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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南槿正与宏月华商议他们也该去姒老将军那儿坐一坐,小儿子一下子窜了进来又转瞬折了出去。
“夜儿,你嘴里叨念些什么?为何像野马一样,不能有些规矩吗?”宏月华没有意识到自己还被丈夫“众目睽睽”地抱在膝上,只顾着“教训”儿子。
“儿子在说‘非礼勿视’!”指了指父王、母妃,背对着他们身子微转过去看,“凭什么大哥可以无所顾忌,就我一个人得守规矩?”兄长去嫂嫂前,他被教训;兄长娶了嫂子回来,挨骂的为什么还是她?
“你母妃是觉得她有一个不寻常的儿子就够了,剩下的这个应该是懂事、心疼双亲的好儿子。我可不指望你们能都这么好命,会娶到你嫂嫂这样对公婆比待亲生双亲还恭顺的妻子。”斋南槿心里清楚妻子对两个儿子如此不同就是不想他们百年去了以后没人照料幼子,若是到时权力不执掌在他的手里,他又怎么保全幼子一世无忧?
“咦?对了,我来就是方才听到兄嫂在争论些事。”斋暗夜送小诗回兄嫂的院落时,都走到门口了。小诗说有东西忘了拿回来,折回去取。暗夜便信步走进去,才进了两步就听见二人在“争论”!要知道,他的兄嫂感情和一般的夫妻不同,在事前都是有一方会让一下而从不轻易吵的!
“是么?是不是你嫂子在欺负你大哥?”宏月华已然坐回了她原来的椅子上。
“我就听哥大声对嫂嫂说,‘就该让母妃知道岳父当年对我们的恩情’。而嫂子也只是低声地讲了一句‘陈年旧事,老天都给我赚了个相公,还说什么?’”斋暗夜正正经经地学着兄嫂讲话的语气,讲完见父王、母妃皆不出声,只是父王看向母妃。
他又补上一句,“后来哥又说‘若让母妃知道你死一言救下我们母子二人的恩人的女儿定对你更好’,嫂子听了哥的话却叹气了……”斋暗夜故意在这个地方顿下了,他目光瞟见父王的眼神中有些意外,疑惑地望向母妃。
“她叹什么气?”宏月华终于开口,她知道儿子在说谁了,但她却没想到那人竟是姒老将军当年被……
“嫂嫂说那样就失去了原本的好,她并不喜欢长辈带有感恩的态度。还说姒伯父到了将军府后就一定已经知道哥是谁,那时他还不太同意嫂嫂嫁过来。若不是将军府的老总管看兄嫂他们总吵小孩子之间的架,还不肯把这事透露一句呢!”小暗夜当然希望兄嫂长长久久,嫂嫂对人特别好,或许是好到有点傻,从不让哥干一点儿有违孝道的事,“母妃,什么是态度?”
“夜儿,你去找你兄嫂玩儿。顺便问问他们你的小侄子、侄女什么时候来报到?”宏月华知道幼子虽小,但他应听得出,自己是要支开他的意思。
“行!”斋暗夜要说的都说完了,正想着方才被他哥发现他“偷听”要抓他时,嫂嫂笑着对他说一会儿去他们那儿吃糕点的事儿呢!转身就走了,毫不纠缠母妃没回应他的问题。
小儿子走了以后,宏月华才舒了一口气看丈夫。
“南槿,我是不是对儿媳太苛刻了?”再次走到丈夫身边执起他的手,凝视着他的眸子。
“不!你是太舍不得把儿子让给别人。”斋南槿知道,关于儿子的婚事妻子比他心结要重。
“可人家丫头一直比我做得好,并没有要抢。”宏月华念及近日种种,扯了扯嘴角,笑自己还不如个孩子。
“以心换心,才是大智若愚。”斋南槿打从第一次见到姒寒雨那刻起,对她便是这种感觉。此时的他,神情和蔼,没有一个王爷该有的戾气。
“嗯,咱们打点一下,去将军府吧!路上我再把欠你的解释,细说一番。”多年来,宏月华一直对当年的事守口如瓶。现下斋暗夜是事情描述的像模像样,他们也该去见一见亲家。毕竟,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不是谁想胡诌都能胡诌得出来的。
话说姒寒雨这边都快纠结死了,她们家相公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和他弟弟较上劲了。暗夜一走,暗尘就变了脸,笑嘻嘻地上前抱住她一同在床上躺下。什么也不做,就只是看着她。姒寒雨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又无奈地被他困在床内,只得背对着他不看他,以保证自己可以“掩耳盗铃”。
“你方才是故意的?”姒寒雨静卧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想到这次的事不寻常。斋暗尘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因为跟自己“吵架”而注意不到弟弟就在院子里。她边翻身面对斋暗尘边问,正巧见到某某人单臂撑头,正“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关于她的问话,斋暗尘还轻轻颔首,“爹爹若是想让父王、母妃知道,早就将此事告诉你了,他不是那种‘做好事留名’的人,你这样他会不高兴的!”蹙了蹙眉,嘟起唇要把身子转回去。
“和我过几辈子的人是你,让你舒心就行。你转到哪去?过来慰劳一下为夫的良苦用心。”一把将姒寒雨揽回身边,低下头就要“为所欲为”。斋暗尘这两天尝到了“甜头”,一会儿不与姒寒雨“亲近”一下就觉得浑身哪儿都不舒服。
“哎呀~大白天的,门还开着,你羞不羞?”两手支在他的胸前,又羞又恼。这次她给斋暗尘吻过以后,他有事没事的就像个讨糖吃的孩子,老是腻在她的身边要“赏赐”。
“娘子是说,白天是娘子,到了晚上就是寒儿了?”他的暗示姒寒雨听得明白,却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一僵,手也忘了抵抗,“寒儿,怎么了?”看着姒寒雨的神情不像是吓唬她玩儿的一贯诡异,他不再痞里痞气,正色起来问她。
“在忘忧的时候,你有没有变成过休原的样子,轻…轻薄过我?”姒寒雨咬了咬牙,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因为那语气、那神态,像极了那只“鬼”。
“变?有人变成‘那个人’轻薄我的寒儿?”斋暗尘讨厌提起“休原”这两个字,仅是咬得很重“那个人”。
“暗尘,我说正经的呢!”姒寒雨有时候很喜欢斋暗尘“不正经”,这时候却害怕他的不正经。因为,那是太容易让她想起那只“鬼”了。
“我不知道。”看他的寒儿的神情,大约是希望答案是肯定的,‘我的寒儿真稚气。’
“不知道?”‘这么说,只有一丝可能喽?’姒寒雨扁了扁嘴,觉得斋暗尘是因为她被“轻薄”过而轻视她了。
“我又不是神仙,也不是妖魔,怎的知道自己变了没有?”斋暗尘此时心里泛起嘀咕,‘之前在她面前变大,她都差点儿逃跑。要是再让她知道点儿别的,她还不得又叫着嚷着要休了我?’
“好暗尘,别闹了~”姒寒雨就是因为看见斋暗尘“变大”过,才把希望放在他的身上,她不希望那“鬼”是别人。
“好,或许…或许是我!”被姒寒雨柔柔地一求,马上没了主张。撇了撇嘴,又一次单手撑头侧卧着看她。
“嗯?”一听“有门儿”,姒寒雨唇边就划出了好看的弧度,窝进他怀里。
“我每年都会有一两次身形怪异,若是不似易容。而且让人有种‘天衣无缝’的感觉,那说不定就是我。吃亏了,吃亏了……”斋暗尘对妻子的主动“献身”很受用,边想边说以空出来的手扣住姒寒雨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