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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萌静静看着顾辰苍白的脸色,心中又是一痛。她伸出手去揉了揉他的眉心,指尖顺着他高挺的鼻梁慢慢下滑,直到那片扎人的胡茬。
“笨蛋。”她懊恼地咕哝一声。明明是他说要放手,她便以为他会真的放手好好生活,谁知道他会把自己变成这样一副模样。她早该想到的不是么!他的爱那么疯狂,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下!
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顾辰慢慢睁开眼,便发现了呆呆站在床边的祝萌。眼中闪过惊愕,唇边弯起自嘲的苦笑,他又闭上了眼。几秒之后,他再次睁开,却发现眼前的祝萌并没有如之前的无数次一样消失无踪。心慢慢地开始跳动,他的目光紧锁着祝萌,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祝萌的声音响起:“饿吗?”
顾辰好些日子没有正经吃过饭了,几乎都是靠灌进去的酒让自己出现饱足感。脑子里混沌的时候,也没顾得上肚子,现在被祝萌这么一问,倒也生出了些饿意。
“饿。”兴许是饿得没了力气,顾辰显得有些虚弱,只瞪着湿润如小狗一般的眼炯炯地盯着祝萌。
祝萌原本是有些气恼他这么不拿自己身体当一回事,现在被他这么一看,心中又渐渐柔软了起来。
“想吃什么?”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祝萌挫败地想,自己这辈子都没法拿眼前的男人怎么样了。
“随便。”顾辰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只要是你做的。”
祝萌摊了摊手,无奈地说:“大概没办法如你所愿了,你的冰箱里什么吃的都没有。”
顾辰掀了被子就要起床,祝萌一看他这架势连忙过去扶住他,斥道:“你干嘛?!”
顾辰停下动作委屈地看她,小声地说:“我们去超市买菜。”
祝萌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就你现在这情况,哪里还去得了超市,安安心心地躺在床上休息!超市我自己去就好了。”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手却被他给拉住了。
“怎么了?”祝萌回过头来问。
顾辰眼底有些微的挣扎,最终开口道:“叫外卖吧。”
祝萌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又确定一遍:“你真要吃外卖?”
顾辰坚定地点头,示意祝萌把手机递给他。在通讯录里找到号码拨了出去,顾辰将手机贴近耳边,对着那头吩咐着点餐的事,声音虽然很虚弱,却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祝萌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愈发地觉得眼前的顾辰与自己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
“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顾辰挂断了电话,看到祝萌出神的样子,不由得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他就在她面前,她还在想些什么?
“我离开的这些年,你真的变得不太一样了。”祝萌感慨着,语气中带着些惆怅,却发现顾辰的脸色越来越差。
“没有不一样!”他着急地解释着,“我就是原来的顾辰,你的顾辰!”
祝萌看他慌乱的模样,叹了口气,坐到床沿,手臂绕过他的肩膀,将他搂进怀中,空出的一只手抚上他的脑袋。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愿意跟人交流了,虽然态度很冷淡,但是比起以前要好太多了。”祝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欢快一点,她实在怕他乱想,“我很高兴看到你这样的转变,小辰。”
顾辰这才稍微放下心来,脸色稍霁。他无声地靠在祝萌怀里,享受着这久违的温暖,唇角越翘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