之中被提起，让两人的脸上都闪过了莫名的色彩。

    艾校尉连饮三口酒，才出声道：“听说那乔曦明给佘兄造成的伤势实在不轻，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够撑过来。”

    “哎，不知道……要不，明日我们看望一下佘兄吧！”

    举杯互碰，两人对饮起来，又聊了小半刻钟后，才前后从酒馆低调的离去。

    ……

    被乔曦明斩断了右臂之后，佘校尉就被安置在了军场附近的医舍之中，昏迷了足足八天的时间才恢复了些许意识，但清醒后看到右肩之下空荡无物，便保持着一副灰暗的神色，持续低烧，每日就在半醒和昏迷之中间歇的渡过。

    其实在杜家之中，他心里始终都觉得自己比艾、涂这种级别的人要高上一等，因为他是特殊的，虽然这种特殊并不能让其他人得知。

    但如今右臂被人斩断，身躯不全，这同时对功法的提升产生了巨大的阻碍，杜启胜将他的校尉名额拱手让给了杜天闻，而丝毫没提过将他接回杜家养伤，其实就是觉得此人的价值已经到了头。

    这种下场，不仅让他对自己的人生感到一片灰暗，同时心中还堆满了怨毒，怨毒着那个将他右臂斩断的人。

    现在只要闭眼，他就能够看到那发髻的轮廓，那暗红的双眼，那背上的襁褓，那一切让他想要撕碎却在眼前挥之不去的景象。

    黑夜之中，断臂的噩梦将他再次惊醒，双眼惊恐的睁开看向门口。

    遮住月光的发髻，冰冷的瞳孔……为何噩梦还是没有醒来？

    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是清醒的，双眼所见乃是真实的存在。

    “是你！”嘶哑的声音怨毒无比，连他自己也被惊了一跳。

    黑暗之中的身影缓步走出，乔曦明冷冷的注视着这个还在床上养伤的残疾之人。

    “我问过了，你的名字，是叫做佘柏柳吧？”

    虽然有疑问的升调，但话语之中却是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意味，声音和双眼之中的视线同样的冰冷。

    佘柏柳紧紧盯着一步步走到他床头的乔曦明，若是视线可以杀人，他目光之中的怨毒应该已经能乔曦明切碎成无数碎渣坍散在地。

    但他的视线终究只是空洞的威胁。

    “那日在军场你对我出手，让我想了很久。有一点我想明白了，毕竟各为其主，你无论用何种方法出手，我似乎都不该用残废的方式来作为你这一生的终结，因为这确实非常残酷。”

    这些话似乎是在道歉，却带着一种极致的寒冷，还有那只在他左胸慢慢滑动的左手，让佘柏柳的怨毒眼神却开始渐渐抖动。

    “是的，我应该直接杀死你，这样似乎才是人性的作法。但是不知道为何，我脑中从那天起就一直在徘徊着什么，让我无法过来给你一个了结。”

    手指略过胸口，肋骨，腹部，最后在左腰停了下来。

    “这让我非常的苦恼，苦恼着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我一直留着你的存在，直到今天下午，我想到了！是你的功法，你的招式，还有你的眼神！”

    一抹极淡的红意从手指之上飘起，佘柏柳左腰的衣料顷刻自燃，烧开了一个碗口大的缺口，露出的皮肤被投入房间的月光照亮，映入乔曦明黑色的眼眸之中。

    八六！

    红色蜿蜒的颜色如蛇缠绕，扭曲的呈现出了奇怪的数字。

    在佘柏柳转瞬变得惊恐的视线中，乔曦明那冷淡的眼神突然多了几丝莫名的波动。

    “在你死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一个数字……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