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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年后。
云翼山脉出云山的一个山峰上,有几间用山石、泥土和茅草搭成的房屋,屋外是一块亩大的田地,常年种植一些瓜果蔬菜。
田外是一处十丈方圆由人力开辟的练功场,石锁、石棍、石墩等练武器具摆放其间。
再外就是出云山的山崖,崖高不知多少丈,探头看去也只能看到一片云海,站在崖边颇有出云之意,飘飘欲仙。
崖边另种有九棵杨树,是此地的主人万佛寺了因住持在十八年前种下的,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人合抱的大树,在崖风中韧然而立,显示出了因不妥协于世、不随波逐流的猎猎风骨。
房屋的后边是上山的唯一之路,路呈阶梯状,是了因一人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建造的,如今,这条路已经被万佛寺列为禁路,每日除了了因住持和一位少年可以上下经过之外,任何僧人都不允许来此地叨扰,否则就按寺规处置。
站在这条路上向后看,就能看到对面山峰上的万佛寺。
万佛寺是青石城的唯一佛寺,也是整个青鸾国颇有名气的寺庙。
说它有名气,倒不是因为万佛寺多么的庞大、僧人如何众多、佛法如何精深、藏书如何繁多、香火如何鼎盛,而是因为万佛寺真的有一万尊佛像,不多不少,整整一万尊!
这一万尊佛像,大的有一丈多高,如寺门两侧的善恶佛,一尊手作兰花、面慈目善,一尊手持铜锏、凶神恶煞。
小的微如指节,或站或坐、或躺或侧、或嬉笑怒骂、或面无神情,总之都是神来之作、栩栩如生。
传闻,这座寺庙建于三百年前,是当时的得道高僧空鸾大师督建的,集合了青鸾国所有的能工巧匠,历时八年才建成。
因寺庙设有万佛尊位,被当时的青鸾国国王命名为“万佛寺”,并造鎏金牌匾赠送悬挂,这个称呼一直沿用到现在。
按理说,这样的寺庙应该香火鼎盛才是,但其实不然。
由于万佛寺地处出云山山顶,行路不便,加上万佛寺万佛有大小之分,却无地位高低之说,因此青鸾国的善男信女都不太愿意来万佛寺参拜,而另寻它寺礼香念经许愿。
了因作为万佛寺的住持已经有三十年了,如今年逾六旬的他许是经常练武诵经的原因,看起来仍是四十出头的样子,脸上连皱纹都少有见到。
据说,了因住持未皈依佛门前是一位大恶之人,江湖上非常有名,无人能治。如今俗名已经无人知晓,但这一身功夫都是那时留下来的,结合万佛寺护寺僧人所练的罗汉拳脚,了因自创了一门内外兼修的功夫:因果拳经。
这门功夫分为上下两篇,寺内的弟子有功劳的才可修习拳经概要,入寺时间十年以上、有巨大功劳的才可修炼上篇,而修完整部拳经的,全寺也只有与了因住持一起居住的少年。
这位少年已经和了因住持在一起居住了十八年,是十八年前有位大户人家在他刚生下来时送上来的,可第二天这户人家就被人不声不响地满门屠戮了。
少年有一个名字,叫李一凡,是家人送上山来之前取的,据僧人中的老人说,十八年前,山下有神婴出世,万佛化为万道金光穿身而过,不得了、不得了。
可由于其家人全部被杀,鸡犬不留,不管是僧人还是前来拜佛的百姓都觉得李一凡是一个灾星,或许有神性,但也是灾厄和苦难,所以,自了因住持收留以后,没有一个外人与李一凡多说一句话,久而久之,养成了他寡言少语的性格。
但了因住持深信此子将来不凡,因此从小就尽心尽力培养,佛法、武功都不曾落下,如今的李一凡已经是一位翩翩美少年,虽是俗家弟子,但一身功夫和佛法都是在万佛寺数一数二的。
尤其是他所练的因果拳经,寓意有因便有果,种何因结何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此功法是了因住持所创,但李一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把原先的最后一招因果循环练到了极致后,创出了更高层的一招:非因非果。
此招据说了因见识后大加赞赏,称其除了功力因年龄的关系不足以外,招式已经可与当世高手一搏而不败。
只是,李一凡的性格决定了他此生陪伴了因参佛练功的日复一日的生活,没有一点要入世的意愿,了因住持也没有要李一凡下山的意思。
每天日出时李一凡就背着木篓上山采药和寻觅山珍,了因住持在家种地品茶、研武习经,寺中所有的大小事都交给其他人去办,没有重要的事一般没人敢来打扰了因和李一凡的生活。
直到这一天……
“喂、喂!有喘气的没啊?”
“听说这里只有那和尚和一个小子住!这么一看过的还挺滋润的嘛!”
“和尚都是吃斋的,这里连个会叫的畜生都没有,去,把少爷的那头驴牵上来,我们要在这里吃完斋饭后卸磨杀驴!”
“哈哈哈哈……”
了因和李一凡房屋前的空地上,来了十几个流里流气的地痞小流氓,年龄都在十几岁上下,大的不过十九岁,小的也只有十二岁。
他们簇拥着一位身着华服绸缎的恶少前来,此恶少身为城主大人的小儿子在青石城那是作恶多端、满城皆知,恶少名为陈伟,今年只有十七岁。
恶少只是听说了因以前曾是一位恶人,就纠集了一帮平日里作恶城中的一些小流氓前来闹事,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恶人。
“少爷,咱们这么羞辱,这和尚居然还不出来?是不是怕了?”一位尖嘴猴腮的小流氓在恶少的身旁一边拿着竹扇为其扇风,一边低头哈腰地献殷勤:“要不,咱们来点狠的,一把火把他这几间寒舍给烧了?”
“不可,我们还没有见到和尚呢,要是把他烧死了,我不是白来了?还是老样子吧……”
恶少看起来面目白净,可神情乖张,眼神中有一股作恶多端的狠戾,这面相一看就让人憎恶害怕,躲之不及。
“是、是、是!少爷说的是!来人啊,抄家伙,把这田给我翻了,把这屋子给我砸了!少爷来了居然不赶快上座奉茶,躲在屋里清静,你清净得了吗?给我砸!”
这小流氓说罢,身后的一帮小地痞有的拿起石块就砸向屋子,有的操起农具就在田里胡乱地翻弄,不一会,田地就被破坏得面目全非,刚长成的幼苗全被拔起散落在地,几棵果树也被人用棍棒敲打下不少树枝。
这些地痞流氓都是在城中小有背景的混混,每人多多少少都习有武功,虽然不登大雅之堂,可搞起破坏来还是风卷残云般不留情面,几间屋舍也被人用拳头大的石块砸的房顶洞开,窗门破裂。
“住手!”
一声断喝震得这群地痞耳中嗡嗡作响,下意识地收了手,看着从正房里走出一位身着灰色僧衣的和尚。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为何在此闹事?”
了因出门行了一个佛礼,面无表情的他看不出有什么怒气,倒是那声断喝让地痞们不敢造次。
“你就是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