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师傅，我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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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喜欢少女在昏黄烛光里打坐的模样。

    端坐在蒲团之上模样干净姣好的少女，总是很容易便睡着了，坐在那里不断地打瞌睡，头朝着他点啊点。

    迷离摇曳的烛光里，少女白皙明媚的面容已经有了明艳的痕迹，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如同蝴蝶的翅膀。

    她每一次不经意之间的煽动，他都感觉自己的心，在跟着颤动。

    那样的感觉，在无数个寂静深沉的夜里，教他心思难安，焦虑顿起。

    想要抽身而去，那少女却软软地倒在了他的身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安然入睡，他浑身僵住，不敢动弹丝毫，生怕她睡得不安生，生怕她被惊醒！

    少女那长长的发丝垂在他的身上。

    和他的发，纠缠交错。

    那些隐秘的深夜里，他的脑海之中总要浮现过一句话：结发为夫妻！

    这句话闪过脑海，马上便被他死死斩断，盘腿坐在那里，默默念起了一夜的经文。

    心生魔障，心灭魔障灭。

    他以为，他可以灭了这情障。

    少女软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月光从窗台偷偷地钻进来，洋洋洒洒地在他们的身上打上了银白的光。

    他看着落在地上的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影子，那些夜里，他偷偷欣喜。

    不知多少个月夜，月光见证了他的罪孽！

    他在无数个日夜教她武功心得，教她乾坤易术，教她读书教她弹琴。

    她不似燕月野，总喜欢往外跑。

    少女秦璇玑多数时间都是喜欢待在仙宫之中的，扶着一边脸呆呆地听他弹琴，听到欢喜的地方，然后蹦跳着，脱下鞋子。

    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挥舞着水袖长裙，开始跳舞。

    干净不染尘埃的少女，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整个仙宫。

    她赤着脚，唇中吟唱着绵软幽长的长歌，伴着他的琴声翩然起舞，洁白的脚踝上铃铛声起起伏伏，声色入了他的眼和耳，是他寂寞仙宫里，最倾城美好的声乐。

    那少女，便也在水袖起落，她唇上咿呀软歌之中，悄然成长。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长大了的，好像只是那么短暂的时间里，她便已经长成了明媚姑娘的模样。

    站在他的身边，已经极了他的下巴。

    她依旧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裙，喜欢在仙宫之中四处乱跑，独自欣喜独自起舞。

    再也不需要听他的琴声才能舞。

    她已经可以完整地舞出凌厉剑舞，在打坐的时候也不会再打瞌睡，也不会在那些月夜再眼巴巴地爬上他的窗台看着他喝酒。

    亦是不会再跟在他的身上，可怜兮兮地喊他：“师傅，我脚疼。”

    那个依赖他，喜欢靠着他的少女，已经和他有了距离。

    后来，她甚至不再喜欢待在仙宫之中。

    那空荡荡的仙宫，琴声缭绕，余音空寂寂地绕梁不绝，仙宫之中没有了少女脚上玲铛的声音，也没有了她翩然起舞吟唱的软软歌声。

    他依然守在寂寞仙宫，独自看书独自弹琴。

    直到后来，她带了那个男子回来，少女脸上扬着明媚的笑容，软软地和他说：“师傅，他是燕九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