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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记处的几个家伙,一见柳毅,眼睛立马亮堂起来。
上次从柳毅那得到的回扣,除去上交的,几个分分巴巴,正好回家炒了一盘子。
平菇放点酱油、豆瓣酱一炖煮,味道就跟吃肉似的,特别够味,家里的老人孩子,欢呼着似从前逢年过节,连一点汤汁都没放过。
他们每晚盯着来来往往进进出出的,就担心,一个不留神,对方从眼皮底下溜过去,让家人空欢喜一场。
“几位辛苦了。”柳毅也懂得规矩,,利索地从筐里取出两丛来放在桌上。
几人顿时眼睛一亮,笑容也真挚许多:“客气客气。”
将得来的贿赂藏到桌肚下面,挥挥手让直接进去:“不要过称了。”
柳毅一愣,立马心领神会笑着道:“那就多谢哥几个了。”
自古以来,拿人钱财□□,虽然柳毅筐子的重量也没超出标准,但重要的是姿态。你给了好处,咱也替你开了后门,两不相欠。
王八斤为人虽然圆滑,但总算言出必行,在市井打混的人中,也是矮子里拔将军,算可结交的一类。
上次说帮柳毅看地盘,周边果然用砖头简易地围起来,表明有主。要想太太平平做生意,就老老实实地避过这块界儿吧。
“谢了,王哥。”这声王哥,柳毅是叫得真心实意。
想在市场混得开,还得跟这类人抱团,单枪匹马的忒容易吃亏。
要是柳毅武力值高,以一敌十,能横行无忌地也就算了,谁不服的,拳头底下见真章,打到他服为止。
关键是。。。哎,也就比正常男子稍微强点点,只能走常规路线了。
“既然叫一声哥,就别提个谢字。咋啦,又弄了时兴货过来啦?”对方不着痕迹地在柳毅的两筐上打了个转。
“混口饭吃。”柳毅笑着打着哈哈,尔后神秘兮兮地朝他招招手。
王八斤带着点迷惑:“有啥好事要关照哥的?”
柳毅朝四周看看,见确实没人注意这边,才假装从兜里,其实是从空间里,掏出一菌包来,双手捧到对方面前:“这是小弟孝敬哥的。”
“哦?”王八斤起先没当回事,随后眼睛一眯,似是想起了什么,立马就将它藏进怀里:“果然是好兄弟,好,好。”
“王哥,为了这,小弟可是费了老大劲啊。”柳毅为了凸显难度,故意添油加醋。
“明白,明白,人家吃饭的家伙,能轻易地让你搞到手?”
“是啊,好说歹说,费了两斤粮食才弄到呢。”柳毅的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不舍:“说是回家撒点水,一两天就能炒一盘呢,想着让大侄子们尝尝鲜。”
王八斤也是人精,哪能不明白柳毅的意思,当下打包票道:“哥承你的钱。”
有了这句话,柳毅也笑开了,感觉两人间的关系更进了一步,跟上一次的小心试探与假客气截然不同。
吃独食可不是啥好习惯,有舍才有得嘛。
市场上客人才渐渐密集起来,柳毅的摊位前却被围得水泄不通,大部分都是上次的熟面孔。
“之前还白跑一趟,都没遇着人。”
“是啊,我也来过。”
边抱怨边麻利地装袋子,两不耽误,稍微一含糊,下手慢了,就抢不到多少了。
在王八斤时不时地招呼着 ‘排队,排队,哎,说你呢’的维持秩序的声音中,柳毅虽然转得跟陀螺似的,但总不至于手忙脚乱,那一包菌菇付出得真值啊。
半个小时的功夫,柳毅的筐子就空空如也了。
“散了,散了,下次请早啊。”柳毅对着还蛮长的队伍,不好意思地道着歉。
人呢,有个特点,见着哪边排着长队,保准会一窝蜂地跟去凑热闹,不少就是抱着试试看、瞧新鲜态度的,也会加入其中,排多长时间都不嫌累,真是奇怪。
估计今儿,柳毅还无意中引领了一把潮流呢。
“下次都备点货啊。”
“三天后早早来排队。”有人暗自下了决心,不到黄河心不死地非要吃到一口平菇不可。
能吃得起新鲜货的,都是手头比较宽裕的,在任何时代,都不差这类人,恩,就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要晓得一般的,外面有不少连口稀饭都喝不上呢。
送走一大帮老爷太太们,他眼角的余光撇到个躲在一边,怯生生地小女孩。
见柳毅看过去,她如惊慌的兔子般,手脚都不晓得怎么放,垂下头,脸红成个大苹果。
这不是上次那个小姑娘吗?怎么又来了?
看着筐底残留的那一点碎渣,柳毅心底叹息一声,咋就又心软了呢。
要是将来他不来卖平菇了,这小姑娘吃什么喝什么?
不管了,真到那时,也轮不上他操这个心,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
朝她招招手,小姑娘机灵地明白了什么,欣喜地小跑过来,嘴角的开心怎么也掩饰不住。
见柳毅将碎渣倒进小女孩的衣兜,王八斤叹息道:“兄弟,你又?咳,救急不救穷啊。”其实他早就惦记着筐底的那点东西了,现在也不怎么好意思跟人家抢。
“没事,王哥,这一点碎渣,也没人买,还不如给小姑娘垫垫肚子呢。”柳毅觉得自己浑身笼罩着圣父光环,慈悲极了。
一个吃不上、靠乞讨为生的小女孩与一位温饱不愁的壮汉,他当然会选择帮助前者了,也就装作没看见对方的神情。
“也就遇着你心肠好。”王八斤终究有点于心不忍,就没在说什么:“来,喝口润润喉咙。”说着,朝柳毅扔过来仅剩一口水的瓶子。
“这使不得,使不得。”柳毅故作紧张,不好意思地说道。
“干哈,像个娘们不爽气,让你喝就喝呗。”
柳毅为了让嘴唇看起来干枯一点,白日里都没怎么敢喝水,现在还真是有点口渴,也就不再矫情,喝完水扔掉瓶子,还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咂摸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