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当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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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门欢愣了一下，她从来都不曾怀疑过燕月。

    这个和她一同长大，十几年的陪伴和情谊，难道，这背后，还藏着什么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吗？

    重门欢莫名就想起来重门绝。

    想起来燕月对重门绝的深情不悔，那样的感情，是深入骨髓的，不可救药的癫狂，燕月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都不可能得到。

    她忽然便想，燕月是不是也知道，重门绝，便是沈长安？

    要是这样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她不敢再想下去，脑海之中不断地回想起来梅十三和她说过的话，对重门绝，一定不能心软。

    或许，他说的话，有他的一定道理。

    看见重门欢对于她说出这个名字似乎感觉到很是惊讶，纳兰心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世上，从来没有亘古不变的情感！”

    不管她当初和燕月有什么样的情谊，都不能作为她判断一件事情对错的理由，因为，情最是无用。

    “你知道有些什么？”

    重门欢的神色冷峻了下来，开始冷静地问纳兰心她所知道的事。

    对于重门欢的问题，纳兰心无所羁绊地摇摇头说：“有些事情，我只是略知一二，具体的，还是要你自己去查！”

    不管是纳兰心不愿意告诉她，还是她真的不知道，重门欢都不能再追问下去，因为，就算她问，也得不到任何的答案。

    纳兰心看着重门欢，忽然良善温和了许多：“雁过留痕，人走过都会留下脚印，报应总会来的。”

    她笑着笑着，便露出了一些苍凉来。

    长长地叹了一声，苦笑着说：“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为时已晚。

    纳兰心看着手心中的黑色药丸子，眼中的神色开始变得缥缈了起来，浑浊的眼中，露出了久违的亮光。

    泪光在闪烁，她有太多难以释怀的不舍：“若是可以选择，当年宁愿选择老死一生，也不愿意跟了燕九冥！”

    重门欢看着她，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

    纳兰心这样的女子，若不是因为燕九冥爱恨纠缠，她现在，定然已经是儿女绕膝，享尽天伦之乐了吧。

    只可惜呀，人从来都没有回头路走。

    和重门欢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纳兰心显得很是疲惫，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上，看着重门欢，忽然呢喃地说：“你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对于死亡，她已经无所畏惧，但是，她还有一些放不下的事情。

    重门欢不忍心拒绝，便点了点头：“你说吧，若是我能够办到。”

    现在的死亡，对纳兰心来说，是对她的成全。

    “若是你有机会见到我的父母亲，一定要和他们说，来生来世，我给他们当牛做马，以偿今日之亏欠！”

    她说着，那浑浊的眼睛之中泪水掉了下来。

    顺着她的脸流下来，打湿了她的衣襟。

    若是人生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便是对父母亲的亏欠了，若不是因为她，他们现在也不会身陷囹圄之中。

    来生她给他们当牛做马，一生一世，不知可否偿还了他们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