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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焕坐进车里,车内无光,有的也只是从车窗外依稀投射入的街灯的光,陆焕垂着眼,无精打采的样子,他刚才哭了,眼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眼角泛着红,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是却看得顾以源有些心烦。
“你在哭什么?”
他的声音很沉,平静无波的,可陆焕听着却觉得有一股深深的压迫力量朝自己涌来,他坐在边上,车内宽敞,他坐的那么远,就和顾以源之间空余了两个人的位置,顾以源的眼扫过这块空隙,眉头微蹙,喉咙沉了沉,“坐过来。”
陆焕睫毛抖了抖,他瘪嘴,憋着一股气,不肯过去。
顾以源就哼笑了一声,伸出手直接把人给拽了过来,陆焕瞪大眼,身体就倒在了顾以源的身上,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鼻子撞在了顾以源骨骼嶙峋的肩膀上,酸痛的厉害。
陆焕坐正身子,捂着鼻子揉了揉,眼角都泛出了泪光,但一看到顾以源的神色,心都一震,就把那眼泪给硬生生的缩了回去,委屈的看着他,欲哭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是很能勾引起男人的施虐*的,毫无抵抗力,似乎只要随手就能扼死了,这样的陆焕,就坐在顾以源身边,离的很近,陆焕微乱的呼吸就顿在顾以源耳边,他转过头,垂下眼就能看到陆焕颤抖的睫毛和睫毛根上滚圆的的泪点儿。
顾以源轻轻吸了口气,气体进入鼻腔,他能够感觉到喉咙口痒痒的,舌头抵在齿间,转了个圈,顾以源抬起手,装模作样的蹙眉往窗外看去,而手则在陆焕的脸上掐了一把。
陆焕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顾以源跟没事人似的,他不禁喊道:“你怎么掐我?”
顾以源瞥了他一眼,不语,他手指点着大腿,高深莫测的样子,其实是在回味刚才掐着陆焕脸颊肉的触感,手指碰在腻白的皮肤上,指尖像是被火烧过,一直处于冰寒状态的身体终于是有了些热度。
陆焕又被欺负了一把,他有些憋屈,可人都坐在了顾以源的车里,自己也没了去处,现在唯一能仰仗的也就是这个对自己心怀不轨的混蛋了,于是他只好气鼓鼓的往窗口坐了坐,不想理会顾以源了。
谁想到他刚一动,顾以源就沉声呵斥他,“别动,坐好。”
陆焕呆了一下,墨迹了片刻,他耸下肩,还是窝囊的坐回了顾以源的身边。
顾以源见他坐了过来,心里那点占有欲就稍稍满足了,倒也不为难陆焕,至少没有在动手动脚了。
……
其实,他能在这里碰到陆焕也不是什么巧合的事。
顾以源调查过陆焕,也知道他现在住在陈言之的家中,而陈言之是谁?
顾以源想起那日在大都会里碰到陆焕的情景,不用深想便知道了,只不过,一个落魄的会所经理,只要稍一提拔,在配一个多事吝啬的女人,陆焕在陈言之家中的境遇便就变得尴尬了。
顾以源曾想过,在面对陈言之愈渐疏离冷淡的态度,和他那个小女友不待见的眼神,陆焕那个大神经能够在陈言之那儿呆多久,他估计着,也该是一周的功夫,如今果然成真了。
虽说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待看到陆焕伤心难过的样子,顾以源心里却一点愧疚都没有,他只是觉得,这张流着泪的脸,已经足够勾引出他的欲-望了。
车子一路开,沿着市郊前去,可去的路却不是顾家大宅了,自从顾以源察觉出自己身体的问题,就不愿和家人同住了。
爷爷的态度有些不乐意他搬走,他觉得这个孙儿大病初愈,人还是虚弱的状态,怎么可以一个人搬出去住,而父亲的想的则是,大儿子搬出去,这放在别人眼里会是如何想,继母和弟弟的态度则是随大流,于是乎,一家子人都不同意顾以源搬出去住。
顾以源无法,只好搬出了医生的话,顾家大宅虽然清静,可还是靠近市中心的,他建议顾以源还是需要去空气干净些,车流量少的地方暂住。
见医生这样说,顾以源的继母听了,便借机说起了顾以源现在所管理的几家公司,拐弯抹角含糊的问了几句他的身体不便,是否影响公司的管理。
顾以源笑笑还没说话,一旁在听着的爷爷则看向继母韩芳,韩芳一惊,便不敢再胡乱说话了。
这是个不高明的女人,所幸顾家里也不需要什么聪慧的女主人,若不然,顾以源睡了这三年,顾家局势的变动,岂是如今这点牛毛。
顾家的房产有很多,那种多,是无法想象的,若顾以源是个败家的,他随意的靠当包租公过日子,那笔钱,也能遨游地球一百圈,不带骗的。
车子停在了高门围墙前,房子在市郊,顾以源特意选了一块人不多的地方,而这处房的特点就是围墙高,院子也大,房子在最里面,在里头发生了任何事,外面的人都是没法子听见的,这也是顾以源选这里的原因。
陆焕跟着顾以源进去,司机没有跟入,整条黑黢黢的羊肠小路上便只有他们两个,陆焕缩的有些急,顾以源瞥了他一眼,“你怕黑?”
“……嗯。”他声音不争气的抖了抖,陆焕听到顾以源喉咙震颤,好像嘲笑着他,陆焕没反驳,其实他也觉得自己不男人,可这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从小他就怕黑,长到现在,虽然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了,可这刻在了骨子里的性格怎么可能改变。
陆焕想起他小时候一到晚上,爸爸就会抱着他,给他讲故事,现在想想,突然就觉得,那个时候,他爸是把他当小女孩来养着了,所以现在才会那么软绵绵的。
其实顾以源不喜欢男人可怜巴巴一脸软糯的样子,不过……陆焕是个特例,他的脚步停下,侧首低眉看向陆焕,有一个刹那,他原本凌厉如刀锋的眉眼似乎被打磨了一番,为一个人上了刀鞘。
“你跟过来。”
“嗯?”陆焕的手被轻攥住,顾以源的手很凉,陆焕的手掌却是干燥温热,陆焕被他攥住,顿时就有些僵硬了,他的手动了动,指尖就不小心挠刮到了顾以源的手掌,顾以源也一僵,他低下头,有些沉郁的看着陆焕。
“手别乱动。”
陆焕耸肩,“哦……”他又被骂了,其实被顾以源呵斥多了,也能产生抗体了,至少现在,陆焕已经不那么害怕了,手掌的力度渐渐加大,陆焕也似没感觉似的,有了人牵着自己,走黑路倒也不觉得有多害怕了。
这条小路不长,走过院子的长廊,就到了住所,陆焕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也是第一次见闻这么大的房子里能不安置一个佣人的。
他看着可以说是荒凉的四周,不确定的望着顾以源,迟疑了片刻,还是道:“这……难道你缺钱?”
顾以源不理会他,把陆焕带到一间房间,里面很干净,毕竟就只有一张床,他站在门口,“我刚搬来,这里的东西我都把它换掉了,现在就剩一张床,所有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准备。”
“那我睡沙发。”陆焕在陈言之家就一直睡着沙发,他倒是不介意。
不过,顾以源手指在陆焕眼前摇了摇,“我说过所有东西都没有了,沙发当然也没有。”
“哎……”陆焕摸了摸脑袋,他刚才好像是没看到有沙发啊,他朝周遭看去,空荡荡的一片,整个大屋还真的就只有一张床,陆焕顿了顿,手扯着裤缝,傻笑了两声,“那我睡地上吧。”
顾以源皱起眉,表情沉了下去,他看着陆焕两秒,确定了他的话不是在说笑,就吐出两个字,“随你。”
…………
他本就脾气不好,往日里看起来人模狗样的都是装装的,此刻在陆焕面前,就更是一副烂人坏脾气的样子,陆焕看着顾以源沉着脸把门给关上了,站在门口,摸了摸鼻子,有些疑惑,自己又是哪里惹到了顾以源。
他默默的走开,这处房子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大得离谱却也冷清的离谱,不像是人呆的地方,陆焕把灯都开了,找了处角落就随意坐下,脑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其实睡不着,人也不疲倦,陆焕闲来无事便靠在角落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玩。
他呆坐了一会儿,就听到顾以源的房间里传来了他痛苦的呻-吟,声音很浅,可是陆焕却听到了。
陆焕“咻”的抬起头,朝门跑去,他敲门,里头却没反应,陆焕顿了顿,拧过门把手。门没有锁,他打开了门,便看到顾以源头埋在床上,双手扣在床棱上,指甲都抠出了血,陆焕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把顾以源的手从木头棱面上掰开,又把他翻过来,无措的看着他。
“你怎么了,有药吗,你这样需要吃药啊!”
他在顾以源身上摸了摸,想看看他有没有备药,可是除了摸到硌手的骨头,其他的什么都没有,陆焕皱眉,手抬起,却就被顾以源给紧紧抓住,牢牢的攥紧在手里,他突然翻身把陆焕压在了身下,睁开一只眼看他,眼底满是戾气。
“我不是说过不要乱动吗?”
炙热的气息扑在陆焕的脖颈上,他仰头便看到顾以源泛着血丝的眼,顾以源的眉头紧蹙,眉间的沟壑不时颤抖,嘴唇挨着他的脸颊擦过,鼻尖触在了陆焕的脖子上,陆焕身体一僵,顾以源的背脊伸直,牙齿就磕在了陆焕的嘴唇上,凶狠的吸-允着,仿佛要撕碎了陆焕似的,蹂躏着他的嘴唇,唇肉被咬破,甜腥的血味弥漫在口腔里,陆焕连呼吸都变得颤抖了。
好不容易顾以源挪开了唇,嘴唇之间勾起几丝透明的液体,陆焕的下巴的抬起,顾以源剧烈的喘息,可神智却稍稍清明了些许,他低下头,额面抵着陆焕,彼此的呼吸交杂在了一起,陆焕小心翼翼的喘着气,“顾以源?”
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又是那么脆弱软糯,顾以源稍微离开了些,他的膝盖嵌入陆焕的双腿之间,手也压在他的身体两侧,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全权掌控着陆焕,这样的姿势让他觉得舒服,可陆焕却只觉得压迫。
他看到顾以源渐渐恢复清明的神智,屏息,以为顾以源会就此放过他,可是平静只有一瞬间,之后却是如同风暴般,波澜凶猛的海水冰冷的将他淹没,顾以源猛然压下了唇,从被咬碎的嘴唇一路碾压厮磨,多事的衣服被扯开,身体只觉得一凉,顾以源冰冷的手便抚摸上去。
这种被掠夺的感觉,无情残酷让人绝望的感觉,似曾相识。
陆焕浑身战栗,他看到顾以源混乱的表情,似被疼痛牵扯又或者是被*牵引,他突然瞪大眼,一直被他小心隐藏住的那段羞耻屈辱的记忆在此刻被揭开。
屋外川流而下淅淅沥沥的大雨,如同瀑布般席卷而过,密集的下雨声,也无法遮盖住冰冷室内隐约的低喘声,那是少年细白的身体被一头野兽凌驾于身下,猛烈的冲撞,尖牙抵在脆弱柔软的皮肉伤,粗粝的毛发擦过敏感的*,陆焕知道,在那个时候,尽管疼痛剧烈,可他也发出了低廉的呻-吟和羞耻的进入了高-潮。
那是他不愿想起的记忆,宛如白色的布板上泼上了墨,勾上了艳丽的红,赤-裸裸的放大了他隐含的不愿透露的欲-望,让人生厌。
顾以源的手按在了他的胯-间,软软的一团肉被揉撵而过,陆焕脆弱的私-处被碰触刺激,他顿时就忍受不了,眼角泛红,身体浮现出粉色的春-潮,可是尽管身体被撩拨,理智上却让他想要抗拒。
他忍受不了这种感觉,陆焕推拒着顾以源,手按在顾以源的背脊处,他的手刚一碰上,顾以源的身体却突然顿住了,原本狂暴的动作咻然停止,他定定的看着陆焕,突然哀嚎一声,脸容扭曲,整个人都无力的瘫软了下来,倒在了陆焕身上。
陆焕从他身下爬出来,站在床边,浑身战栗,腿都在发抖,他只看到顾以源的肩胛骨突起,原本便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覆盖着的身体,此刻却以肉眼可见产生变化,全身上下的骨骼一寸寸的裂变,上下突起移位,陆焕惊惧的看着他,顾以源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喘息,疼痛已经让他没有力气发出任何声音了。
他的手绷直僵硬,整个身体似乎被一双手在无情的扭曲着,陆焕呆呆的看着他,害怕的往后退去。
他仿佛看到了一头野兽从顾以源的皮肉之间穿破而出。
顾以源的身体被裂开,四肢逐渐发生变化,疼痛侵袭过他的全身,他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揪住自己的头发,想要把那股疼那种绝望给撕开,可是没用。
这种状况从未有过,顾以源不曾想到,自己会在此刻,在陆焕的面前,发生异变。
可此时他也无暇去想,他用头撞击墙壁,只求疼痛能停下,骨头被撕裂,身体的皮肤被一片片割开,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从里面出来。
陆焕复杂的看着顾以源,嘴唇紧紧的抿着,却没有一丝血色,光源脑曾传输给他的信息,让他对于顾以源现在的样子觉得熟悉,他怔怔的看着顾以源一步步的发生变化,心里则都是惶然,他是知道这种情况的,被改造过的身体便是这样,而顾以源此刻的状况,便是身体异变的初步症状。
顾以源的身体慢慢脱离了人形,四肢幻化成了兽爪,骨骼裂开后又重新组合,这是一种宛如地狱的痛苦,仿佛被岩浆浇灌般,身体的温度从未有过的炙热,陆焕的耳边只剩下顾以源的沉闷的喘息,嘶哑的痛苦的呻-吟。
他静静的看着那从人类身体里裂变而出的野兽,床已经被野兽撕碎,它虚弱无力的倒在木屑碎片里,湿漉的毛发,黯淡的光泽,兽躯微微起伏,昭示着它还活着。
陆焕下颚微扬,瞳孔收缩,他无论都忘不了的梦魇,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陆焕想起顾以源曾经若有若无的接近自己,原来都是有目的的,他便是那头野兽,只是披上了面具,开始期满自己,可这是为了什么?
陆焕想到自己曾给顾以源的那张纸,他心都一颤,深深吸了口气。
原来对于顾以源来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欺骗而存在的,获取自己的信任,得到了兽化的信息,陆焕咬着下唇,原本已经愈合的嘴唇被他咬的血迹斑斑,他低下头,往后退去,手脚僵硬地退出了门后。
他要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离开顾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