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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堂堂华国,上下五千年,是世界上唯一没有断代的国家,我们的音乐,五千年传承,得天独厚,当属世界一等,……”
梦呓停止,王嫣然翻了过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让张明远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有一次拼劲全力的疯狂。
也许是因为爱,或许是因为恨,也有可能是为了兴趣爱好,甚至是一时的赌气,等等。
疯狂过后,往往是头破血流,也往往能让人快速成长,可惜,天妒红颜,王嫣然已经没有时间去成长,去完成她的惊天宏愿了。
罢罢罢,明天就去找找轻舟老师,看她老人家愿不愿意出来弹奏一曲,让这个小妞不带着遗憾离去吧。
……
一夜无话。
天色微明,张明远便停止了练习,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张家别墅。
塘沽港城都山分支。
风景迷人,秀美异常,虽然远不及被开发成旅游景点的主峰,可这里却更为宁静,也更加贴近自然。
海拔八百多米的山巅上,有一栋简易的小木楼,木楼前方的林间空地上,一名男子正在舞剑,一个女人正在抚琴。
琴声悠扬,剑舞如雪,现实版的令狐冲和任盈盈,逍遥自在,让人羡慕。
一男一女,两大痴人。
女人自然就是乐痴轻舟大师,张明远的音乐老师,男人则是华国“五大痴”之一的剑痴欧寻之。
欧冶寻之,华国铸剑鼻祖欧冶子的第一百零三代后人。
欧冶子,龙泉剑和湛卢剑的创始人,曾为越王勾践铸了五柄宝剑,分别为:湛卢、巨阙、胜邪、鱼肠和纯钧,为楚昭王铸剑三柄,分别是龙泉、泰阿和工布。
其中,湛卢宝剑更是被誉为天下“天下第一剑”。
湛卢,先被越王所得,后归吴王阖闾,再归楚昭王,几经辗转传至唐朝名将薛仁贵之手,后又归了一代名将岳飞。
岳飞父子遇害后,湛卢剑下落不明,但实际上,却是物归原主,又传回了欧冶子的后人之手,最终,传给了剑痴欧冶寻之。
而那横在轻舟老师膝上的古琴,也非凡品。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正是此琴弹奏出的天籁仙音。
语出《列子?汤问》,说周朝时,韩国著名歌伎韩娥去齐国,路过雍门时断了钱粮,无奈只得卖唱求食。她那凄婉的歌声在空中回旋,如孤雁长鸣,韩娥离去三天后,其歌声仍缠绕回荡在屋梁之间,令人难以忘怀。
这就是余音缭绕的故事,而韩娥用的古琴,也被后人称之为绕梁。
男人白衣胜雪,手持名剑湛卢,舞出剑光如雪;
女人汉服优雅,膝放名琴绕梁,奏出旷世仙音。
一男一女,神仙眷侣。
但这也是唯一能找到乐痴轻舟的月份。
每年十月,乐痴轻舟和剑痴欧寻之都会来这里呆上半个月,因为这里是她们认识的地方,也是他们的爱情始发地。
其余的时间,两人都是仙踪难觅,不知道流连在那座名山大川中。
古曲《凤求凰》。
言浅意深、音节流亮、感情热烈奔放而又深挚缠绵,融楚辞的旖旎绵邈和汉代汉族民歌的清新明快于一炉。
剑法无名,轻松写意,与琴曲相得益彰,珠联璧合。
一曲奏罢,琴声犹在;
湛卢归鞘,一声脆响。
张明远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向轻舟老师弯腰一礼,由衷说道,“三年不见,老师的琴技更胜一筹了。”
“明远,你怎么来了?”轻舟老师看着张明远,轻声问道。
人如月宫仙子,声如空谷黄鹂,而剑痴欧冶寻之则大步走了过来,朗诵说道,“原来是内子唯一的入门弟子张贤侄,欢迎,屋里请。”
乐痴轻舟大师,的确曾给张明远他们那一届龙组学员上一个月的音乐课,但最终,却只承认张明远一人是她的弟子,其他人,都只是听过她弹琴,从她那里学到一定音乐知识的人而已。
张明远有很多老师,但他对每个老师的态度却完全不同。
华国第一造假大师鬼手,也是张明远的老师之一,但跟这个猥琐的色老头在一起,最好的相处之法,却是带他泡尽天下嫩模。
可对轻舟老师这等神仙般的人物,张明远却就只能当一个尊敬师长、好学求知的好学生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与轻舟老师这种高雅人物相知相爱几十年的人,自然不是鬼手那样猥琐好色的小老头,所以,张明远也不敢有半点失礼,赶紧迎了上去,以师礼见过这位素未谋面的奇人剑痴。
……
寒暄过后,师徒三人,分宾主坐定。
张明远也很快便道明了来意,但却果真如他所料,在轻舟老师这种没有半点功名利禄之心的纯音乐大师心中,音乐果然只是音乐,没有国界、没有民族、没有形式和高低雅俗之分。
存在即是合理!
这是轻舟老师对音乐的态度,至于谁更火爆、谁更流行,谁更能左右大局,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轻舟老师和王嫣然都没有错,只不过,人的立场不同,所以观点不同罢了。
轻舟老师和剑痴欧冶寻之,以达到了无欲无求之境,跟张明远和王嫣然压根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高度,太高。
因此,张明远也只能无奈的离开。
可就在张明远走出木楼之际,欧冶寻之却突然开口了,“张贤侄,且慢。”
“欧冶老师有何指教?”张明远转过身来,拱手一礼道。
“这是我欧冶家族世代相传的音杀剑谱。”欧冶寻之大步走了过来,将一本发黄的手抄卷古书递给了张明远,有些遗憾的说道,“我虽练剑,可志不在杀人,所以,没有练习家族世代相传的剑法,我和你老师的后代,也都志不在此,不涉武学。”
“音杀剑,出则杀招,倒也挺适合你的,我就将这本剑谱送与你,但你务必谨记,此剑凶险,切莫落入歹人之手,最好牢记后便焚毁,另外,欧冶族规有定,音杀剑一代只传一人,或八十载一传。”
“因此,除非你身故,或者是八十年后,否则,不得外传音杀剑。”欧冶寻之认真说道,“今年是我父亲练音杀剑的第八十个年头,恰逢你偶然来访,也算天意使然,我就将这音杀剑谱送于你。”
如此胸襟,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接过欧冶寻之递来的剑谱,张明远忍不住升起一阵由衷的敬意,随即又躬身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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