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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费君帅眼看前方,轻声回道。
舒钧博没有告诉他仪式该如何开始,也没有提及是否需要闭上双眼。
费君帅只好睁着眼睛,目视前方,内心却是不自觉的感到一丝忐忑,毕竟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舒钧博绕到了费君帅的身后,举起他的那把神器手杖,手杖顶部的宝石并没有发出光芒,但源体殿内昏暗的烛光,却在一瞬间全部熄灭。
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灯火熄灭,源体殿内变得黑暗寂静之后,费君帅仍然感到心脏就像往下沉了下一般。
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与状态,要是继续保持不安的话,恐怕会对接下来的试炼造成巨大的影响。
毕竟无法通过源体殿试炼的噬灵使徒并不是没有,而试炼失败的后果更是相当的残酷。即使没有死亡,也会落得神志不清,与疯子无异。
当费君帅平复了心情之后,他却发现,在黑暗之中,他已经感受不到舒钧博的存在,而他连离开的声音也没有发出。
抱着尝试的心态,费君帅转过了身,试图寻找舒钧博的踪影。
但当他转身之后,眼前却是出现了一名身上发出淡淡光芒的男子。
看到这位男子,让费君帅一阵错愕。下一刻,惊怒的表情逐渐出现在费君帅的脸上。
因为那名发出光芒的男子,正是费君帅这辈子最痛恨的人。
尖吻蝮莫笑倾。
“桀桀桀......”古怪的笑声从尖吻蝮的口中发出,与费君帅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赤炎蚁,你能够成为位列第二十一的三十六灵,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桀桀桀......”
费君帅握紧了拳头,但他克制着没有向面前的尖吻蝮出拳。
他深吸了一口气,让内心中的愤怒平息了几分后,回道:“以你这番话,是没有办法激怒我的。你已经被我亲手杀死,这场博弈里面,输的人是你。”
尖吻蝮听后并没有愤怒,反倒是再次奸笑了起来。
“桀桀桀......
“你觉得你真的赢了吗?不......其实还是你输了。”尖吻蝮说着,用手指尖点了一下费君帅的肩膀。
费君帅惊讶的看向被触碰的位置,因为这时候的他,真切的感受到来自肩膀的触感。
尖吻蝮似乎没有注意到费君帅的惊讶,他继续用让人听得怒气飙升的语气说道:“是我,把你的生活全部打乱了。是我,杀死了你最重视的人。是我,让你承受了这些年来的灾难。桀桀桀......
“你发现了,你肯定发现了。这个世界因为没有你的干预,程小凤没有死,白娇娇没有死,毒蜥也没有死。是我,是我当初改变了你的一切,才会让她们通通都死了!桀桀桀......”
费君帅深吸了几口气,他瞪着尖吻蝮,不断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冲动。
我要忍住,刚才舒叔叔提醒过,必须坚守理智。尖吻蝮的出现,只是对我的一项挑战罢了。要是我现在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话,很可能会导致试炼变得更加严峻。
心中有了决定,费君帅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拳头,语气平静的回道:“你虽然说的都是事实,但同样的,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只是一道幻象,我不会被你迷惑得了。”
听完费君帅的回答,尖吻蝮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吗?”
面对尖吻蝮的提问,费君帅冷笑一声,采取不理睬不回答的态度应对。
见对方没有接话,尖吻蝮没受影响的继续说道:“因为在这里出现的,是你内心中记忆最深的东西,桀桀桀......”
尖吻蝮又开始了他那古怪的笑声。
“真没想到啊,你记得最清楚的。不是你爱过的女人,也不是自己拥有的实力。而是我这么一名仇人!桀桀桀......
“你还敢说是你赢了我吗?桀桀桀......”
笑声逐渐变小,而尖吻蝮的身影也随之变得模糊。
最终,他整个人没于黑暗之中,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但他的话,却让费君帅产生了一丝动摇。
我记忆最深的东西,竟然是尖吻蝮?不,他一定是在说谎,他只是想要迷惑我才说这种话的。
费君帅皱了皱眉,在心中说服自己道。
滴嗒......滴嗒......
水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费君帅猛然转过身,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瞳孔收缩。
因为他看到,面前出现的是挂在墙上,被开肠破肚的戚晓琪。那些声音,正是从她身上流出的鲜血滴到地上造成的声响。
这个情景费君帅非常记得,正是戚晓琪遇害,被尖吻蝮杀死的那一幕。
“不!......”费君帅下意识的大吼了一声,随即紧咬牙齿,不让自己再次发出喊叫。
他向后退了几步,却发现脚后跟撞到了一个东西。
费君帅连忙向脚后看去,看到的情景让他的心脏再次一紧。
出现在他脚边的,是一具浑身变得腐烂的尸体。而尸体的手中,却拿着一个空瓶子。
这个场景费君帅记得,是毒蜥当初为了救他,把仅有的药水给了费君帅,导致自己最终只能病变死亡。
费君帅用手轻抚着胸口的位置,面对死相悲惨的毒蜥,费君帅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蹲下身来,伸出手准备去触碰那具腐烂的尸体。
就在这时,身侧传来了一把男子的声音。
“赤炎蚁......”
费君帅一愣,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名身穿黑衣,身材肥胖的男子正朝自己摇摇晃晃的走来。
这名男子,正是费君帅在噬神里曾经的伙伴,树皮蝎。
树皮蝎一步一步的走来,脚步看起来非常不稳。就在他距离费君帅仅剩最后五米远的时候,他双脚一软,整个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费君帅本想过去扶着他,但才迈出脚步,他就看到,在树皮蝎的脑门后面,有一个触目惊心的由激光子弹射击造成的伤口。
随着树皮蝎的倒下,他没有重新站起来,而鲜血更是从他头部的伤口处不断的流出。